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两人每日里逢人便打探,可眼见月末将至,竟至无果,郭奕不免心中焦躁起来。
这日赶到县衙,问过官差,官差竟也不知。让郭奕去找县丞大人。
郭奕寻到县丞一问。那县丞见他问这没头没脑的话,张口就骂:“你是哪个不长眼睛的,在我面前胡弄——”
郭奕见这县丞嘴脸刁蛮,加之连日的奔波,焦灼正无处发泄,不禁上前就是一拳,将县丞打得满嘴流血。
那县丞捂着嘴杀猪般嚎叫。
郭奕再问:“可知桃源的确切地址。”
那县丞再不敢推诿,“真的不知呀!”说完只顾嚎叫。
郭奕扯住他又要打。县丞慌忙求饶:“小人真的不知啊,全县境内,没有我不知道的村镇,确实没有听说过,如果只是大户人家修的一座庭院,起的名字,那确实叫人无法得知了。”
郭奕也隐约觉出自己的焦躁情绪,见其说得不似作伪,只得松开了手,拉了男孩扬长而去。
自此又奔走了数日,依然无果,不免意气更加消沉起来。
这日,郭奕又回到昔日壮汉被刺杀的酒家,要了一壶酒,自斟自饮。
一旁的男孩这些日子跟他也熟了,反倒劝起他来。“大哥哥,你也不用苦恼,我跟着你也是好的。大哥这般待我,早一天晚一天都是一样,没有关系的。”
郭奕苦笑。心道:“你哪里知道,我还有大事要办,哪里能长久带你在身边呢。”
他抚着男孩的头道:“我既然答应过你爹爹,就一定要将你送到你娘亲的身边。你爹爹出来一年多了,想来你娘不知会怎样地牵挂你们。咱们耽搁一日,她就心焦一天。”
男孩听闻此话也惆怅起来。“那如今咱们怎么办?”
郭奕一时哑然,正自叹气,忽听旁边饭桌上有人道:“孙大哥一去桃源不回,难不成有了什么不测?我已经叫人知会了宗主。至今咱们已经有十多个人有去无回。孙大哥武功殊非泛泛,竟然也是这般光景,看来咱们也只有等圣姑前来定夺了。”
郭奕听到此处,不禁大喜,连忙拉了男孩儿移到邻桌。
那桌坐着三人,衣着朴素,却都结束严整,不失威武。
郭奕拱手动问:“三位兄长,刚刚提到的桃源,兄弟正要去那里办事,却不识路径,三位哥哥可否见告?”
那三人都怔怔地看他。“你是哪个?”
郭奕只得将男孩的身世说了。
其中那红脸汉子道:“你倒是好心,我们明日正好要去寻那桃源的晦气,你正好可以跟去,若是你害怕,就将孩子交给我们,我替你办了此桩善举就是。”
郭奕微笑道:“多谢哥哥了,我既然答应过孩子的父亲,就要亲手将他交到他母亲的手里,我看我还是跟去的好,我寻了多日,也不差这一两天了。”
那红脸汉子道:“我叫周义。听你这么一说,看来你是有些胆量。那桃源听着挺雅致,却是个不讲理的地方,到时你别有去无回,误了卿家性命。”
郭奕轻笑道:“到时还要仰仗各位周全才是。”
周义笑道:“好说,好说,我见你相貌颇有英气,你是做什么的?”
“在下原是东京人士,只有一个爷爷,有些家财,拳脚倒是也有些,是以整日里在外胡混,并无正当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