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宗石忙道:“愿意。”说着回首向郭奕拱手:“小奕,咱们就此别过,我想也不用去见人家杨钟二位首领了。我们虽然不远千里前来投奔,可无功不受禄,现在只好做个走卒,但求他日有了功劳,再去见大头领吧。”
“那也说得是。”郭奕拱手与众人作别。
一旁的佘五妹自是闷闷不乐,似乎要与郭奕同行。眼见郭奕踅马回头,忽然泪水潸然,喊道:“师父!”
男人都受不了女孩儿的眼泪,何况是新收的徒弟。郭奕忙道:“师父此去也大有凶险。你且先跟着你爹爹,待日后相见,你也功力见长,师父再教你些其他好玩的功夫。”
佘五妹转而面对王宗石道:“爹,水寨中没准儿没有女人安顿之所,要不女儿随师父去吧——”
王宗石也看出女儿别样的情怀,一时颇为尴尬。道:“你没听你师父说么,他此行艰险,带你多有不便。”
这时一旁的水寨巡查之人道:“我们水寨有女兵的。洗衣做饭,摇旗呐喊,就是冲锋陷阵的也有一支,并不比男人们做得差。”
佘五妹倒也爽快,知道随师父去已不可为,只得含泪微笑道:“师父,那你走吧,等我练好了本领,就去寻你,到时你再教我。”
郭奕只得爽快答应,以安其心。“好。”
郭奕颇惧这儿女情长的离别场景,向众人拱了拱手,再不多言,回头和赵敏纵马离去。
也不知何日能够再见,师父两度救她,让她如同两世为人。看着远去的郭奕,佘五妹的眼泪终是忍不住流了下来。
郭奕二人赶到龙阳县,终于追上了郭士安一行。
次日到了江北的义军大寨,在寨门外说明来意,通报之人听闻转身去了。
过了足有半个时辰,才见有人迎了出来。看面目,只是一名普通的小校。
郑武功等人不禁有些愤慨。
赵敏小声道:“我怎么感觉咱们凶多吉少啊?”
郑武功道:“上回咱们来人就没给好脸色,这回我看可能会更差。”
郭士安笑道:“那是咱们皇上那么说,其实上回咱们的使团据我所知,根本就没能回去复命。”
郑武功一听大惊失色。“皇上金口玉言,怎可如此害人呐!”
郭士安又笑道:“郑大人不必惊慌,也许我的情报有误,咱们先前的使团也许是在别的什么地方折戟沉沙的,也未可知呀。”
王大夫一听这话也惊出一头汗水。“这可太让人惊恐了。”
众人硬着头皮被人带着往里走。忽见阶前站着一人,胸宽体阔,浓眉俊目,长得虎虎生威,正是水军统领周伦。
其时钟子仪定国号为大楚,周伦是水寨之中的三号人物,地位仅次于杨幺。
此前湖湘起义军的领导人钟相和钟子昂父子被孔彦舟俘获杀害之后,钟相的另一个儿子钟子仪便被推戴为起义军最高的首脑,可真正统兵号令三军的首脑人物其实则是杨幺。
周伦是杨幺手下的水军统领,这次大败宋军,万余人就死,就是他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