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易全集:凌渡宇合集(全12册)-第七章 准时赴会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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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准时赴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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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开政治的权欲不谈,利比亚人是幸福丰足的,所有成年人每周都可以获派石油股息,钱财的支持下,城市充满着兴旺的生气。

凌渡宇和飘云这两个伪装的利比亚人,骑着摩托车,穿过刻着可兰经的凯旋门,进入店铺林立的街道里,其中占一半的房屋,都是新建成、建造中或是修缮中的,售卖从日本进口货的电器铺,更是随处可见。

他们在一个加油站为摩托车近乎干涸的油箱入满了油,凌渡宇的阿拉伯话虽不太流利,但利比亚并非常见外国游客的地方,加上凌渡宇深黄的肤色看上去和地道的利比亚人没有太大的分别,所以那友善的油站老板毫不在意。

在加油期间,凌渡宇的眼光四处浏览,忽地全身一震,不能置信地看着油站办公室里钟上的日历星期显示。

十月十六日星期五,还有两天就是国际考古学会特别会议召开的日子,以决定是否进行第二轮发掘。

他剩下的时间没有多少了。

这即是说他昏迷了超过四十八小时。

敌人故意将他带到利比亚,即使他能侥幸逃走,也难以准时赴会,用心阴险之极,面对困难,反而激起凌渡宇的斗志。

凌渡宇在附近购备了旅途必需的用品,回头走往飘云等待他的角落,街上颇为热闹,大多路人都穿着和凌渡宇相同的长袍,不过脚穿的却不是凌渡宇的英国皮鞋,而是弯弯的拖鞋,活像一只只的龙舟。有派头没派头的嘴上都挂着各式各样精美的烟斗,浓烟一口口地喷上天,与他们的悠闲非常合拍。

妇女大都用布将自己裹得密不透风,只露出眼睛,凌渡宇克制着盯视她们的欲望。在回教社会里,这是必须知道的禁忌。

很快他们的摩托车又在公路上风驰电掣,来到一个交叉路口,左右各有一条路,却没有任何指示路牌,令人产生歧路亡羊的感觉。

恰好一个本地人,骑着一匹骆驼,嘚嘚嗒嗒地走过来。

凌渡宇叫道:“愿真主阿拉保佑你,请问往昭弗的路怎么走?”

那利比亚人眯着一双眼打量凌渡宇,忽地脸色一变,道:“年轻人,可否让我看你的脸?”

凌渡宇大感奇怪,将遮阳黑镜脱了下来,仰脸让这奇怪的利比亚人看个清楚。

利比亚人全身一阵颤抖,双脚一夹骆驼,哗啦哗啦打横冲出路面,在驼峰间抛得一高一低的往沙漠逃去,活像凌渡宇是恐怖的大瘟神,转瞬变成一个小点。

凌渡宇和飘云面面相觑,不明所以。拿出买回来的地图,商量了一会,决定取右边的公路。

太阳开始没落在沙漠的地平下,圆月出来前天空的星又大又亮,覆盖着公路两旁空旷的荒凉,凌渡宇远离公路,在沙漠里拣了个地势较高的地方,将刚买来的帐篷利用摩托车做支架,搭了起来。

飘云坐在沙丘上,呆呆地望着壮丽感人的星空,凌渡宇在那边扭开了刚买回来的短波收音机,不知在听什么?

姗姗来迟的明月终于爬离了地平线,以她无可比拟的金黄色光,照亮着黑夜里的沙漠。

凌渡宇关上了收音机,走到飘云对面,坐了下来,眼光灼灼,盯着她女神般动人心弦的脸庞。这一日一夜,她美丽的俏脸不是藏在头盔里就是给太阳镜和面罩盖着,到此刻才重现人间。

飘云清澈澄蓝的美目,蒙上像浓雾般的忧郁,使人感到她有很重很重的心事。

凌渡宇手上拿着罐头和开罐器,准备简单的晚餐,他虽然数天没有进食,但对他这曾经严格苦行锻炼的人,只是等闲之事。

飘云吁了一口气,道:“刚才在听什么?”

凌渡宇一边用开罐器开罐头,一边淡淡道:“在听关于自己的报道。”

飘云奇道:“什么?”

凌渡宇将打开了的罐头三文鱼递给飘云道:“这是你的。”

飘云摇头道:“不!我不用吃东西。”

这回轮到凌渡宇奇道:“什么?”

飘云道:“我想了很久,决定将整件事告诉你,或者是这样才可以得到你真正的助力,但在告诉你前,先说你从收音机听到什么?”

凌渡宇摇头苦笑道:“刚才收音机报告说,有名假扮阿拉伯人的男子,今晨在的黎波里行劫了一间银行,杀了两名警察和三名路人,幸而真主保佑,他遗下了护照,所以有他的相片和名字,那劫匪便是凌渡宇。”

飘云呆了一呆,才咬牙道:“真卑鄙,逆流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她很少有这类激动的表情,首次令人感到她的血肉灵性。

凌渡宇道:“但无可否认这是条绝妙的嫁祸毒计,可以想象我的相片出现在每一部电视上,所以刚才的利比亚人才吓得逃命去了,我们原本打算由公路往昭弗,再在昭弗买骆驼,由沙漠偷越往埃及去的计划,看来是行不通了,因为公路上的检查站我们过不了,何况还有四处搜捕我的警察和士兵,给他们逮着,休想有辩白的机会,那什么逆流的人,不费一兵一卒,便将我推进水深火热的境地。”

飘云道:“你怕吗?”

凌渡宇失笑道:“这是什么话?比这凶险百倍的情况我也遇过,还未想到怕,何况目下安全得很,又有美女相伴。”

飘云眼中掠过异彩,道:“高布的确没有拣错人,你现在已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凌渡宇一把抓起她的手,握得紧紧地道:“不要和我打哑谜了,告诉我你是谁,为何你不用吃东西,又能发出那奇怪的能量?”她的手出奇地温软。

飘云沉醉在沙漠温柔的月色里,吹来的寒风对她一点影响也没有,就在凌渡宇以为她再不会作声时,她抽回双手,往后拨弄飘舞着的秀发,伸了个懒腰,在凌渡宇看呆了眼时,以平静得使人心冷的语气道:“我是从遥远的时空来到这时代的人类,高布也是。”

凌渡宇呆了一呆,好一会才深吸一口气,摇头道:“这是不可能的,是不可能的!”

飘云主动拉起凌渡宇的双手,上身俯前,俏脸凑到他面前道:“我知这太违背你的理性常识,但请看眼前的事实:我的存在和力量、高布的存在、高布用作纪录的文字,正是属于我们那时代的文字,还有什么比事实能作更有力的解释呢?”

凌渡宇沉吟片晌,冷静地道:“假设你真有从遥远的世界回到此时此地的能力,为何不拣选在高布死前的时间到来?那不是可以改变了一切,高布也不用死了吗?”

飘云松开凌渡宇的手,站了起来。

从这个角度望向飘云,明月刚好在她头顶高处,挥发着朦胧的青光,沙漠的风吹得她秀发飞扬,光采流动,就像一尊从亘古以来已存在的女神像,而这神像将不受任何时空限制,存在直至于永恒的尽极。

凌渡宇知道自己一生也休想忘掉这情景。

飘云将美得令人目眩的俏脸仰对夜月,月照为她乌黑的秀发添上了一层金芒,她以充满磁性的声音深沉地道:“时间是这世上最奇异的事物,也是最难明白的东西,她并不是客观的死物,而是活的,具有人类所难以明白的内涵、特质和变异的能力,就像一个橡胶做的球,你虽可以暂时改变她的形状,但她本身的弹性和张力,始终能使她恢复原形,而时间的真正本质,却比橡胶球更要奇异万倍、亿倍。”

凌渡宇闭上虎目,想到时间和空间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但为何当空间是三度空间的立体时,时间却以单线的一度空间而存在。是否真如爱因斯坦所言,时间只是空间这三度空间外的另一空间——第四度空间。

时间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这已在相对论中得以确立,速度愈大,时间便愈慢,在黑洞那类奇异的天体里,当引力大得连光也逃不掉时,时间更将以人类不能理解的方式存在着,时间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宇宙的极限是光速,所以光速是个不变的常数,但假设能超越光速,时间是否会发生倒流的现象?

时间是否有开始和尽头,始终之外,时间又是以什么方式存在着?

飘云的声音传入他耳内道:“你以为时间旅行像骑摩托车那么容易吗?随你欢喜便可以由这一点到另一点去吗?不!时间旅行并不是那样,我能在这里与你说话,让你看见,每一秒钟都消耗着你这时代最大核电厂所能在一年内产生的能量,时间旅行是最昂贵的玩意。”

凌渡宇猛地睁开双目,不能置信地叫道:“什么?”

飘云俯视着盘膝结坐的凌渡宇,澄蓝的眼睛像两潭深不可测的湖水,淡淡道:“假若从遥远时空送过来的时空流能有丝毫减弱,我便会像空气般消失在你眼前,时间旅行的凶险是难以想象的,就算以我那时代的水平再发展一万年、十万年,恐怕我们在对时间的了解上,仍是属原始时代,我们时代所有的精力,都投进与时间的抗争里,人类成为时间的奴隶已太久远了,久远得连想也不愿意去想。”她语气虽是平淡,但内中却激**着无限的荒凉,隐现着人类与时间和命运抗争的悲壮史诗。

思想的火花在凌渡宇的脑神经里烟花般爆闪,自亘古以来,人都是在时间的约束内生存着,从来没有一丁点儿改变,人类只能活在无可抗议的现在里,我们唤那作“现实”,既不能重返过去,也无法翱翔于未来。征服时间是可思而不可即的幻想,只能存在于虚假的小说情节里。

如果能改变过去,现在是否仍能存在?是否真如飘云所说,时间像一只橡胶球,无论怎样变化,很快便能恢复原状?凌渡宇面对着是古往今来,所有人都面对过的问题,但却没有人能解决的问题。

飘云来到凌渡宇身后,跪了下来,两手由他肩颈处伸下,紧紧搂着他强壮的胸肌,玲珑浮凸的玉体紧贴着他的背部,舒服地叹了一口气,幽幽道:“我喜欢搂着你,在我们那时代,已没有人这么做,生孩子全在体外进行,在我离开这世界前,多么想一尝爱情的滋味。”她的性格变化多端,一忽儿纯真如不懂事的女孩,一忽儿忧郁伤怀,但突然又会变成坚强狡猾的战士。

这一次的搂抱,比之上次威胁他交回记事册的死亡拥抱,直有天壤之别。

凌渡宇被另一种对神秘宇宙的茫不可知而生出无限感慨的情绪充满了心坎,并没有细嚼她的话意,只是不自觉地将她一对玉手握在手里道:“你还没有解答那个问题,为何不能回到高布死前的时间。”

飘云将樱唇凑在他耳旁道:“你还不明白吗?我们整个时代的能力只能支持一个能量体在遥远的过去中活动,所以只有在高布死后,才能将我送来,而地点则是高布的别墅,因为高布的别墅有着时空流能的烙印,就若时间在大海上一个浮标,指示我抵达的地点。”

凌渡宇皱眉道:“那为何不送你到比你那时代更先进的将来,那不是可以轻而易举得到更先进的知识吗?”

飘云道:“时间并不是一条直路,而是像千百万个纵横交错的蜘蛛网织在一个奇异的空间里。我们曾将两个人送往将来,但他们都像空气般消失了,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来,时间能将任何试图改变她的东西无情地吞噬。”

凌渡宇一呆道:“那你又如何?完成了任务后,你是否能重返未来?”

飘云凝视着他,眼中的忧郁不断凝聚着,却没有回答他的问话。

凌渡宇还未来得及再追问,奇怪的声响从西南方的天际传过来。

两人愕然抬头,夜空里一红一绿两点光闪动着,探射灯光造成的光柱像怪物的手触摸着沙漠的地表。

直升机。

“轧轧”的机器声打破了沙漠的宁静。

凌渡宇一个箭步,将整个帐幕连着帐篷推倒地上,两手将沙狂拨在上面。

直升机转了个弯,飞了开去,转瞬远去。

飘云跳了起来道:“一定是那利比亚人报了警。”

凌渡宇道:“现在更是寸步难行了,可以想象所有公路都会被封闭,大批带着猎犬的警察,会像搜索野兽般找寻我们的行踪。”

飘云道:“我们可以躲进沙漠里。”

凌渡宇叹道:“可惜我没有时间玩这个兵捉贼的游戏,还有三十多个小时,在发掘场会举行一个会议,以决定是否要继续进行发掘,假设我不出现,便没有人去说服国际考古学会的委员不投反对票,高布发现的秘密将永远埋在地底里。直至人们能再找出发掘的理由。”

飘云脸上现出罕有的激动神色,冲前紧抓着凌渡宇宽阔的肩头,几乎是叫起来道:“不!一定要掘下去,愈快愈好,否则便来不及了,相信我!”

她的强烈反应大出凌渡宇意料之外,呆了一呆道:“你在说什么?”

轧轧声响再次在远方响起。

凌渡宇转头望去,直升机在明月映照下,怪物般笔直飞过来。

第一个念头叫他找地方躲起来,但当第二个念头升起时,他已决定站立不动。

他望向飘云,后者的眼光迎上了他,坚决而肯定。

她明白了他的计划。

直升机飞临头上,停了下来,强烈的射灯,将他们照得无所遁形。

通过扩音器的声音以阿拉伯话叫道:“放下你们的武器,我们是利比亚军队,你们已被逮捕了,除了投降外再没有选择。”

凌渡宇抬头望去,只见到令人睁目如盲的强烈射灯光源,他举起右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然后慢慢探手衣内,慢慢伸出来,手拿着枪,高高举起。

任何令他们怀疑的动作,只能招来杀身之祸,可以想象最少有两支以上的自动武器,对准他们两人,在每秒三发的速度下,不出十秒,他们将变成蜂巢般的尸体。

“将枪扔开!”

凌渡宇左手一挥,手枪打着转在空中画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轨迹,落在沙上。

旋转叶卷起的狂风,掀起了盘舞的沙尘,使他们陷身在迷蒙的沙海中,眼目难睁,袍服猎猎飞扬。

直升机上的军士继续发出命令道:“现在面对着地躺下去,手和脚大字形张开,违抗者将格杀勿论。”

古往今来的游戏里,失败者都是备受胜利者的嘲弄和侮辱的。

凌渡宇和飘云依言躺下,脸埋在沙里,变成两个人造的“大”字。

直升机缓缓降下,无线电通讯的独有声音响起,驾驶员通知着猎物已经手到擒来。

凌渡宇略抬起头,越过飘云的娇躯,在强光里见到直升机在他们左侧三十多码处徐徐降下,上面除司机外还有四名全副武装的利比亚士兵。

旋叶的速度开始转慢。

在直升机还未降到沙上时,四名士兵从舱腹逐一跳了下来,踏着黄沙,“噗噗噗”地向他们迅快迫来。

“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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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渡宇左胸被走过来的兵士的军靴蹴了两脚重的,他痛得叫了起来,当然以他的挨揍能力,这两脚只像隔靴搔痒,但他一定要装模作样,好使对方掉以轻心。

“咔嚓!”

苏制的卡拉什尼科夫冲锋枪顶着凌渡宇的后脑,另一名士兵粗暴地向他搜身。

另两名士兵嘿嘿**笑道:“这妞儿真美!”

飘云发出了一下尖叫,显示士兵对她有所行动。

接着下来所发生的事快得超越了人的思想。

蓝光爆起,两名士兵离地抛开,滚跌地上,手中的冲锋枪脱手飞去,比起凌渡宇来,他们对流能的抗力自是大大不如,立时晕死过去。

用枪嘴顶着凌渡宇后脑的士兵条件反射般提起枪,想向飘云发射,但凌渡宇已转过身来,双脚首先绞着骑在他上面搜身的士兵的双脚,借翻动的势子,将他绞得侧跌地上,同时借腰力弹起,一拳正中那想向飘云发射的士兵小腹下的要害。

那士兵痛得弯下了腰。

飘云扑了过来,飞起一脚,踢正那士兵脑际,那士兵颓然倒下,晕了过去。

同一时间凌渡宇亦打晕了那被他绞跌地上的士兵,将冲锋枪抢到了手。

“砰砰砰!”

卡拉什尼科夫冲锋枪震耳响起。

直升机的探射灯爆成一天碎粉。

停下的直升机旋叶又开始转动,但一切也迟了。

凌渡宇以惊人的高速横过三十多码的距离,来到直升机旁。

机师惊惶地自动举起双手。

车辆移动的声音,从远方的公路传来,利比亚警察闻讯赶至。

凌渡宇喝道:“要命的就滚出来!”

那机师爬了出来,凌渡宇枪柄一扬,机师木柱般仆倒地上。

凌渡宇向奔来的飘云招呼道:“快上来!”

公路处传来刹车声和人声,只要五分钟,大队人马便可由公路处赶到这里来。

凌渡宇进入驾驶的位置,飘云坐在他身旁,冲锋枪监视着倒在沙上先前还扬威耀武,现在却变成五条可怜虫的士兵。

凌渡宇启动引擎,直升机的主旋翼运转起来,不断加速,很快便达到顶点,他将主旋翼的攻角增大,以加强升力,直升机升离地面。

飘云叫道:“来了!”

凌渡宇侧头一望,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见最少百多名利比亚警察,扯着几头向前直冲狂吠的巨形警犬,潮水般从公路处涌来,即使没有给直升机发现,要在这样规模的围捕下逃生也是难比登天。

直升机不断升高。

他踩着尾旋翼的踏板,使直升机保持方向,又将控制飞行的循环杆向后拉,使机鼻朝上,保持继续上升的势子。

下面人声鼎沸,警察的前锋已发现了倒在地上的士兵。

但直升机已升离地面足有二百多尺,开始停止上升,盘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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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渡宇把循环杆倾往右侧,直升机呼一声,往沙漠的深处飞去,将来擒拿他们的人远远抛在后方。

夜风吹进机舱里,直升机像大鸟般在夜空里乘风翱翔,使人分外感到自由的可贵。

凌渡宇叫道:“我们还有四个小时的燃料。”

飘云道:“够不够我们飞往埃及?”

凌渡宇苦笑道。“难说得很,假若再多两小时,便可以很有把握了。”

在他控制下,直升机速开始减慢,同时降低高度,几乎是贴着地面前进。

飘云奇道:“为什么不飞快点,又飞得这么低?”

凌渡宇道:“慢速可以减低燃油的消耗,低飞是要避过对方的雷达。利比亚是个时常处于高度军事戒备的国家,只要发现我们的行踪,便可派出战机来拦截,那时就是我们的末日了。”

飘云啊一声道:“原来是这样,我们那时代已进入‘太阳能第十八纪’,一方寸的能量,可供整个城市十年之用。”

凌渡宇赞美道:“要是这直升机有一立方分那样的能源,我便可载你环游世界。告诉我,为何你对我们的世界如此熟悉,又懂说英语?”

飘云道:“自出生以来,我一直被训练成为‘时间战士’,等待着派到这里来,所以对这期间数百年的历史文化社会,最是熟悉。”

凌渡宇叫道:“那告诉我,十年后的世界会是怎样?”

飘云正容道:“对不起,我曾受严格指示,不可向我遇到的任何人揭示未发生的将来,那可能会造成难以预测的因果效应,真的对不起。”

凌渡宇潇洒地耸肩,毫不介怀地道:“但你总可以告诉我,为何你拥有如此奇怪的力量,而高布却全无保护自己的能力?”

飘云对凌渡宇的洒脱非常欣赏,爽快答道:“我们那时代只有两类人,就是‘学者’和‘战士’,后者和前者的比例是一比一万,每一万个学者,才有一个战士,战士都自幼经受最严格的训练,高布虽然是非常杰出的学者,却不是像我这样的战士,所以并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凌渡宇道:“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高布和你由遥远的将来回到这落后原始的时代,究竟为了什么?不要告诉我只是为了追寻阿特兰提斯。”

“嘟!嘟!嘟!”

仪器板上一个红色的灯不断闪亮。

飘云道:“那表示什么?”

凌渡宇若无其事地道:“那代表了我们被对方的雷达查察到,我早估计到以直升机的性能,绝没有逃出对方雷达的可能。”

飘云道:“怎么办?”

凌渡宇道:“假设有足够的燃料,我们或者可以用盘旋迂回的方法欺骗对方的雷达,但现在只能以直线低飞的方式,希望在对方的战机截击前,越过往埃及的边界。”

红灯依然惊心动魄地闪动着,像催命的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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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渡宇关掉了所有灯光,凭着极星在左方的位置,往正东飞去。美丽的圆月,反而成为暴露他们行踪的致命因素。

两人间一时沉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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