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妍熙一见,竟然呵呵笑起来。“这就是割袍断义吗?好玩好玩!不问青红皂白,我看你这当大哥的也太草率了吧?”
“他是金兀术的外甥,我早该防着他才是。”赵云说得斩钉截铁。
旁边跟随赵云的众人无不张目,‘原来其中还有这么多的关节。’
有人拔刀在手。“赵大哥,当日你怎么不说,让我们大家一直都蒙在鼓里。”
赵云一脸的歉然,“他实在是有恩于我。我见他年轻,尚可教导,谁知道竟有今日之祸,我也猜想不透,没有亲眼所见,不好妄加断言,众位兄弟听我一句,咱们不可妄动,也不能错杀了好人。”
众人依然皱眉不止,都没有收刀的意思。
赵云只得又叹息道:“当日赵立将军曾对我说过,说他郭奕是个好孩子,是可塑之才,将来若是到楚州求肯,赵立将军竟说,他会答应把自己的女儿嫁给郭奕。他是觉得有女儿在,相信就算是郭奕迷途,也能知返。可是如今赵立将军已经不在了,赵敏已经和他分手,再多说什么,已经没有意义。”
说话间,赵云扭头面对郭奕。“郭奕,你好自为之,我们过大名再行打探,之后就会赶去东平,与梁兴会合,到时再定你的是非。若果真是你从中作乱,再见时定取你的性命。”
赵云说完提缰挥手,不等郭奕说话,带领手下扬长而去。
郭奕早怔愕当场,没能插上一句辩解之言。
见他眼圈泛红,那李妍熙反而上来劝解道:“自古被人误会的人多了去了,你也别太在意,他们也是道听途说,也许下次相见之时,便把酒言欢了呢。”
“你也太小看此事了,我爷爷在伪齐为官,只这一项我便百口莫辩。”
那李妍熙还是表示乐观。“你那个赵大哥割袍断义,就应该有确凿的证据指证你才该如此,可他还要到东平去对证,显见他对你还有情意,没准儿只是做个姿态,给他的手下一个交代而已。这么矛盾的举动,叫人看了不是郁闷就是可笑。不过之于你,却应该是好事。”
郭奕见她说得轻松,也收起愁绪,又见这一路询问之人都未见过赵敏,便打消了再追寻下去的打算。
于是调转马头回转大名,就此与李妍熙一路同行。
这时才忍不住细瞧这名西夏女子,见她俊俏的脸上颜色生动,眉宇间隐然有英气,纵马控缰更是自如来去,背囊中竟有许多零碎暗器,见有飞鸟走兽之类扬手就打,打了几回,堪堪够二人饱餐一顿了,立刻扯了郭奕下马,一同在路边烤了,随身竟然还有美酒携带。
看她不拘小节大大咧咧的模样,待到半袋酒下肚,郭奕与她初见之时的不适很快便**然无存了。
两人吃过酒肉,熟络了许多,又骑马上路奔驰,天晚回到大名,就此分手。
郭奕回到爷爷的府上,赵敏果然未归,只有吕侠还在,没人搭理她,她反而不哭不闹了,一整天只是发呆,饭倒是也吃了些。这时见郭奕回来,便主动和他说话。
郭奕说了日间一路北去的情形。吕侠也感同身受,同病相怜起来,谈起父亲当初在伪楚任职一事,只是她那时还小,不懂得家国荣辱,如今想来,却是父亲不该,但她父亲毕竟已经归老桂州,自己不似郭奕如今这般身在其中,处境艰难。
“小奕,我打算明天就离开大名到东平去。”
郭奕不免担心。“任其不在你身边,你一个女孩子家怎能让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