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奕道:“六舅舅见笑了,功夫再好也比不了你们带兵打仗。二舅舅说有很大的不同,说我的脾气秉性反而不适合带兵。”
金兀术笑道:“不急,过些日子到六舅舅手下来,历练历练就好。”
两人一路上闲谈,被赵敏看在眼里,心中失落之情难以言宣。见一旁的张邦昌等人软弱屈膝的表现,心中更是有气。
一群人祭拜过金花夫妇,便即回返,不想回到东京的家中,早就有消息不胫而走,不少远亲近朋和邻里都来拜会郭士安。
吕好问更是派人将郭家整治得焕然一新,自此,郭家日日门可罗雀。
郭奕等人不胜其扰,吕侠便拉了郭奕到自己家里暂避一时。
吕侠颇懂待客之道。郭奕和赵敏住得倒也惬意。
出了正月,张邦昌在金人面前表现最佳,竟然成功登顶,被金人推举为伪政权的皇帝,国号大楚。
郭士安被封为监察御史,赵敏也要看热闹,硬拉了郭奕参加了册封的仪式。
当日百官会于尚书省,张邦昌红着眼圈上了马,到西府门,竟然有些晕迷,眼看就要倒地,多亏了吕好问抢步上前,一把将他扶住。少顷,状似清醒了些,复又哭了起来,被人引导至宣德门西阙下入内,又悲痛起来,一副十足的被迫无奈状。
一旁的郭士安不免连声叹气。
郭奕问及:“爷爷,他这是作甚?”
郭士安道:“张邦昌如此做作,他这是担心百姓唾弃于他,群臣鄙夷。如此装腔作势扭捏作态,只怕是你二舅舅他们选错了人——唉!”
郭士安又叹气,“各地的守臣尚未向金人投降,康王赵构在外招兵买马,他张邦昌所拥有的,不过是王时雍和宋齐愈几个卑鄙小人而已。文武百官表示拥戴,也不过是迫于金人的威势,未必有几人是真心赞成抬举他。”
一旁的赵敏也道。“我看也是,他取代赵宋建立伪楚,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孤家寡人。他这一番表演,无非是想表明,他受儒家思想教育多年,并没有忘记忠君气节之类的规范,并不想纂夺赵家社稷,并不想当汉奸。”
郭奕不免疑惑。“那爷爷为什么还要接受大楚的官职呢?”
“爷爷只是权宜之计,当年害死你父亲的仇人,还有一个刘腾和他的幕僚,等到一网打尽,爷爷便走。张邦昌他这个大楚皇帝必不长久。”
“那二舅舅为何不留些人马给他?”
“那个完颜宗翰也打算留兵给张邦昌,可是那个吕好问却说:‘南北异宜,恐北兵不习风土,必不相安。’”
郭奕道:“也是这个道理。”
一旁的赵敏却道:“我看他这是要脚踩两只船,既有进技又有退路。”
郭士安赞道:“还是敏儿看得通透。所以我猜,他很快就会偷偷派人去给那个在外招兵买马的康王报信。”
郭奕这才醒悟。“那他也算是个知几达变的人了。”
郭士安不禁微笑,“我的孙儿总是这么的心善,不好。”
说这话的第三天午后,吕侠来请郭奕到吕府说话,说是若兰在那里,有事相求。
郭奕不禁问道:“她有事为何不到我这里来?”
“跟你爷爷有关,他老人家若是知道了,万不会答应你帮助若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