原来几位奸臣在原先放归原籍的处置下,再遭贬斥,蔡京被贬瞻洲,蔡攸被贬雷州,蔡确被贬梧州,童贯贬于南雄州。
童贯一听立时痛哭流涕,转身就要去找道君皇帝(赵佶),却被聂昌带来的护卫迎头给推了回来。
聂昌宣读的圣旨,台阶下的几百胜捷军将士也都听到了,却都暗自低头,没有一个为童贯和蔡攸出头。
原来徽宗逃到淮河时,童贯的胜捷军也恰好追到,于是架了浮桥送徽宗过河。一些士兵在桥头跪拜祈求,叫他不要过河,他们想回去保卫京师。
一心逃难执意过河的童贯竟然下令,将阻拦的士兵砍杀,造成了几十人的伤亡。
至此一路行来,旧怨未消又添新恨,加之童贯和蔡攸两人仰仗圣恩,怙权自用,并不因大敌当前就稍加收敛,故胜捷军的军心甚是不稳。
如此军民之心向背,哪有一个再肯为他童贯出头。
童贯冲突不出,伏地大哭。
那聂昌也看出胜捷军的眉目,心中自是暗暗高兴。小声叫身边的人去打探,很快便听到了回报。“先皇已到了江边暖阁之中了。”
聂昌一听,立刻下令,带来的一百护卫齐刷刷亮出兵器,将童贯和蔡攸二人绑了。随即掏出钦宗的密诏,宣读几人的罪状。
皆因大金提出的议和条款里的第八条中,要求斩杀蔡京、童贯、蔡攸、梁师成、赵良嗣和朱勔六贼,以惩罚其阴奉阳违,背叛两国誓书之元凶,在这八条议和条款之中,这一条反而最得人心,不杀不难以平民愤。
聂昌读罢圣旨,立刻有人持了毒酒上前,那蔡攸倒是还算冷静。“佛门清修之地岂可沾污,你们带我出门寻个僻静地方。”
胜捷军的士兵,加上在场的官员,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与蔡攸和童贯搭话。
聂昌高叫一声,“准了。”
话音一落,立刻押了二人出了院子。
众人全都跟着涌出来。
说是冷静,童贯二人已经心如槁木,腿脚发软,不能行走,被人硬拖着才到了江边。
一时唯听春虫唧唧,江水滔滔,似叹人生无常。
蔡攸没在犹豫,含泪吞下毒酒,很快抽搐而死。
可轮到童贯,却出了变故。
见蔡攸死状恐怖,童贯立刻挣扎叫骂,连呼:“圣皇救命!圣皇救我!”喊叫间,竟把近身的一碗毒酒弄得满袍都是。
聂昌大怒,“给我打!”
两个护卫上前不由分说,劈头盖脸打将上去。
“往死里打!”聂昌用手点指。
两护卫再不手软,开始专往人体要害处发力。
站在郭士安旁边的郭奕不忍直视,咬牙忍痛,不免一脸哀戚。
想当年谷口一战,李嫣和曹豹坠谷,姚鹏险些丧命,其实都是因为保护这个童贯而起。皆因他是接收燕云十六州的朝廷要员,如今却被杖杀而死,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
郭士安也知道孙儿的心事,拉住他的手,小声道:“此一时,彼一时,他童贯也是死有余辜。”
童贯被杖杀,最后轮到职位最低的蔡确。那蔡确跪在地上早已浑身抖个不停。
聂昌高声叫道。“这里姓蔡的,只有你不在饮鸩酒之列,贬梧州,即刻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