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枭凤道:“你哥哥自打失了养母,就在江湖上流浪,吃尽了人间疾苦,学到的内功也是遭受别人的迫害所致,武功都是阴错阳差得来的。听他言及的地点,都是西夏和大辽的地名。他虽有侠义心肠,却无家国情怀。直到我见着他的时候,他倒是时来运转,岛上的武功秘籍竟被他一人得了去,自此武功突飞猛进。就是我和你爹爹两个,应该也不是他的对手。”
赵敏一脸的开心,“那他更应该来楚州啊。”
“他那时已经有了未婚妻,是雪山派新任掌门的千金。我们一经回到陆路,就赶回大雪山,为他们完婚。路途真是远呐!”纪枭凤连声感叹。
赵敏不知雪山派在哪里,倒是赵立有所耳闻。“应该是在西域,过了西夏应该还要走很远的路程。我见过一个天山派的朋友,他说他们那里,北有雪山派,南有昆仑派。至于其他我就不知道了。”此时赵立完全相信了纪枭凤说的话。
纪枭凤道:“对,过了西夏,我们又走了半月之久才到。她们西域女子不似咱们的中原女人,其实早就和天儿有了夫妻之实,完婚的时候,就已经是怀孕之身。到我离开雪山,回来打算告诉你儿子的消息时,儿媳她已经生产,是个男孩。其实就是没有儿媳生产这件事,我也不打算带天儿来见你。”
赵立惭愧道:“当年确是我对不起你。”
“倒也不是因为那个。两国交锋,兵凶战危,天儿虽然武功高强,可我也不想让他涉险。他虽然长得像你,却毫无家国情怀,你见了未必喜欢。”
“喜欢,哪有不喜欢的道理,你做得很对,确实不该叫他来涉险。”赵立诚心道。
郭奕看了赵立一眼,想他定是预判到楚州已有倾城之危,这时儿子不来,那是再好不过了。
就此,赵立一直拉着纪枭凤的手。
众人看在眼里,时候不早,便纷纷退了出去。
次日一早天光未亮,郭奕尚未起床,就见有人推门而入。
郭奕赶紧翻身坐起,模糊中认清,竟是赵立。“叔叔,您有事找我?”
赵立坐到郭奕身边。“对呀,你应该想到,我当年义气用事,弃你纪姑姑而去,另取了敏儿的娘为妻。这事造成的恶果,可以说相当的严重,难以估量。以至于我师父和师公两位数一数二的武林翘楚隐退江湖。从此中原武林人才凋零。我对不起他老人家,事后追悔莫及,十几年来虽然在江湖上闯下点威名,可实在不足以弥补我犯下的过错。”
郭奕忽然想起一事,“叔叔,昨日纪姑姑提及,说是一个姓萧的把孩子寄养在村妇家里。叔叔想到那姓萧的贼人是谁了么?”
赵立道:“如今猜想,能在我师父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将孩子掠走的,只怕是只有北派的宗师萧燕山了。但是当时,我们和他确乎没有一点儿的恩怨。就是现在,其实也不曾有过什么冲突和过节。”
郭奕道:“但是通过他对我师父穷追不舍的追杀来看,他似乎针对的不是某个人,而是整个中原武林。”
郭奕将当年萧燕山追杀李雄关的经过详细说给赵立听,于是不得不提及兵书一节。“叔叔莫怪,兵书让我给了岳飞岳大哥。有机会,我拿回来给您过目。”
赵立苦涩一笑,伸手抚住郭奕的肩头。“你能这样,已经比我想象中,要好得太多了——看来劫走孩子的十有八九就是那个萧燕山了,当年的谣言必定也是他造的无疑。我愧对师父和你纪姑姑,奕儿,你帮帮我吧,这次无论如何,你也要保护你纪姑姑安全地离开楚州。”
郭奕听他言语,又似在交代后事,心头又是一痛,却只得道:“奕儿遵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