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把夏姬的俏脸用身体挡着,心内杀机萌生。
一把熟悉的女声在后背响起道:“估不到堂堂兵法大家,竟亦是与女子私通幽会的能手。”
来人当然是夫舒雅。
郄桓度反而迅速恢复冷静,轻轻一拍夏姬的丰臀,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向后直行,躲在林中,听到我轻啸一声,立即回府,好好伺候巫兄。”
夏姬把斗篷拉低,一声不响,依言而去。
郄桓度霍然转身。
夫舒雅感到一股强大杀气直逼而来,自然地拔出“越女剑”,摆开架势,遥指郄桓度。
郄桓度暗赞一声,夫舒雅果然在剑术上有值得自负之处,这次自己为了掩人耳目,并没有带剑在身,以空手对付这种神兵利器,可能要大费周章。想是这样想,他心中不但丝毫不惧,反而信心加强。
夫舒雅心中惊骇,难以形容,郄桓度虽然赤手空拳,全身上下却不露半点可乘的空隙,气势无懈可击。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向郄桓度挑战。当她见到郄桓度和一个女子搂在一起,立时怒火上冲,现身出来,演变成这对峙的局面。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郄桓度看着这美丽的对手,淡淡道:“小姐的随从何在?”
这句话表面暗讽夫舒雅每次都是前呼后拥,以众凌寡,其实却是郄桓度现时的当务之急,首先要弄清楚她是否单身一人,否则对付起来的手法将完全两样。
夫舒雅不屑地哂道:“要收拾你这个兵法大家,一人便可。”
郄桓度怒哼一声,夫舒雅不由娇躯一震。这一下哼声虽低,却如雷鸣般令她耳鼓发痛,显示郄桓度内力之强,远超她的估计。
当日郄桓度分开对峙的晋国高手夏信和吴国高手万踪时所露的一手,虽然漂亮,但因为这两个高手不能真个向他攻击,所以郄桓度只需眼力和判断力准确便可做到。当然他的武功也是达到高手的级数,所以事后夫概和白喜两人的赞许主要是针对他的应变之才和惊人的气魄,而非他的武功。现在从郄桓度赤手空拳下所凝聚的气势和功力来看,无疑他一直都在蓄意隐瞒起他的武功。
郄桓度一阵低啸。
夫舒雅只道郄桓度出手在即,却不知乃郄桓度在判断出夫舒雅是单身一人后,指示夏姬迅即离去的暗号。
郄桓度眼中神芒毕露,罩定两丈外的夫舒雅。
夫舒雅感到对手强烈的杀机,与平日的郄桓度迥然不同,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恐惧,手上虽紧握名剑“越女”,却丝毫不能使她有安全感。
在气势上,她完全被郄桓度压倒。
这正是郄桓度的战略,夫舒雅天姿过人,剑术超凡,但独缺郄桓度几番出生入死、浴血苦战所培养出来的杀气。郄桓度正是以己之长,制敌之短,深合兵法之道。
郄桓度接着一声长笑。
夫舒雅完全不知对手为何忽怒忽笑,郄桓度在她心中,成为了一个不可测知、深沉可怕的恶人。她身形一闪,手中“越女”化作一道长虹,有如狂风怒浪,直向郄桓度卷去。
瞬息之间,“越女”有如毒蛇般在窄小的空间内,向郄桓度做了三十六下急刺,夫舒雅纤细的蛮腰,巧妙的不断扭动,使得每一下急刺,都由一个不同的角度向郄桓度攻去,每一招都试图封死郄桓度身形的变化。
在郄桓度眼中,夫舒雅如仙女翱翔,每一下动作的姿态均漂亮爽朗,充满劲力和速度感,动作中的夫舒雅比之任何时间更为动人,使人觉得若能征服此女,必然大快平生。
想归想,他的身形一点没有慢下来,锐利的眼神,使他从她身形肩臂的微妙变化中,判断出她每一个将要攻击的角度和变化。
郄桓度浑身上下,无一不是杀人的利器。当日他被襄老以脚把他压在下风,由那时开始,他便从剑的束缚走了出来,剑再也不是他的主人,而是他的仆人和工具,是很多工具中其中较有用的一项。
迅如鬼魅的身法里,他双手或掌或拳或指,双脚时踢时膝撞,在强大的腰劲下,甚至双肩的侧撞,没有一下不对夫舒雅构成莫大的威胁。
夫舒雅每一剑都刺空,原来完美无懈的一击,给对方一个转身,或一个侧撞,便变成劣招,无论速度多快,总在郄桓度拳击、掌劈和腿踢下冰消瓦解。而且他忽然长攻,忽然贴打,每一招都针对着她的弱点,显示对手高明的眼力,并且出招神出鬼没,使她疲于奔命。
忽地郄桓度一拳击在“越女”的剑脊上,夫舒雅虎口一震,长剑几乎脱手,连忙抽剑后退,郄桓度并不乘胜追击,气定神闲地站在丈许开外,与摆开架势、胸口急速起伏的夫舒雅,判若云泥。
夫舒雅心中悔恨,先前实不应低估此人。心想尽管父亲夫概亲自出马,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不由软弱地升起投降的念头,当然这只能在心中想想,要高傲的夫舒雅这样做,不如叫她去死好了。
郄桓度带着欣赏的眼光望着这美丽的女剑手,心想如能得她为助,对自己的事业将大有裨益。她挡了自己全力的急攻,依然未露败象,非常难得。
夫舒雅用劲急攻后,双颊泛红,倍增艳丽,郄桓度心下一阵怜惜,杀气骤减,这样可爱的美女,他又怎忍心辣手摧花,心内急速地闪过种种不同的可行应付办法。
夫舒雅立即感应到对手杀气减弱,这种比斗对峙,气机牵引,很多时动作都不经理性,是潜意识的反应。所谓“官知止而神欲行”,几乎同一时间夫舒雅一声娇喝,手中晃着利刃,第二度横过两人的距离,有如乳燕翔空,直击郄桓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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郄桓度心中静如止水,冷若冰雪,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计算着夫舒雅“越女剑”的来势、角度、走向,身形蓦地斜飙上前,双拳同时击在剑身上,这一击是他与襄老之战以来,最精彩的杰作。
夫舒雅感觉敌人的双拳,一柔一刚,两种不同的力道同时击来,先是剑身轻震,一股拉力向侧一带,似欲把“越女剑”吸取过去,跟着“越女剑”被一刚猛无匹的力道一撞,这正反不同的两股大力,她何能抗拒,“越女剑”脱手坠地。
夫舒雅大骇飞退,她轻功极为高明,岂知郄桓度如影随形,紧迫而来。
郄桓度的双掌在她眼前划出几道弧线,变为漫天掌影,无穷无尽地迫来。
夫舒雅魂飞魄散,腕上、肩臂、腿弯纷纷被击中,混乱中不知郄桓度击着她的是掌是拳,是手是脚,全身一软,向后便倒。背脊刚要撞在地上,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抄起她柔软的腰肢,跟着她全身紧贴在郄桓度身上,一股浓烈的男性气息传入她的鼻孔。她平生首次和异性这样接近,心中立时扯起了降旗。
她软弱地抬起头来,看着这个击败自己的男子,正以征服者君临天下的姿态俯视着自己,出乎意料之外,她虽然心内乱成一片,但只可以“惊喜”两个字来形容,没有分毫愤恨。
夫舒雅心房乱跳,急急垂下头来,一脸红霞,意识到这和自己紧密搂贴的男子是不怀好意,但却毫不害怕。她忘记了以往两人间的恩怨,似乎他们的关系,应从这一刻计算才对。
郄桓度的脑袋也在忙碌着。归结起来,眼前可以走的道路,一是杀人灭口,但以夫概的精明厉害,在吴国的庞大势力,爱女被杀或失踪,事后必定无孔不入地追查,自己眼下仓促行事,定会留下痕迹,一个不好,还要牵累到巫臣和夏姬,所以他放弃了这个最初的决定。
另一条路既简单又妥当,就是要夫舒雅自动给他保密。这当然是知易行难,要这骄纵的千金小姐乖乖听话,唯一可行的方法,只有彻底把她征服。在武术上,他是胜利者,她的生死给他掌握在手上,现在他更要征服她的心。而且还要合乎孙武兵法中“速战速决”的原则,否则夜长梦多。
想到这里,郄桓度搂着夫舒雅的左手收紧,右手绕过夫舒雅的后颈,将她的头慢慢向自己搂近,把她鲜艳欲滴的红唇,凑向自己的嘴唇,心中有种报复性的快感,因这些日子里,他颇受了她一点气。
夫舒雅芳心“扑扑”狂跳,全身轻轻抖震。她知道将发生什么事,郄桓度刚才击中她身上的穴道时,用力极轻,这时她已可发力,偏偏全身麻软,一点力也用不上来。她此时不由暗恨郄桓度不封着她的穴道,以免她现在这样难堪。岂知这正是郄桓度的攻心之道,软硬兼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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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舒雅满脸红霞,羞得闭上美目,一声嘤咛,樱唇凑上,郄桓度立即紧吻不放。夫舒雅全身剧烈扭动,在郄桓度紧而有力的搂抱下,夫舒雅的扭动,变成两个躯体的热烈摩擦,对双方都产生了强烈的效果,这刻才是欲罢不能。眼下尽管夫舒雅指天誓日答应郄桓度不会泄密,郄桓度也不肯将她放过。
秋林内春情无限,远近不见行人。
夫舒雅的最后挣扎便如比武般,在郄桓度高技术下冰消瓦解,这吴国第二号人物的女儿,一向不把天下男儿放在眼内的美女,很快便把一双玉臂攀上郄桓度的颈项,任由这个对她无礼轻薄的男子为所欲为。
郄桓度感到丁香暗吐,极尽魂销。忽地颈侧一麻,全身变软,给夫舒雅反制着大穴,不由暗骂自己大意。
夫舒雅左手穿过郄桓度雄伟的背脊,把他紧紧搂贴在自己身上,郄桓度全靠她的搂抱,才能不因要穴受制,软倒地上。
主客形势逆转。
夫舒雅身形很高,比之郄桓度,只低了小半个头,现在夫舒雅把俏脸凑到郄桓度面前寸许处,沉声问道:“刚才那女人是谁?”
郄桓度几乎欢呼起来,他刚才最担心就是夫舒雅用手段把他欺骗,趁机制服他,其实对他丝毫没有爱意,这样的情形最糟。眼下她问的这个问题,分明出于妒嫉,这就证明她对他大有情意,如果利用得好,比之先前一面倒地占有她,更胜一筹。
郄桓度不敢怠慢,眼中露出骄傲的神色,精芒直望向夫舒雅,刹那间眼神转变,似乎带有一种莫名的哀伤。
夫舒雅心中一软,制着郄桓度颈侧穴道的手一松。无论郄桓度怎样回答,一是更激起夫舒雅的嫉妒,一是令她心生鄙视。郄桓度一方面表现了令她动心的威武形态,另一方面又露出极度失意的神情,使她心弦震动,既怜且爱。
郄桓度知道这是决定性的时刻,一定要长驱直进,直捣敌方的大本营,将敌人的身心全部占领。一双手迅速在夫舒雅身上活动起来,在这灼热又充满活力的胴体上,肆意轻薄。
夫舒雅娇喘连声,身体象征式地扭动抗拒。又有点暗恼此人色胆包天,居然在这等地方向她发动彻底性的进攻,却又特别刺激兴奋。忽然耳际生风,给郄桓度搂着跃上树林密处,两人挤在一株大树的横木桠上。
郄桓度的手开始滑入夫舒雅的衣服内,在他的挑逗下,她防守的意念完全被摧毁。
夫舒雅做梦也想不到,在这样的处境下,献出了宝贵的贞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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