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奕连连躲闪。
这时郭士安和李嫣也赶了过来。
那人似乎又要逃走。郭奕再不犹豫,伸指将他小臂的外关穴点中。
那人弃剑于地,脸现死灰,还想挣扎,被郭奕又一指点中其胸前的气舍,那人立时低头气喘不休。
郭奕这时才细瞧他模样,竟是个五十多岁的儒雅俊汉。
郭奕不知他是敌是友,见其年长自己许多,似在躲避爷爷的目光,便道:“多有得罪,是爷爷要与你说话。”
那人知道再也执拗不过,只得转身,面对近前的郭士安。
郭士安迎上几步,微微探身,状似细看他的模样。忽然阴阳怪气道:“死而不昧,真没想到会是李兄弟。别来无恙,哥哥欢喜得很呐!”
身后的李嫣竟然惊得退步靠到一旁的树上,继而惊呼一声:“爹!”
郭奕大吃一惊,细看那人,果然老脸一红,显是羞于见女。
郭奕赶紧伸指将其穴位点开。
这人正是李延执,知道自己跑也没用,只得硬了头皮,接下眼前这尴尬的一切。继而向郭士安回道:“让郭兄见笑了。”
郭士安脸色一冷,厉声喝道:“亏我多年待你,你却那般害我。你敢说你没有做过吗?”
李延执尴尬无地,一时语塞。
郭士安不依不饶,“既然你还活着,那就是说,那批宝藏也确有其事了?”
李延执道:“你知道,当年事,说来其中颇有曲折。”
郭士安依然疾言厉色,“你少来,什么曲折,还不是你点火灭了自家,将一切蛊惑之言都安到我郭士安的身上,让我没来由地污了名声,以至于——”他如今再次想到儿子惨死,不禁须发戟张。
李延执道:“我也只是提出怀疑,他们就那样对你,是我对你不住,我道歉,你如今大人大量,原谅则个。”
郭士安阴恻恻道:“可以啊,只要你交出那份宝藏地图,我便不追究你当年造谣生事惹下的祸端,不然,你也知道——这是我孙子。他的手段你已经领教过了。”
李延执道:“地图我是没有了,倒是记在了心里,你若想要,挖去便是。”说着去到女儿身边。
李嫣此时已然悲切失声,似乎这么多年受尽了太多的委屈。
“嫣儿莫哭,是爹爹对不住你,这些年让你受苦了。若不是金人,原不至于如此。”
郭士安见他赖皮,不禁挖苦道:“我看你潦倒的样子,想必至今也未得逞,不如咱们一块儿探究,也免得你遗憾终生,等到胡子白了,也没寻出个究竟,还不如与兄弟们分享,落得一团和气,也不失初心。”
李延执道:“你用强,我也不弱。你若好言相对,咱们倒也可以推心置腹。我那半张地图确实已在大火中烧毁。那图我看了无数遍,早已记在了心里。可是东平的水泊并没有那样的地势,想来是张假图。”
郭士安见他说得不卑不亢诚恳至极,倒有几分信了,不禁有些失望。“那李兄弟还是同我一起回大名吧,我府中尚有厢房空余,可供李兄居住,你若不弃,画个草图让我瞧个究竟,也好让我死心。”
“我也正想到大名一趟。”
郭士安皱眉。“为何?”
李延执道:“这件事情上个月已经败露,拥有另半张地图的王宗石已经从湘湖地区北来。我跟了他三日三夜,发现他竟是魔尼教的主教,如今他们全教都已倾巢出动,两大护法,四大长老悉数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