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立弯下腰将赵云的大枪拾起,咬牙错步,刚要声言接战。
那萧燕山已然看出眉目,不禁把嘴一撇,不屑地道:“你也要迎战吗?我和你的师父荆漫道齐名。我听说,他把一身本事都传给了他的女徒弟,你只是学到了一些皮毛。哈哈!还是不要自不量力了吧。”
那萧燕山作为北派宗师,自是不好嚼舌人家师徒之间的感情之事,不过在场的江湖人士,倒是大多听出这一代宗师的弦外之音。
赵立自是更加敏感。咬牙道:“我敬你是个前辈,你却倚老卖老,那我就称呼你一声‘老儿’,萧老儿,休要猖狂,试过才知道,瞧你是不是当得起这个盟主之位。”
萧燕山不禁嘿嘿冷笑,道:“娃儿果然不知好歹。”
赵立反唇相讥:“抗金大业,讲究上阵杀敌,大辽已亡,不是你这匹夫之勇。”
萧燕山一听大怒,袍袖一振,遂展开架势。
但他毕竟是一代宗师,不便先发制人,让人诟病,说他不能控制情绪,没有度人之量。
赵立见状,大枪一抖,再不客气,枪头一拨,向萧燕山当头晃去。
众人但听得大枪上所发,呼呼风声过耳。
赵立就此展开无敌通玄枪法,横扫直击,啪啪啪,连抖六枪,直逼得萧燕山不住倒退。
众人一阵喝彩之声。
萧燕山见他如此威猛,也不由得暗自佩服。但他见微知著,穿插来去,掌法变幻万方,腾挪奔跃,每每闪避,皆妙到毫巅。
胡沙虎与章太宇不住的嗷嗷乱叫,为自己的师父叫好。
赵立的通玄枪法,本有三分癫狂之意,如今面对强敌,使发了性,一时间忘却周遭众目睽睽,渐渐呼喝,厚积薄发。
赵立虽当过一年的提辖,实是江湖草莽,却素有报国之志,亦有统兵之才,所以这次盟主之位势在必得,好能一展自己平生的抱负。
萧燕山却也急迫,他重伤未愈,才半个月的功夫,来此逞能,也是感觉中原武林高手未必前来与会,想不到这赵立如此勇猛。虽未得他师傅荆漫道的真传,却也自有一份刚勇。
眼见这般打下去,两人都不能持久。萧燕山后退连连,引诱赵立将自己逼到台边一角。
赵立急切间心想,自己毫无胜算,若是侥幸能将这萧老贼逼至台下,那也算是自己胜了,是以抖枪猛攻萧燕山的下盘。
萧燕山却矮下身形,胜算险中求,抓住木台边角翻转回体。
赵立果然上当,一枪扎在木台边缘,深入半尺,一时拖扯不回。
萧燕山在空中抬腿上踢,赵立来不及撒手抵御,只得推动枪杆迎了上去。
那枪杆立时被踢断,一去一回,枪头撼动木台。
赵立扭转回身,木台一角的木屑顿时四下纷飞。
萧燕山落地,顺手抄起一尺来长的一截断木。
他本一代宗师,本不屑于使用什么兵器,但此时三十招已过,还不能取胜,是以顾不得那么多了。
赵立手中枪已断,只余一截短棒,借势劈头盖脸地猛砸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