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中有毒。”
郭奕此语一出,扬泰勒大惊,“怎么会——”
郭奕连点心窝的幽门、不容、中庭、巨阙四穴,一口血水喷溅而出。
郭奕起身往外就走。
就见门外人影一闪,忽地火光一亮,有人点燃了信炮,只见一条火蛇冲天而起,转瞬间在空中炸响。
郭奕知道中计,再无虚假,推门而出。
身后的扬泰勒大哭。“奕哥哥。”
听那声音情真意切,显然她并不知情。郭奕心下一软,回身来拉扬泰勒。
竟见扬泰勒将身一躲。“奕哥哥,你快逃。你带着我,实无逃脱的把握。我想他们不会怎么为难我的——”
郭奕腹中更痛,觉得扬泰勒说得也有道理,于是不再勉强扬泰勒,现下也确实无暇顾及她了。
忽又想起爷爷早就让他随身携带的解毒催吐的药丸。郭奕不敢再喝店中之水,只得将药丸直接咽了下去,闪身进入院中。
腹中一阵翻江倒海,哇地又吐了一口,精神反而为之一振。
但听得四下里喊杀声此起彼伏,似有千军万马围剿过来。
郭奕心想,只要我冲杀出去,扬泰勒既然是他们来设计害我,想来也就不会受六舅的责罚。
见门口有火箭乱射,郭奕转到客栈东北角的一间仓房之中,那仓房甚是简陋,郭奕冲天而起,破屋而出。
金兵都在南面正门处布防,东北角反而没有多少人关注。
郭奕扑下仓库,直奔一匹骑马的将领而去。
那将领惊觉,郭奕已经欺身近前,一掌将其击落马下。乘势跃上马背,只觉身子沉重,打马冲出金兵围剿,向北疾驰下去。
这些金兵都知道郭奕神勇,早就怯了,是以并无太多阻拦,只是缀在后面穷追不舍,以期他中毒一深,自己栽下马来。
一时会宁城内纷纷扰扰,沸反盈天。
郭奕对京城的路径甚是熟悉,捡了一条小巷,踅马回转,纵马驰向南门。
一炷香的功夫就奔到了南门,可是城门早已紧闭。
城门前忽然现身无数金兵,密密麻麻排列整齐,足有三百之众,各挺长矛挡住了去路。
郭奕只求脱身,也不搭话,策马兜转,在兵士面前斜冲而过。待冲到台阶处,纵身下马,这才感觉身体无比沉重。只纵出丈余,竟与一名金兵撞了个满怀。
金兵见状,知道他药力发作,立时喊声大作。
郭奕抽剑在手,挥剑一扫,逼退一干士卒,借此奔向城头,只觉天旋地转,难以为继。
跌跌撞撞终于奔上城头,向城外一望,只见黑黝黝一片,并无灯火,显是无兵驻扎。自己只要一跃跳下城头,或许就可脱却困境。
郭奕刚要纵身,只觉双臂发麻,双膝一软,一个趔趄险些坐倒在地。腹中犹如千刀万斩一般,忍不住闷哼一声,全身继而一阵**。
当即气运丹田,哪知越是用力,四肢百骸越是疼痛难当。丹田中内息,只是提起数寸,便又沉了下去。
忽听数丈的台阶之下,又一队金国骑兵赶至,只听有人高喊:“谁杀了郭奕这个恶贼,赏银千两。他已中毒,并不足惧。”喊话的正是完颜亮。
这时城头四处皆被金兵点起火把,想是早有准备。
郭奕强打精神,靠着垛口挺身而起,面对两名金兵挺枪来刺,身子一晃,视线一阵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