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明月爬上皇城的上空,孤单却永恒。内外皇城的灯火与宫城外延展无穷的民房庙寺,组成了大地上有史以来最伟大的都会。秦淮河岸那没有夜晚的烟花胜地,更为大明朝的繁华作了一个具体而微的阐述。月晕外星光点点,在这大雪后的纯美世界上舞跃闪烁,像在为俯仰着这诸般一切的接天楼上,最高第七层将会发生的艳事,奏起了寂静伟大的乐章。楼下虽是高手密布、守卫森严,可是在第七层楼上,秦梦瑶却忘怀了一切,对她来说,天地间除韩柏外别无他物。星移月转,沧海桑田,人事迁移,在这永无止尽的变异里,眼前的一刹那对她来说却是永恒长存,她的精神正与周遭的一切翩然起舞。
在这一刻里,接天楼成为只属于她和韩柏所共同拥有的甜梦。月儿孤悬在星弧的边缘,又圆又远,照亮了被大雪净化了的世界。她以无上的慧心,感受和倾听夜空无言的章句,心神嵌进宇宙的节奏里去,再难分辨彼此。可是当她瞧向和她并肩倚栏外望的韩柏时,芳心一颤,竟移不开目光。韩柏仍像往常般潇洒飘逸,风采动人,但她却感到他多了一点以前没有,但却非常吸引她的气质。这并不因他出奇地有耐性,又或反常地沉默起来,而是他的确不同了。那并非性格上的任何转变,而是气质上的某种微妙转化,一种没法说出来深邃难测的特质。这放纵不羁的浪子现在的变化,使她更难抗拒他。即使没有接脉续命这必行之事,假若他只蓄意想得到她,恐怕亦能如愿。
韩柏定神地凝视着虚广夜空覆罩下的金陵雪景,分享着这奇妙的晚上。他从没有一刻感到和宇宙是这么地接近,使他忘神地享受那曼妙无伦的感觉。战神图录一幅幅在他脑海里重现,身披奇异盔甲的战神似若活了过来,不断做出各种动作,图录不住变化,幻象嵌进眼前的虚空去,穿越过永恒,和宇宙融合在一片混沌里。他先感到小腹发热,然后全身滚烫起来,一个个无形的涟漪在他四周激起,顷刻后他忽地忘了物我内外之别,整个宇宙和他合成了一个整体。就在此时,秦梦瑶的香肩靠过来,碰到他宽阔的肩膀处。两人同时“呵”一声叫起来,为那醉人的触碰而欣喜莫名。那是道胎和魔种的接触,是从未有男女曾尝过的美妙滋味。
韩柏清醒过来,伸手过去环着秦梦瑶的小蛮腰,满怀感触道:“当日我在韩家做仆役,见到梦瑶时心中难过得要命,因为自知是什么料子,根本不敢多望梦瑶一眼。即使后来在黄州府重遇梦瑶,还只是觉得自己在痴心妄想。”顿了一顿,“嘿”的一声道:“可是那晚在瓦背处,梦瑶纵体入怀,我知道终有一天会得到你,今晚就是梦想成真的美景良辰。”
秦梦瑶移入他怀里,主动拉起他的双手,紧箍着自己没有半点多余脂肪的小腹,仰起俏脸,枕在他的宽肩上,白他一眼道:“说得那么难听,谁纵体入你的怀呢?人家只是倾前少许罢了!”
韩柏回头望进楼内圆桌上并排放着的鹰刀和飞翼剑,心中一热,微俯下去,贴上她的脸蛋,柔声道:“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这是否你那把宝剑名字的由来?为何玄门高人,会为此剑取了个这么**的名字?”
秦梦瑶恬静如常,淡淡道:“只是你心邪吧!师父的禅境道法叫‘心有灵犀’,在慈航剑典上仅次于‘剑心通明’,所以她才给这本名‘宝慧’的宝剑,易名作‘飞翼’,取的正是心有灵犀之意。”
韩柏道:“那我就并没有心邪,而是真的如此。哈!不过我确又是心邪至极,很想冒渎梦瑶的仙躯圣体。看你春情难禁,急着献身的动人情景。”
秦梦瑶失笑道:“为何无赖大侠这么客气,你以前冒渎人家时,好像很少会预先警告我这受害者哩。”
韩柏目瞪口呆看着和听着她娇媚无伦地和他调情,剧震道:“对不起,我忍不住了。好仙子!你不是要叫本浪子如何对付你吗?快把那心法和手法传来,师父教一招,小徒立即实施那一招,保证青出于蓝,到最后一招时,彻底收拾了你这作茧自缚的伟大师父。”
秦梦瑶史无前例地花支乱颤般笑了起来,在他怀里扭动几下,慵懒不胜地伸展脊背,俏脸摩挲他的脸颊,一双纤手也分别轻轻抚摸他的脸颊,和环着自己小腹的大手背,情深若海地道:“好徒弟听着,现在我们来个有奖的寻宝游戏,好吗?”
韩柏享受着与她贴体厮磨的醉人感觉,舒美快乐得不知人世为何物,叹息道:“当然好!梦瑶说什么都是好的。只是我仍有点担心,你人都是我的了,还有什么奖品可送出来?”
秦梦瑶俏脸飞红,嗔道:“你再耍嘴皮子,看我把你逐出门墙,叫你一世学不到为师的手法和心法。”
对着美女,韩柏从来都似没有什么腰骨,立即投降道:“小乖乖好梦瑶恶师父,本人什么都不敢了,快用你那张小嘴说出来,免得被韩某人强封了后,除了咿咿唔唔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即使马上要向这小子献身,秦梦瑶仍感吃不消,满脸不依,娇嗲道:“欺负吧!欺负个够吧!终有一天梦瑶会把你的舌头勾出来,分送所有被你调戏过的可怜女子。”
韩柏大笑道:“没有了韩某的舌头,才会多了很多可怜女子呢,因为再没有人能用那么美妙的方式去调戏她们。不信吗?请立即试试。”
秦梦瑶还想反击,香唇早给封住,且真的应了韩柏的预言,除了咿咿唔唔外,半个其他字都吐不出来。魔种的先天真气由韩柏掌心透腹而入,秦梦瑶给烫得娇体发热,意畅神舒。而韩柏的大舌则挑起了她最原始的欲火,同时亦感到韩柏男性的强烈反应。那种亲密和放开了一切的接触,把她刺激得恨不能融入韩柏体内,永远不用分开来。唇分,秦梦瑶仰脸望去,韩柏那朗如晨星,不含半丝俗念凡想的清澈目光,正紧盯着她,使她芳心最隐秘深秘之处,泛起了无尽的爱的涟漪。这小子终究达到了情欲分离的先天秘境。而她体内能燎原的欲火,正因与他紧密接触,全面被撩拨起来。她感到身体火烧般灼热,深切地渴望他的呵护爱怜。他的魅力是如此强大,使她在此刻除了他外,什么都不愿分神去想。
韩柏看着她红透了耳根粉项的美样儿,虽欲火焚身,可是心灵却是前所未有的空灵通透,与宇宙合成一体的感觉更强烈了。他缓缓伸手拔下她的发簪,让这淡雅高贵、秀艳无伦的仙子秀发披垂,在清新的夜风中写意随便地飘拂着。无论将来发生了什么事,他知道眼前她醉人的绝代风华,已深深镌刻在他的心灵上,永不磨灭。秦梦瑶紧靠着他,举手掠理两边鬓发,然后扭转娇躯,变成与他四目交投,深情地注视他一会后,柔软若蛇的纤手缠上他的脖子,两片红唇,印在他嘴上。她的香唇灼热无比,秀眸半闭,韩柏纵使没有敏锐的魔种,亦晓得她正处于欲焰狂烧的亢奋状态,被他的蓄意施为挑起了饥渴的处子春情。仙女下凡,他哪能不魂摇魄**,可是他仍保持在情欲分离的道境里,心中只有纯净的爱恋,享受着那种双重的曼妙境界。
韩柏的嘴唇离开她火炙般的红唇,移师往她的面颊、下巴和白嫩的颈项。秦梦瑶终抵不住魔种与道胎的厮磨缠混,道心失守,不能自制地喘息和呻吟起来,仙体还不住向爱郎挤压扭动,那种春心摇**、温驯柔顺的万种风情,谁能不心醉魂销。闹了一会,秦梦瑶芳躯乏力,全赖韩柏搂个结实,不至于软倒地上。韩柏哪还客气,拦腰抱起她,进入宽广的楼厅里去,在一角坐下来,把她放在腿上,逼她坐直娇躯,嘻嘻笑道:“真想不到我韩柏大什么的有此仙缘,可肆意怜惜我的亲亲小梦瑶。”秦梦瑶心中大恨,这小子明知自己渴求他的放肆,偏要吊她的胃口,让她难过和害羞个够,可是现在肉在砧板上,只好任由宰割。羞得无地自容,想躲到他头颈处,又给他强移到眼前,大嗔道:“死无赖,究竟想人家怎么样呢?”此时不要说剑心通明,恐怕她比一个普通闺女的自制力更是不如。韩柏又找上她的红唇,魔气海潮般的送入她体内,弄得她剧烈地颤抖,急促地喘气呼吸,发出阵阵销魂蚀骨的呻吟声。
韩柏笑嘻嘻好整以暇地离开她的香唇,瞧着她道:“第一招是什么,尤物师父请快告诉小徒。噢!我差点忘了问你,那有奖游戏是怎样的一回事,奖品是什么宝贝儿?”
秦梦瑶羞得几乎要找个洞钻进去,猛摇螓首,狠狠横了他风情无限的几眼,嘟着小嘴道:“人家没有资格做你的师父,只凭你的无赖手法,便有足够本领使得梦瑶达至有欲无情的境界。”接着轻吻了他,喜滋滋地道:“原来男女之间,真有如此动人滋味,梦瑶心甘情愿做你的妻子,向你的魔种彻底投降,韩柏大什么的肯接受梦瑶这降卒吗?”
韩柏大乐,哈!你这仙子终究亲开仙口求我占有了你吗?秦梦瑶见他得意万状地瞧着自己,又羞又喜,同时知道他现在魔性大发,绝不会轻易饶过自己这降卒,更是心如鹿撞,恨爱难分。韩柏看着她春意媚人,艳绝无伦的美态,差点心猿意马,魔心失守,忙紧慑心神,继续进犯,进一步挑逗她的春情。早已心旌摇**、旖念满腔的秦梦瑶何堪刺激,反应更趋激烈,还主动爱抚他强壮的虎背。两人再分开时,秦梦瑶平日澄明如镜的秀眸,早充满了销魂蚀骨的炽烈情火。
韩柏搂着这香喷喷、热辣辣,刚被他逗得大动凡心的绝世美女,心中涌起滔天爱念,心痒难熬地道:“快把那些调情手法尽说出来,以表示你是真心投降。”
秦梦瑶心知肚明自己是作茧自缚,当韩柏臻至情欲分离,而她则欲胜于情,必然是这个一面倒的局势,仍禁不住心叫要命。她尚存一丝的慧心,亦明白韩柏正以种种手法,彻底摧去自己的羞耻之心,使自己变成完全受肉欲操纵的**女,虽说早有心理准备,仍大感吃不消,不过这时确无力违抗,唯有赧然道:“梦瑶身体有七个敏感点,每个敏感点都管着某几个窍穴,只要好夫君能透过那些敏感点,以轻重不同性质的魔功刺激那些窍穴,即可彻底驾驭梦瑶的道胎,那时要人家生或死,全操控在韩郎手里。”
韩柏狂喜道:“那寻宝游戏是否就是要我在梦瑶身上,把这七个**精彩的敏感点找出来,你想我隔着衣服来找,还是把你脱精光才开始搜寻呢?”
秦梦瑶娇吟一声,伏入他怀里,旋又被迫坐了起来,那娇柔姣媚的动人神态,实是无以复加。韩柏魔种提升到无尽的高处,放肆地摆布她跨坐自己腿上,然后两手收紧,搂得她胸腹交贴,嘴儿对嘴儿,脸对脸,作出男女欢好的姿态,恃强凌弱地道:“要找我的乖宝贝亲梦瑶那动人的七个宝点,对我韩柏来说,有如探囊取物般容易。不过看来奖品不外是梦瑶的香吻,故我还是喜欢看你羞答答的,由你亲自告诉我,来!为夫要你毫无保留地把宝点说出来。”
秦梦瑶娇吟一声,就要凑到他耳旁献上投降者被胁逼送给征服者的战利品,岂知韩柏又使她娇躯后移,硬要她正眼相对坦白说出一切。秦梦瑶大窘,娇嗔不依,撒了一大回娇,然后依他指示,一一道出,说完后不顾一切地紧贴到他的肩颈与胸膛处,仙体不住颤震。韩柏双目异光大盛,对媚术的了解立时深进数层。秦梦瑶所说的敏感点和体内的窍穴,实是古往今来媚术的精华,虽说人人有异,但其理则一,现在由这已臻天人之界的绝顶禅道美女高手,通过自身的体悟,亲口向他倾诉,对身具魔种的他,那种刺激和益处实大至难以估计,大大有助于他对付天命教精通媚术的妖女。韩柏又狠心地抓着秦梦瑶香肩,把她的玉脸移到眼前,只见她星眸紧闭,双颊红艳如桃花,可爱娇柔至极点。尤其那副默许一切的媚样儿,出现在这自幼修行的美女身上,谁能不怦然心动。
韩柏深吸一口气,轻吻她的眼皮道:“为夫正式开始为你续脉疗伤好吗?”
秦梦瑶仙躯剧颤,含羞轻轻点头,不敢看他。韩柏熟练的手开始在她身上活动起来,展开全面的进侵。最难受的当然是秦梦瑶那七处**的秘穴,和深藏体内与人类春情有紧密关系的窍位穴脉。更可恨这小子一边施为,一边冷静地细察她的反应,并调节着手法的轻重缓急。有时则隔衣爱抚,有时则伸进她雪白的衣裳里,片刻秦梦瑶神志迷糊,不知人间何世,只知陶醉倾倒,热烈反应。
韩柏忽在她耳边道:“外面又下雪了。”
秦梦瑶心道:谁还有闲情管外面的事呢?尤其你这小子正为人家解带宽衣。很快她发觉自己**,令她春情勃动的魔气一波接一波地度入她体内,把她逐渐推上情欲的顶峰。她的娇喘呻吟,变成了狂呼乱叫,无可节制的欲火,烧得她完全迷失了理智,终于臻达欲胜于情的境界,再不理会占有她的人会是谁了。
韩柏知是时候,利用对她伤势的深切关怀,把心灵提升到肉欲之上,和这使他梦萦魂牵的仙女共赴巫山。当他把蓄满生机的精华送入她体内时,秦梦瑶虽仍是保持着与他欢好**的实质和姿态,但狂野的春情却立刻被圣洁的光华取代,虽跨坐他腿上,竟进入了禅定的境界,那种极端的对比,看得韩柏目瞪口呆,难以相信。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的仙躯,心神俱醉。凭着亲密的接触,他感应到她体内正勃发着无限的朝气和生机。大雪无休止地在楼外的世界飘洒,这里却是最灼热和温馨甜蜜的小天地。天啊!我韩柏正占有着这美丽的仙子。秦梦瑶眼睑一阵颤动,蓦地睁了开来。韩柏一触她的目光,脑际轰然一震,立时迷失在某一奇异的精神层次里。
秦梦瑶迷人的声音在他耳旁温柔地道:“韩郎啊!梦瑶彻底复原了,以后你再不用克制自己。来吧!好好享受梦瑶的身体,那是人家曾答应过你的报酬,来吧!”
韩柏大喜过望,全心全意地和她继续进行最炽烈的欢好,这次当然是另一番销魂蚀骨的感受。今回主动的不是他,而是这一向矜持的美丽仙子。无论心灵和肉体,他们都紧密地结合着,携手品尝灵欲交融的爱恋,这种动人的感觉是刚才从未达到过的,他们水乳交融地把自己完全献给了对方,互相向对方最深藏的心灵秘处搜寻和探索,又无条件地尽情开放自己。这种深刻的感觉,韩柏从未曾在任何其他钟爱的女子身上得到过。所有隐藏的情绪,包括一切的爱恋、追求、甚至痛苦,全交出来让对方去分享和感受。
小楼和楼外的大雪融化在虚夜里,他们喘息缠绵,阵阵欢娱汹涌而来,道胎魔种再没有丝毫隔阂,**一浪一浪般接踵而至,再无法分辨彼此。那是爱的极致!他们甚至忘掉了道胎和魔种,对他们来说那已是呼吸般自然的东西。亦忘掉双修大法,忘掉武道天道的追求,忘掉男与女、你与我的分别,有的只是洪水般吞噬了他们的爱恋,生命的光和热。就若太阳那炫目的光辉,无穷无尽的热力;又或像永不熄灭的烈火,态态地燃烧,直至宇宙的终极。
这对缱绻多情的金童玉女,心甘情愿投进那爱的旋涡里,心灵的堤防被破开了,他们升上了无尽的夜空与天上的星辰一起运转长存。战神图录此现彼消地在两人心灵的天地展现着,它们再不是没有生命的石雕,而是连续性的幻象和有生命的思想。他们从肉身的层次提升到玄妙的天地里,比翼双飞,携手翱翔。然后一切都消失了,他们紧拥着在接天楼的顶层处,外面仍是大雪漫天,一切似乎全无异样,他们仍保持在男女最亲密的接触里,可是他们都知道一些最美妙的事已发生在他们身上。因为他们刚偷窥了爱情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爱的涅槃”,那由人道而天道的醉人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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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柏回醒过来,用舌尖温柔地舐去秦梦瑶泛着圣洁光辉的俏脸上,那斑斑的泪渍。秦梦瑶用尽所有力气搂紧了他,平静但肯定地低呼道:“韩郎啊!梦瑶永远属于你了。”
戚长征醒了过来,枕旁的寒碧翠睡得又甜又深,俏脸上泛着风雨后的满足和安详。这里离月楼隔了一个庭园,是名叫“香桂居”的平房。多了寒碧翠等人后,月楼的上层住上两家人实在太挤了,所以虚夜月虽不情愿,无奈下亦唯有安排他们住到这里来。香桂居的四间大房由四女各占一间,非常舒适。他起了床,蹑足推门,穿厅而出,到了屋外有檐盖的平台处,暗黑里褚红玉正倚栏看着外面的雪雨夜景。
戚长征早听到她走出房外的声音,脱下披风,为她披在身上,同时从后伸手往前,把她搂个结实,低声道:“为何不在房内等我?”
褚红玉一声呻吟,靠入他怀里,没有作声。戚长征一震道:“你哭了!”褚红玉默然点头。
戚长征既感歉疚,又涌起无尽的怜惜,举袖为她拭去泪渍,柔声道:“过去的让它过去算了,让我们携手迎接美丽的将来。”
褚红玉出奇平静地道:“戚郎!坦白答红玉一个问题好吗?”
戚长征知道她心情复杂,充满了连番灾劫后自悲自怜的情绪,忙打醒十二个精神,深情地道:“老戚洗耳恭听。”
褚红玉沉吟片晌,幽幽道:“戚长征你是否只是可怜人家?”
戚长征一怔道:“当然不是!还记得我第一次在长沙府遇上你,已心生倾慕,否则为何会那么情不自禁地逗弄你,只碍于你是尚兄的人,否则哪肯让你这俏佳人就此离去呢?”
褚红玉要的正是安慰的话,满意地呻吟一声,还想说话,给戚长征捉着可爱的尖翘小下巴,重重吻在她的朱唇上。她剧烈地抖颤起来,倏地推开了戚长征的大嘴,喘息着道:“戚郎啊!人家还有一些事情要弄清楚。”
戚长征体会到她的心情,点头道:“来!我们好好谈谈。”拉起她柔软的小手,在平台的石阶并肩坐下,一阵冷风刚好吹过,雪点随风洒了进来,落在他们脸上和身上,温柔冰凉。这时他们才发觉双方都是赤足。
戚长征紧挨着她,看着她那愁眉难展的凄凉模样,一手搂着她香肩,另一手则抓着她一双柔荑,微笑道:“来!笑给我看看。”
褚红玉凄然摇头,表示没有笑的心情,淡淡道:“戚郎!红玉是否属**贱的女人?”她早就问过同一问题。
戚长征明白她心情矛盾,若不让她泄尽心事,不解开心结,会使她更感难受,正容肯定地道:“当然不是!”
褚红玉激动起来,颤声道:“为何那天在树林里,我身为人家的妻子,却喜欢你那样调戏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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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长征微笑道:“坦白说,这是自天地初开以来,便存在着的问题。男女是天生互相吸引的,无论是既为人之妇或夫,亦改变不了这人之常情。只不过受到礼法道德的约束,不会做出越轨的行为。所以谁也不用因受到别人的吸引而羞愧。我才不信行烈和韩柏对你们没有兴趣,正如我亦受到月儿霜儿等的吸引。但因为她们身有所属,所以我们才要把占有的欲望,化作纯洁的友情,否则就沦为**之徒!”
褚红玉皱眉思索好一会,凄然道:“可是红玉明知鹰飞是**邪恶之人,但身体仍非常欢迎他,感到非常享受,那红玉岂非只是追求肉欲之爱的**妇?”
戚长征心中一叹,知道始终要面对褚红玉这个问题,柔声道:“这正是媚术最可怕的地方。能透过肉体去征服对方的心灵,就像两军对垒,谁的武力及不上对手,便要被征服,就是如此,并不存在对和错的问题。”
褚红玉怀疑地道:“真的吗?”
戚长征充满自信道:“这是千真万确的事,鹰飞是天生玩弄女性的魔鬼,最爱征服女人,然后抛弃她们,让她们为他伤心一辈子。凭的就是他的俊脸和媚术。”
褚红玉别过脸去,玉容一黯道:“长征你真的不会嫌弃人家?”
戚长征抓紧她的玉手,正容道:“皇天在上,我戚长征若有一字……”
褚红玉的小嘴惶急凑过来,封着他的嘴,不让他把誓言说尽。戚长征心中大喜,真心诚意地享受那醉人滋味,同时想起这等于是和鹰飞透过褚红玉这美丽的战场交手过招。忙把从韩柏那里学来的心法,和从天命教两女处得回来的经验施展出来。
褚红玉喘息着道:“戚郎!你是否也懂得媚术?”
戚长征知她对媚术有了先入为主的坏印象,生出阴影,哪敢告诉她真相,笑道:“我怎会懂得这类玩意儿?”
褚红玉其实并不真认为他懂得媚术,只因刚才那阵刺激和兴奋,和被鹰飞调情时给她的刺激太近似了,点头表示相信后,赧然道:“为何人家会感到那般情动和兴奋呢?”
戚长征潇洒一笑道:“道理很简单,因为我们间存着真挚的感情和爱情,那才是最厉害的媚术,定可把鹰飞的阴影从你的芳心里驱走,这叫做邪不能胜正。”
褚红玉显然对他的话非常欣赏,羞喜交集道:“人家本来只想一死了之,幸好碧翠说要带红玉来见你,令人家生出一线希望,每当我想起那魔鬼时,你那放浪不羁的言行举止,就会在人家心中浮现出来……噢!”
戚长征强而有力的手臂,将她环拥过来,使她倾贴身上。
戚长征道:“让一切在此刻重新开始好吗?”
褚红玉含羞点头。
风行烈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大雪。谷姿仙拥被在**坐起来,露出了裸肩和大半截雪白的胸肌,柔声道:“风郎在想什么呢?被窝里很温暖舒服哩!”风行烈别过头来,看她一眼,走了回来,坐到床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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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姿仙拥着被子,移到他背后,将被子包着他只穿了单衣的身体,柔情无限地靠贴着他的背部,吻着他的后颈道:“又下雪了,小莲她们不知有没有盖好被子呢?”
风行烈微笑道:“你最会关心别人的了。放心吧!我刚去看过她们,不知睡得多么香甜。”
谷姿仙甜甜地道:“我们得夫如此,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
风行烈道:“这话应由我对你们说才对。”
谷姿仙轻轻吻着他的后颈道:“行烈啊!姿仙要和你做这世上最好的那一对,唉!素香若不是那么福薄,一切更完美了。”
风行烈心中一酸,搂着谷姿仙回到**。
谷姿仙问道:“刚才夫君在看雪景时,想着什么呢?可以让妾身分享吗?”
风行烈心想怎能告诉你我正思念靳冰云、水柔晶和玄静尼呢?点头道:“我有点担心阿爹。”
谷姿仙轻颤道:“爹有什么问题?”
风行烈道:“我担心他会向庞斑挑战。”
谷姿仙剧震道:“不会吧!那娘怎么办呢?他舍得留下娘和人家吗?”
风行烈叹道:“岳丈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为师父报仇,为白道争回这口气。最大的问题是他双修大法已成,不是没有一拼之力,庞斑亦会欣然接受他的挑战,真叫人头痛。”
谷姿仙咬牙道:“天亮时我们立即去见娘,要她无论如何都要阻止爹去做这傻事。若他不答应,我便死给他看。”
风行烈苦笑道:“你死了我又怎么办?”
谷姿仙一呆道:“人家只是那么说罢了,爹怎会忍心看着女儿真的去死。”
风行烈叹道:“明天是明天的事,不如我们四处走走,享受一下踏雪漫步的情趣好吗?”
谷姿仙欣然道:“无论风郎到哪里去,只要不嫌人家,姿仙定会伴侍在旁。”
韩柏做了一个最美丽的梦。梦到了化身为鸟,在广袤的绿野上自由翱翔,下面的丛林浓绿湿润。他涌起一股冲动,全力朝上飞去,下方的树林越来越小,翅翼拨着空气,高高地悬在空中。然后他醒了过来,发觉自己赤身**仰躺在长椅上,大头枕在正盘膝冥坐的秦梦瑶的**处。韩柏精神舒畅坐了起来,有种说不出的轻松和写意,不但思虑清明,体内的魔功更澎湃不休,充满力量。梦瑶的道胎果是不同凡响,使他像脱胎换骨地变了另外一个人。
秦梦瑶一身雪白衣裳,秀发披垂,盘膝端坐,手作莲花法印,宝相庄严,俏脸生辉,不但恢复了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清丽气质,还犹有过之,叫人不敢逼视。想起刚才和她**,占有着她那仙躯时销魂迷人的感觉,韩柏感动得几乎哭起来。楼外的雪愈下愈大,茫茫一片。秦梦瑶正在修行的紧要关头,韩柏不敢扰她,学她盘膝坐着,百无聊赖间,运起无想十式。乖乖不得了,立即进入了无思无念的境界,物我两忘,灵觉往四方八面扩展。韩柏吃了一惊,震醒过来,暗忖为何魔种变得这么厉害,但千万不要弄得自己看破世情,出家去当和尚,那就惨透了。应该不会吧!我现在对女人仍有很大兴趣,怎舍得这好玩的花花世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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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惊疑间,秦梦瑶甜脆的声音传来道:“韩柏!”韩柏大喜睁目,刚好与秦梦瑶的明眸正面交触,立时目瞪口呆。那双美眸不含丝毫杂质,有若两泓清澈但深不见底的潭水,偏又内藏着深刻至极的感情,叫人心颤神迷。她那凛然不可侵犯的特质,比以前更要强烈千百倍。韩柏涌起了一股冲动,想要跪在她跟前,向她膜拜,顺便忏悔以前对她的不规矩和无礼,她就像那悲天悯人的观音大士。秦梦瑶“噗嗤”一笑,有若万花齐放,比天上的艳阳更夺人眼目。韩柏叫了一声天啊,想搂她却又不敢伸手。
秦梦瑶恢复恬淡雅秀的醉人仙态,轻叹道:“韩柏!你胜了,但又同时败给了梦瑶。”
韩柏瞠目结舌,指着她道:“梦瑶你又变回以前的神仙模样儿,还更要厉害。”
秦梦瑶平静地柔声道:“当然啦!人家现在的剑心通明,再没有了韩郎这丝破绽。唉!就是这丝破绽坏事,害得人家决堤般一发不可收拾,终失身在你这无赖手里。”
韩柏色变道:“梦瑶不再爱我了吗?”
秦梦瑶嗔怪地白他一眼,清艳明丽,淡淡道:“不要对人家这么没有信心嘛,秦梦瑶生为你韩家的人,死做你韩家的鬼。”
韩柏仍不放心,深恐被责般张口结舌地道:“那以后……嘿!还可否和你干刚才的事?”
秦梦瑶淡然自若道:“当然可以啦!你想不都不行。”接着“噗嗤”失笑,抿嘴道:“可是对不起得很,主动权并不操在你手上,而是由你的梦瑶主事。所以我才说你败了给我呢!”
韩柏听得魔性大发,暗忖这还得了,若她十日不准我碰她,岂非那十天连她的小手都没得摸半下。立时恢复冷静,“奸狡”地邪笑道:“不!主动权仍紧握在我手上,别忘了那七招秘术。”
秦梦瑶不置可否,岔开话题,油然道:“韩郎,让我们夫妻俩再玩另一个迷人的游戏好吗?”
韩柏哈哈一笑道:“不用你说我也猜得到你是心中不服,所以逼我再较高下!可是我也要说声对不起,我唯一肯接受的游戏叫爱的游戏,假设你不接受,我立即自杀殉情。”
秦梦瑶甜甜一笑道:“夫君息怒,梦瑶不敢了。不如我们效法那牛郎织女,每年一次,不是更精彩吗?”
韩柏双目亮了起来,盯着秦梦瑶,还故意看她的酥胸,赞叹一声后道:“刚才梦瑶真是动人,害得我又手痒起来。”
秦梦瑶横他一眼道:“好吧!看在你还有点道行份上,就三个月一次吧!满意了吗?”说到最后,掩嘴娇笑起来,花支乱颤,浪**迷人。
韩柏逐渐明白起来,老脸赤红,失声道:“我的妈呀?原来你装神弄鬼来戏耍我。”
秦梦瑶拉着他站起来,然后纵体入怀,用尽所有气力缠紧他,柔情万缕地看着他那双比以前更有魅力的眼睛,撒娇地道:“一天三次都可以,任由夫君做主,梦瑶全听你的话。”接着“噗嗤”笑道:“不过小女子要预先警告你,你每碰人家一次,人家的剑心通明会增强一点,可能十次之后,剑心通明便可连你这丝破绽都缝补了。那时莫怪人家不爱你了,因为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韩柏立刻落在绝对下风,呆若木鸡,竟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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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轮到秦梦瑶心中不忍,哄孩子般道:“人家是骗你的,秦梦瑶永远都离不开无赖大什么的魔种了,何况只是那七招绝招,人家便要乖乖投降。”
韩柏惊魂甫定,色心又起,一双手开始不规矩起来。秦梦瑶皱眉嗔道:“不要把梦瑶弄得漫无节制好吗?快天亮了。”
韩柏不敢拂逆她,嘻皮笑脸道:“摸两下有什么大不了。不过你也说得对,快天亮了,我还要把鹰刀送回鬼王府,你当然是陪着我啦。”
秦梦瑶奖励地献上香吻,岂知一吻下,两人同时剧烈抖颤,吓得分了开来。
韩柏惊喜莫名地看着满脸红晕的秦梦瑶,大讶道:“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精彩?我感到像和梦瑶黏在一起般,舒服快乐得就像和你合体**。”
秦梦瑶风情万种地瞅了他一眼,温柔多情地道:“这就是双修大法的后遗症,功成身难退。现在你的魔种内暗藏梦瑶的道胎,而梦瑶的道胎亦暗隐韩郎的魔种,任何有情的接触,都可使我们情难自禁,可是过犹不及,所以我们定要节制情欲,才能好好品尝个中滋味。”
韩柏道:“那多少天才可以来一次?”
秦梦瑶深情款款道:“先天之法,一切顺乎自然,且应由梦瑶作出主动,而不是多少次的问题。放心吧!梦瑶绝不会让夫君不满失望的。若你真的自杀殉情,梦瑶怎能独活下去。”
韩柏呆看她好一会后,摇头叹道:“梦瑶你虽只轻描淡写,但最终仍紧握着主动之权。可是只要想起不能对你为所欲为,我立即满腹怨忿失落,还说不会让我失望不满吗?”
秦梦瑶秀眸射出爱怜之色,微笑道:“好吧!梦瑶定是前生欠了你一点什么,须今生偿还。这样吧!你喜欢怎样都可以,但却千万不要令梦瑶纵欲。道胎并不同于魔种,绝不可陷于颠倒沉迷。你若是真疼人家,好好珍惜梦瑶。”
韩柏愕然道:“可是我如何知道什么时候应该,什么时候不应该呢?”
秦梦瑶再忍不住,花支乱颤地笑得气也喘了,那前所未有的娇媚模样,看得韩柏神为之夺。秦梦瑶伏在他肩上辛苦地道:“梦瑶真的很开心,唔!这样吧!当你想使坏时,便来征询梦瑶的意见,看看是否属适当的时机。”
韩柏为之气结,抓着她的香肩,把她推得上身后仰,瞪着她道:“我明白了,你真的不服气刚才被我收得服服帖帖,所以施展手段,展开还击,其实根本没有节制这一回事,对吗?”
秦梦瑶笑得更厉害了。好一会后,才恢复淡雅如仙的平常状态,拉着他的手,到了楼外围栏处,并肩看着纷飞狂舞的漫夜大雪,柔声道:“人家昨晚给你弄得那么羞人,那么难堪,什么尊严都没有了。你要人家说什么,人家就要说什么,明知早逗到梦瑶到了有欲忘情的境界,仍不肯放过人,非那么说和非那么听都不行,还要人家厚颜求你,才肯和人家好,梦瑶想起来便心生恨意,怎可不向你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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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柏心怀大慰,伸手过去搂着她纤巧柔软的腰肢,凑到她耳边道:“为夫向你道歉好不好,不过那时你的模样儿太动人了,我从没有想过你可以变成那样子的,比月儿霜儿还要媚**,所以舍不得那么快完成大业。天啊!你这仙子的调情手段,我看单玉如都及不上你呢。”
秦梦瑶嘴角飘出一丝淡逸的笑意,凝望着楼外飘摇而下的雪球,神采飞扬地道:“韩郎!有没有兴趣陪梦瑶雪中漫步呢?”
韩柏大喜道:“好呀!顺道到鬼王府走一趟吧!否则月儿和霜儿会学你般恨死我了。”
秦梦瑶不依道:“人家刚才只是向你撒娇吧!不要那么耿耿于怀好吗?不过梦瑶可不能陪你到鬼王府去。”
韩柏失望地道:“那怎行,你舍得不陪着我吗?”
秦梦瑶移入他怀里,任他软玉温香抱满怀,情深若海地道:“当然舍不得,可是梦瑶想回莫愁湖去,一个人去思索一点事情,若你觉得月儿、诗姊五位娇妻还不够的话,便来找梦瑶吧,小妻子无不奉陪。”
韩柏喜出望外,紧张地道:“这是你的仙口亲自答应的,不要到时又耍弄我。”
秦梦瑶娇笑道:“梦瑶岂是出尔反尔的人,放万二个心好了,对了!我还未知你这几天发生过什么事,一边走一边告诉梦瑶好吗?”韩柏一声欢呼,拉起她的小手,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