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妍熙在徐州的客栈出现,让郭奕很是意外,见她容貌似乎风尘困顿了许久,可是一想到之前她毒害赵敏喝药的情形,还是没有好脸色给她。
“你来干什么?”
李妍熙立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委屈得就要掉下泪来。“都是我不好,我见爷爷把忘情的毒药递给我,我本不该接的,可是说实话,爷爷既然答应了我,说我对你将来的大业甚有帮助。赵敏却毫无裨益。爷爷做我的后盾,我心里还是挺开心的,当时虽然心里忐忑,可还是依照爷爷的吩咐——”
郭奕立刻将李妍熙的话打断。“胡说,我爷爷怎么能做那种事。我已经问过他,爷爷他说是你撒谎,说你们西夏的冀王妃对你不好,你还说什么,不想伤及人命,所以想在她出宫之时,派人将她毒倒,让她再也回不了宫中云云。“
李妍熙一脸的震惊,”怎么可能,爷爷他怎么可以这样?他言说他已经召集了几万兵马,到时占取中原。我作为西夏的公主,对他实有重大的帮助。他知道西夏一品堂的高手如云,我又是一品堂的副堂主,说一不二,对你帮助不可小觑,我当时还以为他在说疯话,可是他给我说了白莲宗的李延执、明教的佘五妹、丐帮的庞大,陆文龙以及九宗十八寨的各路豪杰,加上忠义社和复兴社的忠义民兵,已经不下十万精兵强将。还说只要到时杀了金兀术,就可成就大事。细述‘衍庆’功臣死伤殆尽,金国如今已经虚弱,不堪一击。
郭奕一听,心中一阵狐疑,见她说得头头是道滴水不漏,倒有两分信了。
只听李妍熙又道:“我一听立刻就答应了,允诺爷爷,一经将赵敏带离便回西夏去召集一品堂的人马来策应爷爷起事。见我如此说。爷爷便悄声告诉了我另一个秘密。他说我不必有什么顾虑,他认定了我就是他的孙媳,他一切都是为了你打算,他还能活几年,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前程铺路。爷爷还说,你虽对赵敏一往情深,可前年赵敏受了风寒,爷爷为其把脉,结果获悉她有不孕之症。‘我郭家怎么能娶这样的女人为正室,不能存续香火,为郭家生儿育女,要来何用。’”
郭奕一听,更是大惊。‘爷爷怎么会如此两面三刀?’可是忽然又念及,爷爷在大舅完颜宗干面前曾经说过刘豫的那些话,心中一时激起阵阵寒意。
李妍熙将大名府各位首领的名字,以及爷爷的意图,说得明明白白,显示爷爷对其极是信任。
郭奕一时也糊涂了,不知是爷爷撒谎,还是李妍熙在作怪。现如今死无对证,徒唤奈何,只能望窗兴叹了
又见李妍熙流泪模样,一身风尘仆仆,甚是可怜,一代公主竟落魄至此,不禁心下一软。“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李妍熙道:“我一到大名府,就听说了爷爷去世的消息,又找不到你。心中急迫,又听人说,赵姑娘对你再次不辞而别了。我忽然想到赵敏的爹爹忌日在八月,可惜有些来不及了。于是日夜兼程赶到江阴,终是晚了一步,见不到你,急得直哭,便一路回转,沿途打听你的下落。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遇到了你。”
李妍熙说着移到郭奕身边,一脸的楚楚可怜。忽然抓住郭奕的手,落下泪来。
郭奕大窘,却也没法甩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李妍熙看到郭奕这般痛苦的表情,自是不喜。忽然努嘴狠狠掐了他的手心一下。“我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你也不会找我一下。如今竟然为她病倒了,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你生病的样子。”
郭奕叹息道:“那怎么能比,你是公主,一生衣食无忧,可是敏儿她无依无靠,在江湖上孤身漂泊,她只是表面要强罢了。”
郭奕说到这里,便止住不说,知道多解释也无益处,徒增烦恼。“等我好些了还是要去找她,你找了来,不是徒增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