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豪不禁大惊失色。
茅子元早被放脱,见郭奕如此,趴到崖边不停哭喊。“师父!师父!”
群豪听他哭得声色俱厉更加愧疚,不知如何是好。
良久,忽见郭奕竟然爬动起来,一直挣扎爬到拴绳的那棵小树下面。
郭奕意识已经紊乱不堪,可还是拼尽所有,将绳子扯了上来,待到绳头到手,就此又不动弹了。
群豪个个愕然无语。
李嫣也扑跪在地失声痛哭。“小奕!小奕——你们快想办法过去救他呀!”
群豪哪里有什么办法,一时又四下里去寻找绳子之类。
时辰不大,就见被郭奕施以龟息之法的陈欢竟然慢慢起身。
此前陈欢还觉得逃脱无望,想将仅存的内力传给郭奕,可是郭奕受过李雄关传功的恩惠,知道师父曾经经历的痛苦,如今哪里再肯接受长辈的恩赐。
可是郭奕感觉自己的状况越来越是虚弱,于是只得行险,出洞一试,盖因他与萧燕山几次交手,已经知己知彼,果然逞强得手,三招惊走了萧燕山。
陈欢走到郭奕的身边蹲下,轻轻呼唤了一声。“小奕。”伸手探其鼻息,见其呼吸紊乱,遂将其抱在怀里,右掌抵在其后心灵台穴上,勉强帮其疏解内息。
这时他脸向夕阳,面对群豪,脸上露出极度歉疚和关怀之色。
天色将黑,陈欢这才起身,拿了那根郭奕扯上来的长绳抛到对岸。
李国双等人抓住。陈欢将这一头拴到一棵碗口粗大的树上,众人这才纷纷过来。
虽然个个羞愧无地大感歉然,却又不能不过来见礼。
李嫣和茅子元奔到郭奕的身前连声呼唤。
陈欢道:“他经络受损严重,性命倒是无碍,看他造化。他逞强以一己之元气对抗那个萧燕山,惊走了那个老贼。他与那老贼交手数次,倒是知道他的秉性,难得!”
李嫣哭泣道:“小奕,姑姑已不存生存之想,只要你能够醒过来。”说着伸掌抵住郭奕的后心。
陈欢急道:“没用的,你功力太浅,他这时也不宜传功疗伤。唉!实是我负他良多。”
“你一代宗师——”李嫣的语气颇为不敬,被茅子元伸手一把扯住制止。
茅子元责备的语气道:“师父的师公,师父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对他老人家不敬的,嫣姐,事已至此,你还是别说了。”
李嫣闻言又大哭起来。
陈欢叹道:“老朽实在是惭愧。”
茅子元泣道:“我师父他行走江湖,市井中那些引车卖浆屠狗负贩之徒。师父他都一视同仁,被世人礼遇有加,师父他从来不吃小亏,江湖风波险恶,他总是吃这等大亏。”
陈欢一听一脸的汗颜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