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金兀术打算将俘虏的二十多个江湖好汉就地正法,刚杀了一人,不想其中一人忽地跪趴在地向郭士安求恳。“郭爷爷,救我!”
郭士安上前除下他的面具一看,竟然是任其。他眼见自己孙儿与赵敏逃走,如今怕任其招供出来,这里不知还有谁认识自己。于是便道:“你怎么做出这种事来,让爷爷惊恐。”
任其不住磕头,刚刚的俘虏人头落地,把他吓得心胆俱裂,此时不禁痛哭流涕,一个劲儿地苦苦哀求。“爷爷救我。”
郭士安只得向金兀术求肯道:‘昔日这任其对郭家有过一段恩义,求大王放他一条生路吧。”
金兀术倒也不难为郭士安。“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让其跪在大名城外,大名城破之时,再做定论。”
任其言其吕侠身体羸弱,也让郭士安周全她性命。
郭士安曾与吕好问在大楚同朝为官两月有余,对吕好问颇无好感,但感念其女与孙儿一向交好,也不能不救,于是又向金兀术求肯。
兀术道:“投降的都可饶恕,不降的明日自然要杀掉,让他们都跪在城外,见识见识咱们大金勇士攻城的本事。”
大名此时已经没有江湖好汉守城。城中居民之前受过一次惊恐,见金兵一到,只是略示抗议,终是寡不敌众,中午一过,就有人开城投降了。
此时北城外的赵云也没能抵挡住刘麟的一万云从子弟的攻击,退往相州去了。
金兀术进入城中,城外的吕侠等人便一直跪在城门口处。
郭奕和赵敏走近城门,见三百金兵守在城外,二十多名江湖侠士跪在那里。此时城中的百姓已经可以自由出入城门。
此时高天骄阳似火,跪地的俘虏跪了一夜,如今个个被晒得晕头涨脑,就是此时出手相救,看来他们也跑不了多远,郭奕想到此,只得去城中寻找爷爷谋求对策。
赵敏一听要去见郭士安,便又与郭奕拉开了距离。“我只为救这些侠士才和你一同去求恳你爷爷,一旦救得,咱们就此分手。”
郭奕苦笑道:“只要你平安,我也不希求什么了。”
赵敏白了郭奕一眼,便不再看他。
两人进到城中,到处打听郭士安的下落,到了傍晚,才寻到郭士安的住处。
郭士安倒也没有深责自己的孙子,只是要其注意,将来不要做这种无谓的抗争。说起任其和吕侠,郭士安也徒唤奈何,只说已经和丞相张孝纯说过,要新皇大赦天下,饶了那些犯上作乱的人。张孝纯也答应从中说项。只是任其等人会暂时关押几天,只能静等消息了。
隔日,郭奕和赵敏扮作两个侍卫,陪在郭士安的左右。
但见广场上人流如梭,开国大典的举办地热闹非凡。
赵敏时时留心兀术是否会在这种场合出现。
郭士安看出她的心思,便小声规劝道:“敏儿,西京留守检校太保,尚书右仆射、大同尹高庆裔,和金紫崇禄大夫、尚书礼部侍郎韩昉,正在和金兀术谈庆典的事宜,刘豫能当上伪齐皇帝,先是巴结达懒,之后是由宗翰手下高庆裔一手扶持的,‘免得恩归了达懒。’金兀术提议的杜充,只是被宗翰派往出任相州去了。是以金兀术表面配合,实则心存芥蒂,并不深究参与此事,所以这种场合他未必光临,更不会积极张罗其中。”
赵敏‘哦’了一声,不好说什么,转移话题道:“爷爷,那个萧燕山也有任职吗?我们可不想与他见面,心里害怕得很。”
郭士安道:“他是金紫光禄大夫,被封为了国师。大齐的国师,主要是刘豫的儿子刘麟,对他很是推崇,一会儿应该能够见到,你们别出声就好。”
正说话间,那萧燕山和张孝纯径自向三人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