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奕这般奇攻百端,变化莫测的上乘腿法,萧燕山不曾领教过,如今郭奕即知真谛,哪里还容他半分,双掌频出,两股大力排山倒海般推来捣去。
萧燕山应接不暇,待要转守为攻,郭奕又是一记凌绝鞭腿。
郭奕出手之快,招式与之前打得似是而非,实是难以形容。
若是往昔,萧燕山定会当机立断,趁着败相初显,寻机飘然而去。可他这二十年勤学苦练,又年事已高。加之获悉东征失败的消息,一切尽付东流,自己这般年纪,哪里还有再回头修炼的时日,是以拼了老命硬抗。直觉每拆解郭奕的一个变招,郭奕的劲力便强一分,真似无穷无尽,永无枯竭一般。就此双腿渐酸,手臂疼痛难当,多拆一招便多一分艰难,再想飘身而退已不可能。
郭奕早已封死了众人逃遁退避的空隙,乘势而为,出手快捷,手掌往来更加变幻无明。
萧燕山自知自己老命不保,怂恿宋金之战已然就此成空,心中烦乱,手脚虽然猛恶,却已凌乱。
郭奕攻得如惊涛冲岸,忽地纵身,一招‘会当凌绝顶,’击向萧燕山的头顶,萧燕山立时举掌相护,只觉得格了个空空****。郭奕已然出腿,一脚蹬在萧燕山的胸口。
萧燕山闷哼一声,口吐鲜血,坐向地面。望着郭奕的方向,眼中流露出一股凄恻伤痛,继而万念俱灰的神情。
被他格空的那一掌,这时才拍在他的头顶。
萧燕山继而张开大口惨呼,神情错愕恐怖,双眼已经翻白,再次口吐鲜血,神情越发的可怖。
郭奕知道自己这一下重手,已然震断了萧燕山的几处经脉。这老头八脉俱废,转眼就会成为白痴,再也不会为祸天下了。
“你这是什么腿法?”萧燕山竟然还能言语。
“会当凌绝顶,兀虚神僧所教,一直不知如何使用。刚刚和你比试刀剑,才有所悟,五行杀每式使完,便催发一次,后面的招式转换,便浑然天成,越转越快,直到最后,凌空一击,才是绝杀。你死而无憾。八荒六合七绝斩,最后一式五行杀:会当凌绝顶!我已经全部打完。你也算是全部都见识了。”
萧燕山低下头,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离己而去,知道自己将来必定废人一个,宋金之地,怕是只能以乞讨度日。胡乱想着这些未来的惨景。忽地伸出右掌,拍在自己的百会穴上,立时气绝身亡。
帐中众将都见识过萧燕山的武功,是以胸有成竹,起初并未想到逃走,后来见郭奕占了上风,才有了逃走之心。可郭奕与萧燕山就在门口激战,反而将逃跑之路封死。
正自踌躇之间,忽见萧燕山倒地,于是再不犹豫,举刀砍向帐篷。
郭奕这时已得余暇,高声喝道:“出帐者死!”
众将一听,都止了动作。回头瞄了郭奕一眼,见其虽远来拼杀,竟不因此疾风暴雨般的一战,而令呼吸急促,真是如见神道鬼怪,哪里还有联手拒敌的勇气,同仇敌忾之心尽皆泯灭,立时个个低首,不敢动了。
郭奕将目光望向完颜亮,‘此人大奸大恶,实不可以再行心慈手软。’
心中这般默想,为自己暗自打气,郭奕再次扬声道:“我郭奕只为完颜亮而来,与你们无涉。”之后郭奕历数完颜亮的罪恶数十条。这些都是郭奕从完颜雍下诏中的告示中借用而来。
“完颜雍已经废你做海陵郡主,你却依然一意孤行,挥军南下,今日瓜州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郭奕说到这里,完颜亮已然吓得魂不附体脸如死灰,身子瑟瑟发抖。他明知如此发抖,实非一代帝王所为,可是全身自己要抖,却也勉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