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观战的李妍熙,终于取下长剑,一按剑上的簧扣,‘刷’的一声,长剑出鞘,大声叫道:“老贼,你也欺人太甚!小奕,咱俩一起料理他。”
李妍熙说着长剑中宫直进,剑尖对准萧燕山不住颤动,剑至中途,忽然转而向上直奔萧燕山的后颈刺去。
萧燕山听到风声,低头抬指一点,长剑‘嘣’的一声,竟然从中断掉。
李妍熙惊得手中断剑险些脱手,但她并不退缩,短剑就势回扫,势狭劲风。
萧燕山纵身攻击郭奕,借此躲开短剑的低扫。
李妍熙虽是个女子,却胆勇过人,手中短剑连连呼喝,竟是与敌同归于尽的打法,招招拼个玉石俱焚之势,连砍带削,身随剑进,完全将生命置之脑后。
郭奕虽然防守减少,但萧燕山绕着他二人乱转,李妍熙有时反而阻碍了郭奕的进攻。
郭奕正自调整焦灼间,忽见萧燕山身形一转,欺身到了李妍熙的近前。
李妍熙惊得疾退,一式拖泥带水,但已经迟了,萧燕山身形激进,扣住李妍熙的手腕,断剑就此掉在了地上。
萧燕山手腕一带,顺势将李妍熙扯在他与郭奕之间。
郭奕大惊,待转身奔袭救援已然不及。
萧燕山反手一掌,重重击在李妍熙的胸口。
李妍熙惨叫一声,颓然倒地,一口鲜血随即喷了出来。
郭奕伸手将其抱住,右手跟萧燕山硬生生对了一掌,闷‘哼’一声,和李妍熙一同坐倒在地。
萧燕山措步蓄势,抬腿踢向郭奕的头部。
郭奕只得举掌封堵,脚下奋力一蹬,借势滑出丈余。只觉手臂发麻,不推开怀里的李妍熙已然无力再战。
正在这时,土坡上忽然探出一人,跳将出来,“师傅,手下留人。”
萧燕山止步扭头,来人正是刘麒,其身后涌现出几十个云从子弟。
萧燕山出击的手掌兀自抖动不休。
郭奕轻轻放下李妍熙,见她闭目无言脸色苍白,已然昏了过去。
郭奕躬身站起,蓄势以利再战。
刘麒未到近前便扑跪在地。“师傅,他们都是徒弟的朋友,求您大发慈悲,饶过他们的性命吧。小奕是监军完颜宗弼的外甥——”
刘麒说着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几十名士兵。
萧燕山长出了一口气,收掌退步。“我是瞧你根骨不差,才收你为徒,你别以为你成了皇帝的养子,我便能容你放肆。”
“徒弟不敢,求师傅大人大量,暂时放过这个女娃,师父功德齐天盖地,请恕弟子愚钝。”
刘麒说着给萧燕山磕头。
萧燕山‘哼’了一声。“你日后能有造就,不可废止在女人的身上。”说完袍袖一震,转身而走,转眼便上坡钻进了马车。
郭奕见马车启动离去,也是大感意外,想不到萧燕山这么爱惜这个新收的徒弟。
再看看坡上的士兵,心想,‘没准儿是这一群士兵救了自己。自己毕竟是兀术的外甥,被击杀传言出去,他萧燕山便再无立足之地。’亦或兵书尚未到手,这萧老贼还有所图谋。他一代宗师,伤了一个女娃子,传出去自是大降身份。’
这么胡思乱想,刘麒已然上前来看李妍熙的伤势,见其一动不动甚是惶急。
郭奕赶紧为李妍熙推宫过血,顺气利息。
只听刘麒低声说了一句,“南门里的郑大夫治疗内伤最为有名。”他说完再不敢耽搁,回身跑步追赶师父去了。
郭奕闻言,抱起李妍熙纵上战马向城中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