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仙女就站在天蓬跟前,玉面含春地望着他。
天蓬忙说:“两位姐姐,你们也坐下,别这么站着,让俺过意不去。”
白荷掩嘴一笑,说:“大帅,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有什么好过意不去的?明天拜过堂,你就是我姐妹二人的夫君,还是庄主了。我姐妹侍候你的日子还长着呢。”
青莲一拍掌,又有一个丫鬟捧着一袭崭新鲜红的大袍褂走进来,站在两仙女身侧。
这正是婚礼中新郎官所穿的红袍褂。白荷说:“明天就要成亲了,大帅,你先试一下这件红袍褂合不合体。”
“好,好!呵呵!”天蓬高兴地应着,站了起来,张起双臂。
青莲和白荷给天蓬穿上红袍褂。天蓬更是意气风发,他看见墙壁上挂着一面铜镜,连忙跑过去照起镜子来。
镜子里的形象,令天蓬大为满意,他整整袍褂领口,正要说什么,却突然看到镜中自己的猪脸竟然变得鼻青嘴肿起来,好像挨了一顿猛揍。
“哎呀!”天蓬吓了一跳,本能地一摸嘴巴,又扭头望向青莲、白荷两人。
不料,青莲和白荷已经失去了那甜美可人的笑容,正满面鄙夷地盯着天蓬,青莲脸上还挂着冷笑。
天蓬心里一“咯噔”,说:“两位姐姐……”
“天蓬元帅,你看看我们是谁?”青莲叱喝着,抬起玉手,纤纤五指竟然一下化成白骨,同时身上的青色衣裳变成一袭黑袍,容貌也变成了另一个人。
“啊!白骨精!”
天蓬吓得失声大叫,差点咬住了自己的舌头。他又望向白荷,只见她也赫然变成妖圣宫的玉兔精。
紧接着,一群妖兵从门外疾冲进来,将手中的兵刃指向天蓬。
什么瑶池仙女,什么拜堂成亲,原来都是妖圣宫的圈套!天蓬又惊又怒,正要破口大骂,身上的红袍褂却变成一张银光闪烁的钢丝网,将他上半身及两条手臂紧紧缚住。
天蓬什么法术也施展不出来,他挣扎了几下,摔倒在地,蹬着腿叫:“可恶的妖怪,快把我放了!当心我猴哥和伽蓝菩萨赶过来,端了你们这个黑窝!”
“呼”一个铁笼子从屋顶上坠下,把天蓬罩在其中。
白骨精和玉兔精走了过来,白骨精讥嘲道:“天蓬元帅,谁不知道你被玉帝谪贬下凡,是因为调戏逮娥仙子。若真有仙女委身嫁给你这个人不人猪不猪的怪物,哪才叫瞎了天眼!”
“呸!”天蓬怒骂,“你们妖圣宫就会耍这种阴谋诡计!有本事就把我放了,看我怎么把你这白骨精钉出九个窟窿来!”
白骨精柳眉一竖,正要喝斥,玉兔精作手势制止她,又对天蓬说:“天蓬元帅,我们此举的目的,不用说你也明白。我们圣主,早就想请你到妖圣宫去叙叙话了!”
“叙你个鬼!”天蓬气呼呼地嚷,“金蝉子都被猴子打得丢掉半条命了,居然还想打我的主意!”
“天蓬元帅,”白骨精说,“区区一个孙悟空,如何能与我们圣主相匹敌?你若是效仿沙河妖王,投入我们妖圣宫,圣主不但封你为‘天蓬妖王’,还会助你恢复你在天庭时的法力……”
“住嘴!”天蓬丝毫不为所动,“谁稀罕当什么天蓬妖王了?我堂堂的天蓬元帅,可是天庭的将帅,才不是妖怪!你们别想威胁本元帅,我要是怕了你们,就是你们的孙子!”
玉兔精似笑非笑地说:“是吗?我倒是想看看你身上有几根硬骨头!”
她朝白骨精一示意,白骨精一扬手臂,一束又浓又黑的烟雾立刻从她袍袖中喷出,射进铁笼中。
烟雾滚涌着,很快凝聚起一大团,将天蓬严严实实地裹住。
“哎呀,熏死我了,熏死我了……”天蓬不断嚎叫。
白骨精狞笑一声,又挥舞着一对白骨爪,发出一道道青色电光,纷纷疾飞进烟雾中。
“啊——”
“啊——”
天蓬的惨呼声不断从浓烟中传出,就像万箭攒心似的。
片刻,烟雾消散,只见天蓬的脸庞和肚腹已被熏得漆黑,衣裳也已被电光烧得破烂不堪。他翻着白眼,喘着粗气,舌头伸吐得老长。
玉兔精娇笑一声,说:“天蓬元帅,这滋味怎么样?”
天蓬哪里说得出话来?
“天蓬元帅,”白骨精又出言威吓:“你敢再违拗我们,下场更是活不如死!”
没想到天蓬又大骂起来:“千刀万剐的妖精,你们就是要了我的性命,也休想我向金蝉子低头!”
天蓬很多时候都表现得胆怯懦弱,但他从不忘记自己曾是天庭重将的身份,觉得自己倘若加入金圣宫,简直是毕生最大的耻辱。因此,他已铁下心来,哪怕自己被打入剥皮地狱,也绝不向玉兔精和白骨精妥协。
“好,那就别怪本夫人心狠手辣!”白骨精恼喝着,又朝铁笼里发出一道火龙。
天蓬全身很快燃烧起来,他拼命地翻滚着,又撕心裂肺般地厉声惨号:“啊——”
妖兵们见状,亢奋地大叫:“烧死他,烧死他……”
白骨精昂起头,纵声狂笑:“哈哈哈哈……”
次日一早,大圣和法明醒了过来,却不见了天蓬。
“这个老猪,上哪去了?”
大圣自言自语,走出山神庙,在庙前庙后寻了一遍,也没有发现天蓬,于是大喊几声“老猪”,可都没有任何回应。
法明走出庙来,淡淡地说:“大圣,我看天蓬大帅已经走了。这一路上,他颇多抱怨,想是在夜里不辞而别了。也罢,人各有志,由他去吧。”
大圣一寻思,觉得一路来天蓬遇事非但帮不上忙,有时还会成为累赘,于是说:“菩萨说的是,那就随他好了。”
他和法明离开山神庙,又继续了寻找花果山众猴的旅程。
庄园中,天蓬惨遭烈火炙烤,却绝不求饶。白骨精和玉兔精又挖空心思地对他施加各种酷刑,然而天蓬受尽折磨,也始终没有屈服。
金蝉子得知天蓬这样硬性,也无计可施,只好命玉兔精和白骨精先将他囚禁在庄园中,并在囚室内外封上法印,以防他逃脱。
天庭中,玉帝见二郎神、哪吒久久未能拿下大圣,不禁心生焦躁。
这天,玉帝正在御书房中批阅奏章,忽听太白金星禀报道:“陛下,观世音菩萨自南海普陀洛迦山前来,欲见陛下,正在蟠桃园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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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帝连忙起身,道:“难得观音大士圣驾光临,朕应亲自前往蟠桃园接见才是。”
他立刻率太白金星和一批贴身随从,移驾到蟠桃园中。
观音正在一个凉亭下等候,见到玉帝,手持佛礼,颔首微笑道:“玉帝安好?”
玉帝还礼道:“托观音大士洪福,天庭祥和。朕未能远迎,大士请见谅。”
两人寒暄了几句后,在玉石桌边坐定。观音问道:“日前那孙猴儿逃离五行山,不知玉帝如何应对了?”
玉帝说:“这妖猴野性难驯,朕怕他在下界又兴风浪,便派二郎真君率兵将前去擒拿,可惜这妖猴至今尚未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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