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易作品大全集(全15部共144册)-第三章 双龙入蜀2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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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双龙入蜀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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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天志续道:“沈法兴是江南世家大族,乃父沈恪是陈朝的广州刺史,而他子继父业,被任命为旧隋的吴兴郡守。当年天下大乱,群雄揭竿反隋,沈法兴还奉杨广之命与太仆丞元祐联手镇压江南各路义军。长林亦是江南望族,世代造船和经营南洋贸易,虽然及不上沈法兴家族的显赫,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祸因始于陈长林娶得有江南才女之称的美女夫幽兰,令一直想染指她的沈纶含恨在心,于新婚之夜率军攻打陈府,硬诬其为起义军,大杀陈族的人,陈长林与族人四散逃亡,夫幽兰被沈纶污辱后悬梁自尽,长林的父母兄弟在此役中无一幸免,所以对沈族,陈长林是仇深如海。”

寇仲听得义愤填膺,狠狠道:“我从长安回来之日,就是沈纶受死之时,熊,世间竟有这种没人性的畜牲。”

雷九指讶道:“小仲为何在此等风头火势的时刻,仍要与他们一道到长安去?”

寇仲解释一番后再问道:“韩泽南密藏起来的账簿找出来了吗?”

雷九指道:“事关重大,我打算亲自去一趟,等你们走后我立即动身。”

寇仲喜道:“这回香小子有难啦,凭着账簿上的资料,我们可按图索骥的把为虎作伥的人一网打尽,再彻底消除香家。”

侯希白道:“云玉真状况如何?”

卜天志叹道:“她住在总管府后园的独立院落里,与韩氏一家三口为邻,从不踏出院门半步,我们不敢惊扰她,只小杰儿常去逗她玩耍。”

寇仲闻言道:“我似乎不适合在这时刻去见她,对吗?”

徐子陵知他对云玉真仍有芥蒂,这种事很难勉强他,耸肩道:“随便你!”

寇仲投降道:“好吧!我和她打个招呼才到历阳见老爹。”转向雷九指道:“诛香大计有什么新的进展?”

雷九指道:“当然是智珠在握,只要你寇少帅统一天下,我们可不费吹灰之力把香家连根拔起。”

阴显鹤沉声道:“香贵是我的。”

寇仲笑道:“香贵是你的,香小子是我的,大家各得其所,皆大欢喜。”

雷九指道:“你们打算从哪条路线入关?”

徐子陵道:“我们尚未想过这问题,雷大哥有什么好提议?”

雷九指道:“账簿的收藏地点在巴蜀的一座小城镇,若你们经汉中进关西,大家有个伴儿。”

寇仲点头道:“汉中已成我们攻打长安的关键,顺道去踩场,深入了解城内的情况是必要的。”

向徐子陵道:“陵少不用陪我到历阳去,不如你回娘的小谷走一转,若宋二哥真的在那里,便设法说服他和我们去拜访美人儿场主,肯定他到飞马牧场后会乐不思蜀,娘在天之灵也会安心点。”

雷九指一听下明白过来,欣然道:“那我和希白、显鹤先一步到汉中,待你们来会面。”

寇仲长身而起,说道:“就这么决定,我要去拜访美人儿帮主了!”

当天黄昏,加上雷九指,五人改乘一艘普通两桅商船,沿淮水东行,入里运河往大江方向驶去,天气虽清冷奇寒,白雪仍未征服眼前的大地。这一截的水道,全在少帅军的绝对控制下,任何通过的船只,均须申请少帅军批核的通行证。李子通难成气候,势穷力蹙,勉强保着的江都危如累卵,不劳寇仲攻打,也有自行崩溃瓦解之虞。

想起李子通刚占领江都时的威风,寇仲和徐子陵岂无感慨。寇仲和徐子陵并肩立在船首,遥想前尘往事,百感交集。

寇仲叹道:“就是这段大江水道,我们当年为避宇文化及的追兵,从那边的崖岸跳进江水,差些儿溺毙之际,得娘救起我们,击退宇文化及。”

风帆进入大江,徐子陵目光朝寇仲所说的崖岸瞧去,心中涌起神伤魂断的感觉,默然无语。

寇仲道:“从这里去,第一座大城是丹阳。还记得吗?娘和我们一起在城内游逛,她还去典当东西,得到银两后请我们上饭馆,在那里我们遇上宋二哥,我们当时妒忌得要命。唉!若我们晓得不走水路走陆路,娘就不用……唉!”

徐子陵仰观夜空,想起石青璇的话,心忖娘若回归天上,哪颗星宿是属于她的呢?

寇仲沉湎在既痛苦又感伤的回忆中,说道:“想当年我们只是两个微不足道的毛头小子,现在却变成踩踩脚震动天下的人物,没有辜负娘对我们的期望。想起来,冥冥中似确有主宰,娘如此憎厌汉人,偏是对我们另眼相看,这不是缘分是什么?若将来我一统天下,我定会善待娘的族人,补赎杨广这混帐家伙对他们的恶行。”

徐子陵轻轻道:“你不是不想当皇帝吗?”

寇仲颓然道:“想是这么想。希望和现实总是背道而驰的两回事,你比任何人更清楚我的处境。唉!我步上的是争霸天下的不归路,为的不是个人好恶,而是天下百姓的福祉,并没有回头的路。正如我和致致的恶劣关系,没人能改变。”

徐子陵道:“你为何不把帝座让予宋缺?”

寇仲苦笑道:“他不但不肯接受,还着我以后休要再提。”

徐子陵讶然无语。

寇仲道:“照我看,宋缺是面冷心热的那种人。他为的是保持汉统,不被外族入侵**,皇帝的宝座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差些儿忘记,他曾提及石之轩的不死印法,指出是魔功的变异和幻法,与石之轩自己说出来的相同。你比我更清楚石之轩,对这番话有什么特别感觉?”

徐子陵虎躯一震,露出深思的神色。

寇仲岔开话题道:“不论如何艰难,子陵定要把宋二哥弄去见美人儿场主。”

徐子陵苦笑道:“那须由宋二哥自己决定,难道我硬架他去吗?”

寇仲分析道:“二哥追求的只是个不存在的梦想。你和我比任何人更清楚,娘从未把宋二哥放在心上。”

徐子陵道:“问题是我不忍心向二哥揭露事实。”

寇仲点头同意,说道:“幸好宋二哥对商秀珣是真的动心,此事仍大有希望。”

徐子陵皱眉苦思。

寇仲道:“一定有方法可说动二哥的,例如激起他的侠义心肠,令他感到自己是去拯救商秀珣,而非去见她一面那么简单。”

徐子陵没好气道:“你想我向二哥说谎吗?谎言总有被戳破的一天。”

寇仲道:“陵少不用说谎,只要把事实夸大一点便成。唉!我和你一道去吧!”

徐子陵沉声道:“原来你一直在找借口不想回去探娘。”

寇仲双目涌出热泪,凄然道:“因为我害怕回去,一天我不回去,娘仍似逍遥自在的活在那幽静的小谷中。可是当要面对娘的坟茔,一切的梦幻将如泡沫般幻灭。”

徐子陵探手搂着寇仲肩头,惨笑道:“尚未见娘,你已哭得不似人样,过了这么多年,宇文化及早成一抔黄土,你仍不能接受事实吗?”

寇仲呜咽道:“娘是永远活着的。”

前方忽现灯火。两人哪有理会的心情,事实上更不将它摆在心头。昏迷的夜色里,两艘中型战船迎头驶至,且敲起命令他们停船的钟声。船上的少帅军纷纷进入作战的紧急状态,阴显鹤、侯希白、雷九指匆匆从船舱抢到甲板。战士揭起掩盖投石机、弩箭机的牛皮,严阵以待。双方逐渐接近。

寇仲举袖拭泪,不理来到他两人身旁雷九指等人的骇然眼光,狂喝道:“老子寇仲是也,现在要去见杜伏威,谁敢阻我?立杀无赦。”

声音远传开去,震**大江,众战士齐声喝应,岂知两艘敌船,竟仍丝毫不让的迎头驶至。

在江战一触即发的当儿,敌船方面长笑声起,说道:“寇仲我儿!何事如此容易动气?年轻人切戒小有所成而目空一切。”

寇仲从怀念傅君婥的伤痛中震醒过来,大感不好意思,应道:“原来是你老人家,请恕孩儿失态,爹教训得好,孩儿以后会小心检点。”

竟是杜伏威的座驾船。雷九指忙下令减缓船速,收起兵器。此时双方逐渐接近,灯火映照下,两艘船舰首处挤满江淮军,人人争着来看寇仲的风采。

杜伏威被将领亲兵簇拥在左方战船平台上,神态欣悦,就像父亲见到自己有为的儿子,呵呵笑道:“不知者不罪,何况你是天下有数几个够资格这样向辅公祏说话的人。还有子陵来探我,我杜伏威不亦乐乎!”

徐子陵也不由对他生出孺慕之情,不但因他的神采丰度,更因无论杜伏威本身如何心狠手辣,但对他两人确是特别钟爱宠纵。一直以来,他都不太喜欢杜伏威,可是在这么一个特别的晚上,于行驶大江的风帆上,沉醉在昔日伤痛又令人神迷的回忆的晚夜,徐子陵忘掉杜伏威的一切缺点。

三船擦身而过,寇仲和徐子陵腾身而起,投往杜伏威的船上。

“砰!”杜伏威一掌拍在桌上,整座舱厅像抖颤一下,喝道:“好!宋缺确是盛名不虚,我若说不,就不是杜伏威。”接着喝道:“人来!”

战船掉头追在少帅军那艘风帆之后,三艘船逆流西进。亲兵推门入来,施礼候命。

杜伏威淡淡地说道:“给我拿酒来。”

亲兵领命去后,杜伏威向寇仲欣然道:“宋缺肯亲自出马助你争天下,天下已是你寇仲囊中之物,爹只是锦上添花。由今晚开始,你得到爹公开的全力支持,没有半点保留。”

三名亲兵入厅为围桌而坐的三人上菜斟酒,然后退出门外。

“叮!”三个酒杯碰在一起。寇仲笑道:“爹不是锦上添花,而是名副其实的雪中送炭,现在北方风雪蔽天,有爹这么一句话,南方各路人马谁敢轻举妄动,主动之势全操控在孩儿手上,一洗颓气。爹不知孩儿于洛阳之战给折磨得有多惨,给李世民打得怕怕了!幸好宋阀主答应为我营造攻入关中前最优胜的形势,孩儿才有偷懒开小差的机会。”

杜伏威皱眉道:“仲儿不怕宋缺会取尔而代之吗?”

寇仲坦然道:“那将是孩儿求之不得的事,孩儿像爹般对做皇帝不大提得起兴趣,只可惜被宋缺一口回绝。”

杜伏威点头道:“那爹放心了!宋缺说一就一,说二便二,出口的话从没有不算数的。”

徐子陵问道:“爹准备到哪里去?”

杜伏威微笑道:“爹正要到陈留见我杜伏威的两个好孩儿,研究控制大江的策略,你们有什么意见?”

寇仲道:“这方面宋阀主早胸有成竹,爹不如继续北上,到陈留与阀主碰头,坐下来摸着酒杯底谈笑间决定大江的命运,爹当然比宋缺对大江的形势有更深入的认识。”

杜伏威哈哈笑道:“我对天刀慕名久矣,今天终有见面的机缘。”又讶道:“你们赶得这么急?究竟要到何处去?”

寇仲凑到他耳旁,聚音成线说出取汉中直攻长安的大计,连杨公宝库的秘密,也没有丝毫的隐瞒。

杜伏威动容道:“你们竟有此着妙计,因缘巧合处,令人感叹,何愁霸业不成?想起当年我为宝库认识你两个小子,到今天你们凭宝库掌握天下的命运,世事之离奇变幻,莫过于此。”接着欣慰万分地说道:“你们是真的当我杜伏威是你们的老爹,否则绝不肯透露这天大的秘密。”

寇仲道:“人心险恶,孩儿们混了这么多年,学晓不轻易信人,但爹怎同呢?我们是绝对的信任你、敬爱你!”

杜伏威亲自为两人斟酒,再尽一杯,正容道:“我儿和宋缺的结合,令天下形势出现天翻地覆的变化,南方诸雄已不足为患,只余被逐一歼灭的命运!现在关键处在于巴蜀的去向,谁能控制巴蜀,等于控制大江。巴蜀易守难攻,自古以来是战乱中偏安之地,如被李渊得之,可以之为基地建设水师,顺流沿江扩展势力,占领战略据点;若我们得之,可直接威胁关中李唐的存亡。所以巴蜀不但是必争之地,且是非争不可。”

寇仲沉吟道:“现在洛阳落入李渊手上,若依巴蜀群雄与师妃暄的协议,巴蜀须归附李唐,我们要控制巴蜀,必须先取汉中,才有筹码逼解晖投降。”

杜伏威道:“据我所知,解晖仍是举棋不定,因当地四大异族的族长均倾向宋缺,且宋家一向控制蜀郡的盐货,宋缺说一句不,没有人敢运半粒海盐到蜀郡去。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我公然表示全力助你,仲儿或可不费一兵一卒,逼解晖就范。那时仲儿可以奇兵突袭长安,不用因攻打汉中张扬其事,攻李渊一个措手不及。至于襄阳和附近诸城,可包在我身上。”

寇仲喜道:“爹所说的非常有道理。”

杜伏威叹道:“爹自有你两个孩儿后,心境变化很大,想起两手血腥,便想多做点好事积积阴德。我的提议是为蜀郡的百姓着想,解晖触怒宋缺实属不智,宋缺虽因女儿的关系不会要解晖家破人亡,却肯定会逼解晖退隐,流血冲突在所难免。汉中是解晖的地盘和主力所在,攻陷汉中等于击垮解晖。解晖真不知自爱,宋缺岂是好惹的。”

徐子陵道:“解晖当年与师妃暄协议之时,并不晓得宋阀主会全力支持寇仲。”

杜伏威冷哼道:“可是解晖并没有征询宋缺的意见,正犯宋缺大忌,而宋缺当时仍支持李密,解晖此举摆明是看见风转舵,而宋缺最痛恨的就是这类不顾情义之徒。”

徐子陵欲语无言,想起嫁给解晖之子解文龙的宋玉华,心中暗叹。

寇仲点头道:“孩儿明白,我会到成都打个转,向解晖痛陈利害,若他仍冥顽不灵,只好救他吃足苦头。”

杜伏威道:“现在南方兵马中,只萧铣、辅公祏还有一战之力,不过只要我们夺得江都,辅公祏那畜牲将被我们重军包围,动弹不得。林士宏和沈法兴正力抗宋智,谁都晓得他们不是宋智敌手,死期屈指可数。只要巴蜀落入我们之手,萧铣只余待宰的厄运,再破关中,天下将是我儿寇仲的天下,让我们再喝一杯,预祝我们挥军攻陷长安,完成不朽的大业。”

与杜伏威分道扬镳,风帆继续西上,船首插上杜伏威赠送的江淮军旗帜,与少帅军旗迎风拂扬,果然免去很多麻烦。经过丹阳水域时,遇上的非是辅公祏的水师,而是杜伏威旗下的战船,可知杜伏威成功控制这段河道,压得反叛他的辅公祏抬不起头来。过历阳后,徐子陵和寇仲告别雷九指等人,离船登岸,依当年傅君婥领他们逃避宇文化及追杀的路线,往傅君婥埋下香骨的幽谷驰去。当到达昔年傅君婥为拯救他们,不惜牺牲性命勇退宇文化及的高山之顶,已是日落时分。寒风呼呼,不由遥想起该夜惊心动魄,令他们终身抱憾的一战。黑沉沉的浓云垂在低空,星月无光,山头掉光叶子的大树,在寒风下毫无抗拒之力地随风扭垂,山野深处偶还传来寒鸦凄切的哀啼,更添两人心中愁思追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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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颓然在一个浅洞前坐下,就是在那里,他们偷窥傅君婥和宇文化及的生死决战,说道:“我忽然有万念俱灰的感觉,任人如何努力,最后还不是落得一抔黄土,人生的苦苦追求,骨子里有何意义可言。”

徐子陵移到崖缘,前方是在茫茫黑夜中起伏重叠的峰峦、呼号的北风、刺骨的寒意,令寇仲的语气更充满绝望、失落和无奈。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寇仲,他是个感情极端的人,内心并不像他外表般的坚强,在洛阳之战中他面对不断的伤亡和死别,将他的情绪推至最低点,至乎后悔走上争霸之路。此刻重回心伤魂断的旧地,被勾起久被埋藏对傅君婥之死的哀痛,遂生出心灰意冷的感触。战争是个看谁伤得更重的可怕游戏,寇仲虽得宋缺之助扭转必败的形势,但已深深受到精神上的重创。

寇仲的声音传进他耳内道:“假若我们没有得到《长生诀》,到今天我们仍是扬州城内的小混混。可是命运就是如此,娘因而在风华正茂时失去宝贵的生命。唉!老天爷要我们走上这样一条崎岖不平的路,有什么意思呢?”

徐子陵迎风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坐在这里怨天怨地并不是办法,因为从古至今,从没有人能掌握天命天意这类秘不可测、虚无飘渺的事情。唯一办法是积极地对待已成事实的过去,勇敢闯向茫不可知的未来。过去的事永不能挽回,只要我们不辜负娘对我们的期望,令中土能和娘的祖国和平共处,娘在天之灵可以含笑安息。”

寇仲惨笑道:“子陵!我真的很痛苦,痛苦到我根本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失落沮丧?而矛盾的是最艰难的日子该成过去,但我却半点感受不到胜券在握的快乐。反是在面对生死的战场上,我因无暇想及其他,日子还好过点。唉!不知为何,当船驶经娘当日救起我们的水域时,我再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想到即使得到天下,事实上仍无法改变已发生的任何事,而我将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再与快乐和幸福无缘。”

徐子陵转过身来,迎上他热泪滚动的双目,叹道:“直到此刻,我才真正相信你是深爱宋玉致的,正因失去她,所以你感到什么争霸天下,再无半丁点的意义。可是你却再无退路,必须率领少帅军,坚持至最后的胜利。”

寇仲热泪泉涌,把脸埋进双手里,失声痛哭,全身抽搐,受压制的情绪,像洪水破堤般一发不可收拾。徐子陵晓得他不但为傅君婥悲泣,为宋玉致对他的永不谅解伤心欲绝,更是为因他抛头颅洒热血壮烈牺牲的将士流泪!心中恻然,移到他身旁坐下,探手按上他背上,柔声道:“我明白你为何哭得这么凄凉,相信我,只要你有决心,晓得自己真正的梦想是什么,总有办法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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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抬起满脸泪花的脸孔,停止哭泣,凄然摇头道:“子陵不用安慰我,我已痛失得到幸福的机会。现在事情的发展,再不受我控制,我不但要对少帅军负责,要对宋缺负责,更要对天下倒悬的老百姓负责。个人的得失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有被摆在一旁。当日玉致离开后,我瞧着军队开赴东海,早把自己的处境瞧通瞧透。那时当然不敢当众痛哭,所以要留到在娘前放肆。本想挨到娘的坟前哭个痛快,岂知到这里已忍不住。”

徐子陵拍拍他肩头道:“我不信你的分析,命运是出人意表的,试想想看,你有多少预测证明是对的呢?唉!我们去见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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