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易作品大全集(全15部共144册)-覆雨翻云·第六册 第一章 浪子多情1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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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雨翻云·第六册 第一章 浪子多情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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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芳华见他脸色微变,奇道:“你怎么了?”

韩柏干咳一声,掩饰自己的手足无措,道:“刚才我出了去,就是……嘿!……你明了……嘿……多了……你明白啦。”

白芳华仔细端详他,奇道:“专使大人为何变得如此笨口结舌,欲言又止?”

秦梦瑶的声音又在他耳旁响起道:“唉!我的韩柏大人,放胆做你喜欢的坏事吧!只要你本着良心,不是存心玩弄人家,梦瑶怎会怪你?我现在到诗姊的房内静修,到今晚才可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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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柏竖起耳朵,直至听到秦梦瑶离去的关门声,恢复轻松自在,向白芳华道:“小姐是不是来要万年参?”

白芳华正容道:“那会不会令你为难呢?我知道万年参的数目早开出清单,报上朝廷。”

韩柏大奇道:“你这么为我着想,当初又为何要逼我送参给你?”

白芳华嫣然一笑道:“因为那时我还未认识你,怎懂得为专使大人着想呢!”

韩柏心中一甜道:“不如我们坐下再说。”

白芳华道:“我们站着多说几句吧!我不想官船因芳华延误了启航的时间。”

韩柏有点失望道:“这么快要走了吗?”

白芳华道:“放心吧!很快我们就可在京师重聚,芳华也要到京师去。”

韩柏记起范良极的吩咐,应探查她的底细,再又问道:“我还是那句话,当初你为何要向我讨万年参呢?”

白芳华道:“芳华只是想测试你是否货真价实的专使?”

韩柏一震道:“那你测试出来了没有?”

白芳华道:“你是真还是假,再没有什么关系,只要知道你和陈令方是一伙,与楞严作对,那便成了。”

韩柏愕然道:“你究竟是属于哪一方的人?”

白芳华微笑道:“迟早会知道,好了!芳华走了。”

韩柏一惊,伸手抓着她两边香肩,急道:“我们的交易难道就此算了?”

白芳华娇笑道:“假若你私下藏了几株万年参,送一株给我亦无妨,芳华自然不会拒绝。我喜欢你送东西给我。”

韩柏道:“只是看在白小姐昨夜帮我的情分上,让楞严那奸贼看不出我的脑袋受过伤,就应送你一株仙参,让芳华永保青春美丽。何况我也想送东西给你。”

白芳华吐气如兰仰脸深望着他道:“不用亲嘴了吗?”

韩柏漠然道:“我看不用人参交换,我朴文正怕也可以亲到白小姐的小甜嘴儿吧。”

白芳华俏脸一红道:“让芳华老实告诉你吧!我忽然打消求参之念,就是怕了和你亲嘴,因为芳华从未和男人亲过嘴,害怕给你那样后,以后忘不了你,又不能随你返回高句丽,以后备受相思的煎熬,所以昨夜想了一晚后,终于忍不住趁早来见你,求你取消交易。”

韩柏听得心花怒放,原来其实她并不怀疑自己专使的身份,差点要告诉她自己只是假扮的,但又想起防人之心不可无,谁知道她是否再次试探自己呢?强压下冲动,挺起胸膛道:“如此就不需亲嘴,我也送你一株仙参。”顿了顿,心痒痒终忍不住道:“现在你又能把我忘掉了吗?”

白芳华幽幽看他一眼道:“那总容易一点吧!好了!芳华真的要走了。”

韩柏道:“那株仙参呢?”

白芳华道:“专使到了京师后,芳华自会派人向你讨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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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柏愕然道:“你不是说会来见我吗?”

白芳华秀目闪过黯然神伤之色,低声道:“我怕见到专使后,再离不开专使大人,但又终要分开,那芳华更惨了。”

韩柏抓起她的纤手道:“随我回高句丽有什么不好呢?”

白芳华只是摇头,轻轻抽回纤手,垂下头由他身侧走到门处,停下来低声道:“别了!专使大人,请勿送芳华。”轻轻推门去了。

听着足音远去,韩柏几次想把她追回来,告诉她真相,但终于压下冲动,毕竟一天未清楚白芳华的真正用意和身份前,他绝不可向她暴露自己的身世,因为那已非他个人生死荣辱的问题,而是关系到中蒙的斗争、国运的兴替,他只能把私情搁在一旁。个中滋味,令人神伤魂断。

戚长征撇下了被誉为江湖十大美女之一的寒碧翠后,找了间破庙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上了就近一间饺子铺,拣了个角落,面墙而坐,当然是不想那么引人注目,什么事也待塞饱肚子再说。他叫了碗特大号的菜肉饺,风卷残云吃个一点不剩。下意识地摸了摸接近真空的钱袋,忍不住一咬牙再叫一碗,暗忖吃光了也不怕,待会让我去典当他几两银子,又可大吃特吃了。这些天来,他差不多每晚都和水柔晶**,快活无边,忽然没有了她,只觉不习惯又难受。奇怪以前没有她时,日子不都是那么过了,但现在却很想找个女人来调剂一下,好发泄紧张拉紧了的情绪。在败于赤尊信手底前,他和梁秋末两人最爱到青楼打滚,近三年来因发奋苦练刀法,才裹足不进欢场,不知为何,现在竟很想去找个姑娘快活快活,待会典得了银子后,拨部分作风流资,不算太过吧!这是不是穷也要风流,饿亦要快活呢?

想到这里,自然地往挂在胸前的玉坠摸去,立时脸色大变。伸手把挂着玉坠的红绳由襟口拉出来,玉坠竟变成了块不值一文的小石片。检视胸口,衣衫已给人割开了一道小裂缝。这是他闯**江湖多年从未遇过的窝囊事。凭他的触觉和武功,谁可把他贴身的东西换走而不让他发觉?但毕竟这成了眼前的事实。假若对方要暗算自己,岂非早得手了?刚才进饺子铺前,曾和一位老婆子撞在一起,自己还扶了她一把,偷龙转凤的事必在那时发生。那婆子是在他身旁跌倒,他自然而然加以援手,哪知却是个陷阱。至此不由摇头苦笑,暗赞对方手法高明至极。同时想到对方若是偷袭他,很难藏得住杀气而不被自己察觉,但只是偷东西嘛!就是现在的局面,戚长征气苦得差点要痛骂一场。唯一的“家当”没有了,唉!怕应是那寒碧翠所为,要报自己戏辱她之仇。况且也只有她才知玉坠对他是如何重要,因为她清楚现在的他是如何穷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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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里最善偷东西的人,当然是黑榜高手“独行盗”范良极;白道中以此出名的是一个叫“妙手”白玉娘的中年女人。这老婆子有九成是由她假扮的,否则怎能叫他阴沟里翻船。可以推想当时她必是先把小石片握在手中待它温热后,才换掉他的玉坠,否则只是两者间不同的温度,即可使他察觉。听说寒碧翠立誓永不嫁人,好!有机会就让我抓着她打一顿屁股,看她以后怎样见人。妈的!但眼前怎么过日子,难道真的去偷去抢吗?这时两个人的对话声吸引了他,原因是其中一人提到“酬劳优厚”四个字,这对现在的他确有无比吸引力,立即竖起耳朵再听个清楚。

另一人道:“想不到当教书先生都要懂点武功才成……”

先前那人哂道:“什么一点武功?差一点都不行。听说最近那个便曾学过黄鹤派的武术,还不是给那小公子打得横着抬了出来。唉!二两银子一天你当是那么好赚的吗?”

戚长征听得疑心大起,往那两人望去。两个中年人作文士打扮,看来该是当不成官的清寒之士,除了有两分书卷气外,面目平凡,并不引人注目。

其中一人又道:“听说黄孝华给儿子弄得心也灰了,只要有人够胆管束他的儿子,教得似个人样的,其他什么都不计较,可是现在仍没有人敢冒性命之险去应聘。”

戚长征心中冷笑,暗忖天下间哪有这种巧事,两人分明是寒碧翠的人,故意觑准他急需银两,引他入彀。想到这里,心中一动,横竖对方偷了自己的东西,不如就把这两人的钱抢来,以济燃眉之急,又可出一口鸟气。他心情转佳,走了过去,毫不理会两人惊异的眼光,坐到空出来的位子去,闪电般伸手,抓着两人胸襟。他故意忽然出手,因为对方若是武林中人,在这种情况下,很自然会生出本能反应,露出武功底子,装也装不来,那时自己可揭破对方真正身份,叫对方被抢了钱亦要服气。岂知两人呆头鹅般被他抓个正着,显是不懂丝毫武功的普通人。戚长征心知出错,还不服气,送进两道试探的内劲,岂知对方体内飘****的,半丝真气均付之阙如。两人瞠目结舌,给吓得面色如土。

戚长征大感尴尬,趁店内其他数桌的食客,仍未发现这里的异样情况前,急忙松手,讪讪一笑道:“两位兄台请勿怪小弟,我只是向你们一显身手,让你们知道我有赚那黄孝华银两的能力。”

两人惊魂未定,望着他说不出话来。戚长征这时哪还有半点怀疑,暗责自己鲁莽,诚恳地道:“请问黄府在哪里?”两人定下神来,怒容泛起,眼看要把他痛骂一场。

戚长征忙道:“两位仁兄请息怒,这一顿我请客,当是赔罪。”口中说得漂亮,心内却为自己的荷包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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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容色稍缓。其中一人道:“隔邻福宁街最大那所宅院,门前有两头石狮子的就是,非常好辨认。”另一人像怕戚长征反悔似的,站了起来,拉着那人走了。

戚长征苦笑摇头,忍痛结账,走出店外,在附近的沽衣铺买了件最便宜的文士长衫,穿在身上。这时他身上剩下的钱只够买几个馒头,真是想不去做让那小公子拳打脚踢的先生也不行。心想混他几两银子也不错,顺便还可躲他一躲,仍算得是一举两得。再苦笑摇头,依着那人说的,往黄府走去。

白芳华刚离开,范良极闪进来,坐下道:“为何不亲她的嘴?”

韩柏坐到他身旁苦笑道:“她说从未和人亲过嘴,怕抵受不了我的魅力,万年参都差点不要了。”

范良极冷笑道:“人家说什么,你这呆子就信什么吗?”

韩柏一震道:“什么?”

范良极两眼一翻道:“你若能弄她到**去,保证你发现她**的经验比你丰富上百倍。”

韩柏失色道:“可是人人都知她是卖艺不卖身的。”

范良极哂然道:“她不卖身又怎样,那代表她不和男人上床吗?我老范别的不行,但观人之术敢说天下无双,这妖女举手投足都有种烟视媚行之姿,若她仍是处子,我敢以项上人头和你赌一注。”

韩柏呆了一呆,他绝非愚鲁之辈,细想白芳华的风情,果然处处带着适度的挑逗性,尤当涉及男女之事,说话毫不避忌,大胆自然,绝不似未经人道的闺女。

范良极神色出奇凝重地道:“此女可能比盈散花更难对付,最令人头痛的是不知她对我们有何图谋,但手段却非常厉害,把你这糊涂虫弄得晕头转向。她究竟是何方神圣呢?韩柏生起苦涩的味道,虽明知范良极说得非常合理,仍很难完全推翻他心中对白芳华的良好印象。

范良极见他仍不是完全相信,微怒道:“你试想一下,最初她似乎当亲嘴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为何突然来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变得惜吻如金。她明知‘直海’的名字是经她提醒,你才懂得回答楞严,又看到我打手势要谢廷石替你解围,她为何又忽然一丝不怀疑地,相信你真是高句丽来的朴文正,和你依依不舍要生喊死地分手,吊足你胃口,请用你那残废的小脑袋想想罢!”

韩柏苦笑摊手道:“死老鬼!我何时说过不相信你,只不过正如你所说,被她迷得昏天黑地,脑筋一时转不过来罢了!可以给我些时间吗?”

范良极见他仍算肯受教,点头闷哼道:“她到京师后,必会再来找你,因为骗人是最易骗上瘾的,你到时好自为之吧。是了!刚才你和瑶妹到哪里去?”

韩柏汗毛竖起失色叫道:“瑶妹!”

范良极面不改色道:“我既成了她的范大哥,自然可叫她做瑶妹。”随着啐啐连声道:“你这浪棍可以占她的便宜,我老范占占她称呼的便宜也可以吧?何必那么看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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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柏深吸一口气道:“你当着她面这样叫过了她没有?”范良极老脸一红,坦言道:“刚才我在走廊碰到她往诗儿的房中走去,唉!不知为什么给她看一眼后,连‘梦瑶’这么稀松平常的称谓都叫不出口来,这妮子的仙眼确是厉害,有时真禁不住佩服你这浪棍的本事。”

韩柏失声大笑,倏地想起盈散花,忙向范良极和盘托出。范良极听完后直瞪着他,韩柏大感不自在,举手在他眼前扫了几下,嗫嚅道:“这次我又做错了什么事?”

范良极伸手搭在韩柏肩上,语气出奇地温和道:“难怪我能和你这小子胡混了这么久,因为你这浪棍对付女人确有一手。你不知在我跟踪盈散花那几个月里,只有见过男人给她像扯线玩偶般摆布得神魂颠倒,机密尽泄。你这浪棍除了开始时稍落下风外,第二次碰面便略占上风,不过此女极是好胜,定会有厉害的反击手段。还有一点莫怪我不提醒你,千万不要误以为她爱上了你,因为你若见过她对男人翻脸无情的样子,包管你明白我没有胡诌。”

韩柏给白芳华一事早弄得信心大失,点头道:“唉!我晓得了。”反搂着范良极肩头,道:“老鬼!你以后说话可否精简一点,不要像死前留遗嘱般,只要尚有一口气在,就说个没完没了?”

范良极一把推开了他,走出房外道:“我是为了你好,因而多说几句,真不识好人心。”

韩柏捧腹忍笑追在他后面道:“你这叫做说话失禁,因为以前忍得太苦了,哈!你的静功到哪里去了?”

两人来到廊里。官船刚于此时离岸开出。陈令方听得两人声音,开门伸头出来道:“侍卫长大人!要不要来一局棋?”

范良极犹豫了片晌,摇头道:“不!我下棋时定要吸住烟,脑筋才灵光,现在天香草只剩下几口,吸完了,以后日子怎么过?”

陈令方笑道:“你听过‘醉烟’没有?”

范良极动容道:“是否大别山的醉草?”

陈令方点头道:“正是此草,念在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我特别嘱咐知礼这烟鬼送了三斤来,给你过过瘾!”范良极欢呼一声,冲进房去。

陈令方又向韩柏道:“专使大人,你三位夫人到了舱底去酿酒,着我告诉你不可去骚扰她们,否则就向浪大侠告状,说你阻碍她们酿酒呢。”

“砰!”门关上,留下韩柏孤独一人站在长廊里。韩柏叹了一口气,浪翻云要闭关三天,陈范两人下棋去了,三女显然余气未消,不准自己找她们,想着想着,不觉到了秦梦瑶静修的房门前。想起秦梦瑶就在一墙之隔的里边,血液翻腾了起来。进去看她一眼总可以吧!伸手握上门环,轻轻一旋,房门竟没有锁上,应手而开,韩柏反吓了一跳。他本以为秦梦瑶定会关上门栓,那时他只好返回自己房去,看看怎样打发时光,岂知竟轻易把门推开。哪还忍得住,蹑手蹑脚溜了进去,把门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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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帏帐低垂,隐见秦梦瑶盘膝端坐的身形。韩柏心怀惴惴,战战兢兢走了过去,揭开帐角,偷看进去。一看下,韩柏心神剧震,差点跪了下来,为能目睹这样的美丽景象感谢天恩。秦梦瑶脱掉了外衣,身上穿的只是紧裹娇躯的单薄内衣,虽没有露出肩臂等部分,可是那曼妙至惊心动魄、钟天地灵秀的线条,却能叫任何人看得目瞪口呆。无领的内衣襟口开在胸项间,把她修美雪白的粉颈和部分特别嫩滑的丰挺胸肌,呈现在韩柏的眼睛下。可是韩柏却丝毫没生起不轨之念,秀目紧闭的秦梦瑶宝相庄严,俏脸闪动着神圣的光辉,进入了至静至极的禅境道界,没有半分尘俗之气。韩柏虽身具魔种,亦不能遐想邪思,他感到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宁美感觉,刚才无所事事的烦闷一扫而空,终忍不住跪了下来,两手按在床沿,脑袋伸进了帐内,仰望着圣洁若观音大士的秦梦瑶,一串莫名的感动热泪由他眼角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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