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易作品大全集(全15部共144册)-第十章 月夜深谈2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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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月夜深谈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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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疑惑地道:“九字真言手印既可用之于修行,何故又有受得起受不起的问题?”

真言大师道:“九字真言似简实繁,受不起的人会因锲而不舍致舍本逐末,终生难有所成。坦白说,在看到施主今晨结印禅定之前,老衲从未想过九字真言手印可直接用在武功之上,现在却是尘心大动,若施主拒绝,老衲今晚撒手西归时,极可能因施主的拒绝而功亏一篑。”

徐子陵苦笑道:“大师请说,小子洗耳恭聆。”

寇仲筋疲力尽地爬上沙滩,再支持不住,伏倒沙上。在怒海中游了整夜,勉强挨到这里,无论他的呼吸如何高明,只能助他开始时从水底避过浪涛最狂暴的打击,而不能一个时辰继一个时辰无休无止的支持下去,否则他将变成不必用口鼻呼吸的怪物。在相对平静的海底潜游十多里后,他终到达内呼吸的时间极限,那也正是他体内真气的极限,仓皇冒出海面时,惊觉真元接近油尽灯枯的劣境,而离岸尚有三、四里之遥。那是寇仲一生中最痛苦的时刻之一。

暴雨虽停止下来,但仍是余波未了,寇仲在浪涛中纯凭仅余的体力挣扎游往陆岸,饱尝到身不由己在海浪中被抛掷冲卷的折磨。若非他心志坚毅,定支持不住,尸沉大海。来到岸上,他第一个念头竟是不忘他日要警告徐子陵,千万别自恃有内呼吸的功夫,而在大海中潜游。他全身如被毒蚁咬噬,肌肤寸寸欲裂,此时即使来个普通高手,也可取他性命。

乌云在半个时辰前散去,秋阳从晴朗的天空洒在他背上,还照射在他差点在海上弃掉的井中月上。他感觉到怀内以防水油布包裹着的面具、秘本等物仍然存在,但几可肯定海水该深透入油布内,纸质的东西势会被浸坏。可怜他尚未看过李秀宁托商秀珣转交给他的“情书”,若说没丝毫悔意,肯定是诓骗自己。唉!

虽记起老跋的警告,真元枯竭时最忌任得劳累把自己征服,偏是连举手的力量也没有,遑论爬起来练功修行。差点昏睡时,忽地锣鼓声喧,喊杀声自远而近。

寇仲骇然仰首瞧去,耀目眩眼的阳光下,一群提着斧头铁锄,衣饰怪异的人正声势汹汹地朝他杀至。寇仲苦笑一下,把脸孔再埋进沙里去。

真言大师宝相庄严,脸泛圣光地悠然道:“佛家三密,是为身、口、意,实践与思维并重。身等于口,口等于意,意等于身,名虽分三,实为一如。”

徐子陵恍然道:“大师果是佛门高人,只寥寥几句话,竟把堂内五百尊罗汉像背后的深义解释得一清二楚。”

真言大师大笑三声,欣然道:“老衲走遍天下,到今天才找到个像施主般一点便明的有缘人。施主可知以往当老衲说与别人知晓,对方虽似听得头头是道,却均非真的明白知道,更不用说用之于修行。往往得其身而失其口,取其意而弃其身。”

徐子陵愕然道:“大师怎知我不是口说明白,实则与其他人无异?”

真言大师目光落到他双手处,微笑道:“适才老衲说出三密之秘时,施主十指不住微微晃动,可知密言入耳,意有所感,若非还不知真言奥义,说不定会喝几声给老衲听听。”

徐子陵尴尬解释道:“自昨晚至今,我的手有点像不听指挥的样子。”

真言大师道:“人的肉身乃度世的宝筏,内中蕴含天地之秘,我的九字真言手印,正是通过三密,通过人体而与宇宙沟通,达致天人合一之境,明心见性,即身成佛。那与出家在家并无半点关系,无论身体是否在袈裟之内,人就是人,不会变成其他东西。”

徐子陵拍腿叫绝道:“大师这番话使小子茅塞顿开。不知是否性格使然,小子对空门教条重重,清规森严的生活方式提不起丝毫兴趣。总想若佛要相信他的人始能得证正果,佛祖不是太过霸道吗?”

真言大师哑然失笑道:“施主想法独特,使老衲茅塞顿开才对。九字真言是,不如是‘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这样施主会较易记牢。”

徐子陵失声道:“什么?九字真言竟是大师现在随便想出来的九个字吗?”

“砰!”不知是谁先一棍打在寇仲头上,奇怪的虽是剧痛难当,但顶心的天灵穴却像恢复生机,吸入一丝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外气,钻走于枯干的经脉间。

“当!”锄头照背锄下,正中井中月的刀鞘,偷袭者虎口震裂,倒坐往后,累得三个伙伴陪他一起跌得东倒西歪。众人骇然退开。

寇仲辛苦地撑起半身,环目一扫,只见把他重重包围的有男有女,拿的是本该用作农耕的原始武器,身上衣服色彩斑斓,在布麻等质料上加披羊皮褂子,女的穿着像个桶子般长短不一的长裙,有些短不过膝,有些则长可曳地。无论穿裤或裙,皆扎有绑腿,既为保暖,亦能防毒虫恶蚊。女的又头缠结构复杂的彩帕,配以各种流苏状的垂缨,色彩夺目。

寇仲很不明白为何在这种恶劣的情况下仍有闲情去想及这么多枝枝节节的事,顿觉好笑,大喝道:“谁人懂说汉语?”

这批农民土著显非恶人,见他棍锄不入,大生怯意,你眼望我眼的,最后有个怯生生的少女从人堆间走出来,生硬地道:“你不是海贼吗?”

寇仲心中好笑,暗忖自己纵是海贼,在这样的情况下怎肯承认。忙道:“我不但不是海贼,还是海贼的敌人。看!我正是因和海贼搏斗,弄成这个样子的。”

那少女退回族人中,叽哩咕噜地向围拢过来的人说了大串话,连寇仲都不明白为何她可把自己简简单单的两句话,竟可加油添醋地翻译成长篇大论。少女虽不算美貌,却长得精灵清秀。她的羊褂更颇为别致,没有半颗纽扣,只从背上伸出条带子在胸前交叉,然后绕回背后从下端把羊皮系紧,尾端自然垂下,活像尾巴,活泼可爱。

寇仲又把脸埋在沙内,耳中响起少女充满渴望的声音道:“你肯助我们打海贼吗?”

寇仲呻吟道:“只要你们肯让我好好睡一觉,就算要去打天皇老子都可以。”

真言大师若无其事道:“不要小看这九个字,乃来自东晋葛洪着的道家宝典《抱朴子》内卷的〈登涉篇〉,原文曰:‘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常当视之,无所不辟。’”

徐子陵更是一脸茫然,大愕道:“我不解的非是指九字真言的出处来历,而是奇怪大师竟是临时想出来的,且大师乃佛门中人,为何却借用道家的典籍?”

真言大师凝视他好半晌,柔声道:“老衲正要借此来向施主说明真言重神不重形,窍妙处乃三密地运用,佛道最后还不是一家。”

徐子陵心中涌出敬意,点首道:“小子受教啦!”

真言大师忽然喝了声“临”,两手高举过头,紧扣如花蕾,无名指斜起,指头贴合。

徐子陵剧震道:“厉害!”

真言大师放下双手,欣然道:“你察觉到什么呢?”

徐子陵道:“小子感到大师变成崇山峻岭,任谁都不能动摇大师分毫。”

真言大师道:“这正是不动根本印,手印虽千门万类,不动却是其中九种基本法式之一,所以今天老衲说的虽只是九种手印,事实上等于把所有手印一并传你,看。”

倏地升起,却仍保持盘膝而坐的禅修姿态,双手却做出连串印结,变化无方,忽然大喝道:“兵!”使人知道他示范完不动根本印的百多种印变后,再展示另一基本手印。

徐子陵应咒顶轮一热,弹起来时,真言大师一个翻腾落往远方,道:“这是大金刚轮印,能为人驱魔治病,至于如何用于降魔卫道,须靠施主自己啦!”

徐子陵看他双手不住变化出无穷无尽的手印,开始明白为何真言大师到今天仍找不到可传法的人。而事实上其中奥妙处,只能意会而不可言传,明白就是明白,不明白怎么解说出来也没有用。

接着真言大师把其他各种基本印法逐一展现,依次是外狮子印、内狮子印、外缚印、内缚印、智拳印、日轮印和宝瓶印。每种基本手印均有上百种不同印变,在徐子陵目不转睛,如痴如醉中,展示出超过千种以上的手印。如非徐子陵有早先于罗汉堂参悟的经验,定会看得晕头转向,不知其所以然。此刻却是心领神会,两手不自觉地随他结出不同印式,连太阳西下,时光转移,亦茫然不觉。

寇仲甦醒过来,一时间茫然不知身在何处,四周尽是沸腾的呼喊声,夹杂着牛羊的嘶叫。他猛地坐起,发觉睡在一所简陋窄小的茅寮的土坑上,闪动的火把光从窗外映进来,隐见把他抬回来的农民们正拖男带女,逃难似地朝某一方向争先恐后地奔去。

“砰!”木门推开,那土生少女抢进来,一脸惶然道:“还不快走,海贼真的来哩!”

寇仲愕然以对,暗忖自己不是对付海贼的大英雄吗?为何却叫自己和他们一起逃命?此时他清醒了点,道:“不用怕,万事有我顶着,我的刀子在哪里?”

少女一指墙上,道:“你未死过吗?快走!”再不理寇仲,径自溜掉。

寇仲望往墙上,井中月果然安静地挂在该处,暗赞村民的纯朴老实,在这年代,纵使不起眼且破旧如此刀,也可卖个好价钱。

人声远去,外面不闻半点声息。寇仲伸个懒腰,发觉功力不但恢复过来,且尤胜从前,心中奇怪,暗忖难道耗尽真元后,复原时会精进些许?事实若真的如此,那就等于多了一种练功的法门。心中惦着村民的安危,跳下土坑,取下井中月,走到门外,整条由百多间泥屋茅房组成的村落静如鬼域,可知村民对避难习练有素,连鸡犬都不留下来。蓦感有异,朝东北瞧去,只见数里外火光烛天,浓烟蔽日,隐有呼喊声传至。寇仲心中剧震,谁人如此凶残,竟公然放火焚烧附近另一条村落。顿时杀机大起,拍拍背上的井中月,全速赶去。

化身为疤脸大侠的徐子陵,走在成都南市的大街上,朝郑石如留下给他联络的地址寻去。

他虽未真的练过岳山遗卷上的“换日大法”,却有脱胎换骨的感觉。他的武功可说是在这几年间东凑西拼夹杂而成的产品,而每在临危时顿悟般创出新招,过后往往忘掉大半。好处是教人无法捉摸,坏处则是不能成为一个完整的功法。

真言大师传他的“九字真言手印”,像一个大海般把所有川汉河溪的水流容纳为一,让他把以前所有领悟回来的心得,化为圆满而又创意无穷的体系。他自己并不知道,当他辞别真言大师,步出大石寺门的一刻,他已身兼佛道两家至高无上的心法,奠定他日后在中原除寇仲外再无人可以比拟的大宗师地位。

徐子陵此刻的心情彷如一切重新开始,因石青璇和师妃暄而来的失意已成为遥不可及的陈年旧事,只能占据目前他思域中极小的一部分。他和寇仲的性格有很多不同之处,但两人都不爱被人管束,更不愿在别人安排下行事,所以尽管他答应石青璇和师妃暄把席应诱出来诛除,却只肯用自己的方式去完成,更不愿得到任何助力。坦白说,当时他亦生出少许想伤害师妃暄和石青璇的男女之间微妙心态,但一切均成过去。真言大师是另一个鲁妙子,令他爬上一座更高的山峰,看到以前从未见过的事物和境界。

徐子陵悠然止步,隔街观望郑石如寄住的大宅,表面看只像户富贵人家,但户主既然招呼像郑石如此类武林名人,当然本身多是会家子,至少也和江湖中人有密切的来往。正想办法如何潜进去探察情况之际,一行五、六人从敞开的大门走出来,沿街北行,其中一个赫然是郑石如。

徐子陵心中叫好。他始终不相信郑石如和阴癸派只是他解释的那种关系,现在正是证明郑石如是否说谎的好机会。无论如何,他要透过郑石如这最佳人选把岳山来到成都的事散播出去。

正如师妃暄所猜的,席应如此公然欺压大石寺的和尚,绝不会像表面那么简单,而是想把死敌“天刀”宋缺诱离岭南,加以对付。

而徐子陵更有他自己的想法。若席应真是那么有种,大可直接向宋缺下战书,那么宋缺无论路途如何遥远,必前来应约。可知席应并不敢和宋缺公平决战,换言之其中定有阴谋诡计。

四川乃解晖地头,席应凭什么如此有把握?其中一个可能是席应有阴癸派在背后撑他的腰,所以郑石如和婠婠远道来此。假设他的推想与事实相符,说不定他今晚便可和席应碰头。

徐子陵闪进横巷里,当他从另一道小巷走出来,已化疤脸大侠为“霸刀”岳山,大步迎往朝他走来包括郑石如在内的那群人。

寇仲不但失去时间的观念,更不知身处何地,亦不知这一带住的是哪一族的人,只知踏着夜色,朝火头浓烟冒起的方向全速奔去。初时他还以为只有几里路,当奔过一片草原河溪,登上一座小山,始知起火处足有十里之遥,而他竟听到呼喊声,可知他感到功力增进一事并非一厢情愿的错觉。

一阵喊杀声又隐隐随风送进耳鼓内,寇仲脑海中浮起当隋朝败军撤退时杀人放火、**掳掠的残酷情景,心中杀机更盛,掠下丘坡,经过大片田野,走上一条穿林过溪的羊肠小道。前方树林的另一边忽然传来女子的惨呼和多人发出的一阵狞笑。怒火“轰”的一声直冲上寇仲的发尖,唰地掣出井中月,掠入树林去,心神恢复澄明清澈,不染半丝杂念。

火把光从树林另一边透过来,人影绰绰。尚未出林,两个手持火把,身穿黑色劲装的大汉沿路入林,其中一人还笑道:“这两个僚娘相当不错,希望在那边再找到几个类似的货色就够众兄弟快活快活哩!”

另一人刚“哈”的一声,寇仲旋风般在两人未及反应前,从两人间穿过,一刻不停的掠往林外。两人来不及发出惨呼前,咽喉被割破,颓然坠地,立毙当场。

林外是大片草原,树丛处处,草原的北端,正是烟火冒起的地方。两条**的女尸伏卧在一处草丛旁,二十多名黑衣大汉,提着亮晃晃的长刀,意犹未尽的陆续沿路悠然走来。

寇仲大喝道:“给本人纳命来!”刹那间扑入猝不及防的大汉群内,挥刀猛劈。首当其冲的大汉举刀欲架,井中月闪电劈中对方面门,应刀倒地。众汉骇然大惊,也被激起凶性,群起反攻,寇仲怒啸一声,以泄出对不能及时救回无辜弱女的愤怒,手中宝刀毫不容情,闪过前方攻来的两把利刀,反手一刀,再次告捷。那人明明感到自己成功格挡,偏偏寇仲的刀锋却似能游走于空隙之间,眼睁睁被这可怕敌人搠刀而入,没入胸膛,就像心甘情愿将胸口送上去喂刀似的。寇仲连杀四人后,真气贯刀,沉腰坐马,以右脚为中心运刀旋飞一匝,攻来的四刀全被砸飞,围攻者不但虎口破裂,还狂喷鲜血,往后抛跌,硬是被他以刚劲震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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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杀得兴起,刀势疾转,鬼魅般在众汉中穿插,所到处人人应刀溅血倒跌,手下竟无一合之将。当只剩下一个活人时,寇仲一刀劈掉他手上兵器,探手抓着他胸口,把他整个人离地提起,劲气侵脉,痛得那人面容扭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流下。

寇仲冷喝道:“想活命的给老子有问有答,否则我把你的卵蛋剐出来,明白吗?”

那人痛苦地点头。

寇仲双目神光闪闪,沉声问道:“你们是哪条在线的人,坦白告诉你,我对你们的来龙去脉一清二楚,现在只是试探你的真诚。”

那人呻吟道:“大爷饶命,我们是海沙帮的人。”

寇仲哈哈笑道:“你是不想保留你的卵蛋哩!让我先帮你脱裤子,我只割你的卵蛋,绝不割其他地方。”

那人骇然道:“大爷饶命,我确是海沙帮的人。”

寇仲冷笑道:“还要骗我,你知老子是谁吗?‘美人鱼’游秋雁是我亲过嘴的老相好;‘胖刺客’尤贵和‘闯将’凌志高都被我踢过屁股,海沙帮由上至下都认识我,你还敢乱说一通?最后机会啦!本大爷再没时间浪费在你的卵蛋上。”

那人脸上再没半点人色,颤声道:“小人说啦!是林爷派我们来的。”

寇仲喝道:“林爷是哪个混蛋?”

那人忙道:“是林士宏大爷!”

寇仲心中一震,终于明白海贼是怎么一回事。

郑石如见到徐子陵扮的岳山,脸色微变,停下脚步,其他人愕然瞧他之际,徐子陵拦在路心,冷然道:“郑石如留下,其他人给老夫滚。”

那几个人同时现出怒容,正要发作,郑石如连忙制止道:“各位请给小弟点面子,这是小弟的长辈,各位先行一步,小弟稍后会到散花楼与诸位赔罪。”

那几个公子装扮的武林世家子弟,半信半疑地看了徐子陵几眼,在郑石如的催促下怏怏离去。

郑石如施礼道:“不知前辈大驾光临,请恕石如怠慢之罪。”

徐子陵从鼻孔喷出一声闷哼,沉声道:“随我来!”

郑石如无奈地一耸肩膊,跟在他身后,来到一道无人的横巷里。

徐子陵怕他认得自己的背影,转过身来,淡然道:“小子你在阴癸派究竟是何级数职份,所授何色?”

郑石如仅有的疑心尽去,叹道:“不瞒前辈,严格来说,石如并非阴癸派的弟子。”

原来阴癸派极重尊卑之分,派内以“天、地、人”分为三个级别,所传武功亦截然不同,天白、地黑、人黄,是为白、黑、黄三色。只有获授白巾的弟子始有机会进窥天魔秘技,在阴癸派内除祝玉妍的亲传弟子,就只有像边不负、闻采婷等元老级高手才获此殊荣。人数规定不可超过九个人,九正天数之极。像艳尼、恶僧等在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只是“地系”的级别。这些都是从岳山的遗卷瞧回来的,说出来自是似模似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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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冷笑道:“废话!如你是外人,祝玉妍怎会信任你?”

郑石如苦笑道:“其中一言难尽,不过前辈若要我代为传话,绝无问题。”

徐子陵点头道:“小子倒相当机灵,你怎知我要你代为传话?”

郑石如从容道:“前辈此次重出江湖,不用说是冲着宋缺和席应两人而来,前辈这刻突然现身成都,当是收到有关席应的风声,晚辈有说错吗?”

徐子陵道:“席应在哪里?”

郑石如皱眉道:“前辈该比晚辈更清楚席应的性格,他是绝不会把行踪透露给任何人知道的。”

徐子陵胸有成竹地笑道:“边不负怕是唯一的例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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