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易作品大全集(全15部共144册)-第三章 夺册之战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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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夺册之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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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舍夫妇神仙眷属般由天而降,从容落到敌方旗舰最高第三层舷尾的甲板上。巨舰被轰开了两个大洞,分别在船头和船中间,虽仍冒着烟,但火已被扑灭了,看来虽触目惊心,却没有损及船桅和船体的主要结构,巨舰正朝上游逆流遁去,随行的还有十多艘战船,其他的在后方远处乱作一团,看来凶多吉少。他们双剑合璧,把扑上来的敌人杀得人仰马翻,潮水般退了下去。不舍哈哈笑道:“蓝帮主来时八面威风,为何现在却惶惶若丧家之犬,不怕被人耻笑吗?”

一声冷哼,蓝天云由指挥舱推门而出,一脸杀气,身旁一人儒巾长衫,两手分别提着钢杖短刀,外形颇为英俊,风度翩翩。另外还有三个蒙着黑头罩的黑衣人,显然是不想给人认出他们的身份,其中一人显然是个娘儿。风声响起,接着一声惨叫,守在高桅上了望台的传讯兵口喷鲜血,掉了下来,“砰!”的一声摔在敌我间的平台上,当场毙命。众人抬头往上望去,只见七夫人于抚云俏脸寒若冰雪,静立了望台处,冷冷俯视蓝天云等人。他们尚未来得及喝骂,小鬼王荆城冷的声音,在指挥舱顶响起道:“我还以为有什么厉害人物,原来只是些藏头露尾、见不得光的无胆之徒。”三个蒙面人的目光并无变化,都是沉得住气的人。这时附近敌舰上十多个人跃过来,是蓝天云麾下赶来应援的好手,包括他儿子蓝芒、“鱼刺”沈浪、“浪里鲨”余岛、“风刀”陈铤和姿色不恶的“高髻娘”尤春宛,纷纷布在两侧,以钳形之势与不舍夫妻对峙。

蓝天云见自己的舰队与对方战舰距离不住拉远,知道对方只来了这么四个人,放下心来,狞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却偏要来,这回叫你们四人有命来没命走。”

谷凝清微微一笑,眼光深情地望向不舍。两人和好后,谷凝清抛开尊贵的身份,事事均以丈夫为依归。不舍和她相视一笑后,眼光落到那白衣文士身上,冷然一笑道:“假若不舍没有看错,这位应是雁**派的‘杖刀双绝’麻俊军兄。”

雁**派在江湖是个神秘的门派,介乎正邪之间,当年曾助朱元璋打天下,后来掌门人季赏因不听军令,被大将军常遇春处死,门人怕受牵连,闻风四遁,逃返雁**,由季赏的儿子季尚奇接位,这数年来罕有门人到江湖走动,这麻俊军武功高强,较为人所熟知。既有此等前因后果,被单玉如招揽自是毫不稀奇。

麻俊军冷笑道:“许兄为了女色不做和尚也就算了,为何竟不顾颜面去做怒蛟帮的走狗呢?”

谷凝清凤目寒光一闪,娇叱道:“大胆!”隔空一掌往麻俊军击去。掌劲狂卷,凝而不散。麻俊军早知不舍厉害,却没有想到谷凝清随意一掌,威力如此惊人,吃了一惊,右手三尺长的钢杖划出一圈护身劲气,左手短刀闪电刺出。“砰!”的一声,麻俊军全身一震,勉强接下。蓝天云看得直皱眉头,他没想到是谷凝清的厉害,只怪这麻俊军差劲,接一掌竟这么吃力。

一声清叱,七夫人于抚云早等得不耐烦,从天而降,幻起千朵剑花,往众敌罩撒下去。其中一个身形瘦削的蒙面人冲天而起,空手往于抚云迎去,只看声势便知是一流好手。不舍大笑道:“原来是谢峰兄,你不动手贫僧还认不出是你来。”那蒙面人全无反应,又准又狠的和于抚云交换了几招。于抚云清叱一声,蝴蝶般飘了起来,再落到敌我双方中间处,使出成名绝技“青支七节”,把拥上来的蓝天云手下全卷入剑光里。

刚才出手的蒙面人落回舱面上,向另外两个蒙面人打个招呼,一起腾身越过战作一团的人,扑向不舍夫妇。蓝天云向身旁尚未出手的麻俊军、儿子蓝芒和头号手下“鱼刺”沈浪打个手势,三人会意跃后,截着正要飞扑下来的小鬼王荆城冷,就把指挥舱顶辟作另一战场。

不舍夫妇见谢峰三人扑来,交换了深情的眼神后,手牵着手,不舍的右手剑和娇妻的左手剑,有若穿花共舞的彩蝶般,一下子将三人卷入剑影里。被不舍叫破为谢峰的蒙面人仍以双掌应敌,但另两人却露了底细,男的掣出双斧,女的取出铁拂。这时谁也知道男的是“十字斧”鸿达才,而女的就是“铁柔拂”郑卿娇。他们三人本以为蒙着脸可瞒过怒蛟帮的人,哪知来了个深悉他们的不舍,登时无所遁形。纵使不计较以往少林和长白派的私怨,他们也必须杀人灭口,否则传了出去,说白道的长白派和恶名昭著的黄河帮合作,长白派势将受尽唾骂。

那边的蓝天云细察全场,发觉围攻于抚云的人数最多,可是最吃力亦是这批人,忙往战圈移去,伺机出手,跨近两步,一名手下惨叫声中飞跌向后,中了于抚云的摧心掌,又没有韩柏的挨打神功,哪能活命。蓝天云大怒,正要扑前动手,凌战天的声音在旁响起道:“蓝帮主久违了,为了解决帮主的手下,请恕凌某迟来之罪。”蓝天云听得魂飞魄散,转头望去,只见凌战天由船沿升了上来,好整以暇地打量他。更令他胆战心惊的是巨舰竟停了下来,横在江心,又看到怒蛟帮那艘战船正全速赶来。炮声隆隆中,护航数舰中早有一艘中炮起火,其他己方船舰竟不回头应战,往上游拼命逃去。蓝天云魂魄尚未归位,凌战天欺身而来,拳脚齐施。

薄昭如步入月榭内时,见到众人都目光灼灼的打量她,尤其是戚长征和韩柏的眼光,更使她有点受不了,俏脸一红道:“请恕冒昧,我这次来找戚兄,是看看有没有用得着我薄昭如的地方。”

忘情师太招呼她在身旁坐下,低声问道:“昭如你进来时一脸忿然,是否刚和人有过争执呢?”

薄昭如显然和忘情师太一向情谊良好,如见亲人般愤然道:“我已离开了古剑池,这样也好,我薄昭如立誓不嫁人,就是不想有任何羁绊,现在再不属任何门派,独来独往不知多么好!”

众人心知肚明她定是和古剑叟有过强烈的争吵。不过除非死了,否则要脱离一个门派并不容易,这事看来还留有尾巴。她虽然不适当地故意提起不嫁人的事,但无人不知她是故意说给戚长征听,叫他死了那条心。寒碧翠最明白她,因为自己也曾有过立誓不嫁人之语,知她是怕了戚长征的魅力,才“示弱地”希望戚征放过她。韩柏则和戚长征交换眼光,大叹可惜。

范良极眯起眼道:“若古剑池那批家伙够胆来烦扰薄姑娘,我们绝不袖手旁观。”

薄昭如感激道:“前辈好意心领了,他们终究和昭如有同门之情,有事应由昭如自己解决。”

韩柏笑道:“千万不要叫他作前辈,叫他作后辈、小辈或鼠辈都没关系。”

薄昭如嗔怪地瞪了韩柏一眼,令他全身骨头立即酥软起来。众女则“噗哧”笑了起来,云素亦忍不住抿嘴一笑,暗忖韩柏真的从不肯正经下来。范良极正要破口大骂,被忘情师太先发制人,借介绍其他人给薄昭如认识,封了他的口。忘情师太可说是除云清外范良极绝不敢开罪的人,唯有忍着一肚子气,看看迟些怎样整治韩柏。

各人又再商量了分头行事的细节,才离府而去。韩柏扮作个普通武士,混在十多个鬼王府高手里,随马队沿街而行,刚转出街口,只见前方一队人马车队迎面而来。最前方的范良极定睛一看,暗叫不妙,原来竟是方夜羽率的西域大军。

凌战天一拳轰在蓝天云胸膛,骨折声立时响起。蓝天云口喷鲜血,离地倒飞,重重撞破了船栏,掉进大江去。他武功本和凌战天有一段颇远距离,加上心惊胆战,几个照面立即了账。凌战天抢入与于抚云交战的敌人中,更似虎入羊群,那些人见帮主毙命,哪敢恋战,一声发喊,分头逃命。

另外两个战场的战事亦接近尾声。小鬼王荆城冷连施绝技,先毙蓝芒,再重创沈浪,只剩下麻俊军苦苦支撑,不过也挨不了多久。谢峰等三人尚无一受伤,但这全因不舍夫妻手下留情,只以剑势困着三人,他们虽左冲右闯,却总没法脱出两人的剑网,森寒的剑气,紧锁三人。谢峰一声狂喝,奋起余力,凌空跃起,向刚与不舍交换了位置的谷凝清幻出无数掌影,舍命攻去。他身为长白派的第二号人物,掌劲自是非常凌厉过人。只要给他冲开一丝空隙,他就有机会遁入江中。谷凝清一声娇叱,放开了不舍的手,凌空跃起,临到切近,长剑闪电疾劈。“砰!”的一声,两人同时倒退回去,落到先前位置上。

“呀!”一声惨呼,麻俊军带着一蓬鲜血,掉进大江里去,头颈怪异地扭曲着,竟是硬生生给荆城冷的鬼王鞭抽断了颈骨。谢峰感到后方敌人逼至,知道再不逃走,将永无逃走的机会,他是天性狠毒自私的人,把心一横,退后半步,两掌分别按在师弟鸿达才和师妹郑卿娇背上,低声道:“对不起了!”两人哪想得到谢峰会以这等辣手对付自己人,惊觉时,被谢峰掌力带起,投向不舍夫妻的剑网里。不舍夫妇想不到谢峰狼心狗肺至此,幸好他们内力收发由心,忙撤剑拍掌,既消解了两人前冲之势,也化去了谢峰加诸他两人身上的掌劲,纵是如此,两人仍要口喷鲜血,颓然倒地。谢峰借此空隙,腾身而起,投向大江,消失不见。众人为之摇头叹息。

鸿达才首先爬了起来,一手扯掉头罩,再扶起郑卿娇。不舍叹道:“贤师兄妹走吧!”

鸿达才两眼通红,咬牙切齿道:“这次的事是我们不对,我们两人一直不同意掌门和师兄的做法,只是……郑卿娇扯掉头罩,尖叫道:“你还唤他们作掌门和师兄?”

鸿达才热泪涌出,低头道:“我不想说了,大恩不言谢。”向不舍匆匆一拜,扶着郑卿娇投入江水里去。

众人都觉恻然。只有于抚云仍是那副冷冰冰的神情,恐怕只有鬼王和韩柏才可看到她另一副面目。

上官鹰的战舰驶了过来,船身只有几处损毁,但并不严重。谁也想不到这么容易破了为虎作伥的黄河帮。凌战天叫过去道:“兄弟们!让我们一并把胡节收拾,断去单玉如伸进大江的魔爪!”那边船上众好汉轰然应诺。胜利的气氛洋溢在大江之上。

一声轻喝,十多辆马车和近二百名骑士倏然勒马止步。戚长征、风行烈等暗叫不妙,硬着头皮停了下来。暗黑的长街被两队对头的人马分据了大半。

风行烈看到第五辆马车的御者赫然是黑白二仆,一颗心提到了喉咙处,低呼道:“庞斑!”这次连忘情师太亦脸色微变。

蹄声响起,一人排众而出,肩宽腰窄,威武非常,精光闪闪的眼睛掠过众人,微微一笑道:“怎会这么巧!”接着厉芒一闪道:“韩柏在哪里?”

虚夜月见他神态不善,怒目嗔道:“你是谁?找我韩郎干嘛?”

里赤媚的声音由第一辆马车内传出道:“是月儿吗?来!让里叔叔看看你。”

虚夜月呆了一呆,垂首道:“里叔叔伤得我爹那么重,月儿不睬你了。”

里赤媚叹息道:“你以为里叔叔的伤轻过你爹吗?”

虚夜月略一沉吟,策马往马车处缓驰而去,众人已来不及阻止。

在队后的韩柏见到方夜羽的眼睛望来,下意识地垂头,早给方夜羽发觉,冷哼了声,驱马而至,喝道:“韩柏!给我滚出来。言而无信,不怕给天下人耻笑吗?”众人这才知他是方夜羽。

韩柏暗忖还能怎样隐藏身份,眼前已给这家伙全抖了出来,拍马硬着头皮离队来到方夜羽侧,尴尬地应声道:“方兄!小弟真是不想和你动手。唉!除了打打杀杀,还有很多其他事可做吧?”

方夜羽寒声道:“梦瑶在哪里?”

韩柏苦笑道:“回家了!”

方夜羽的气立时消了一半,看着韩柏愁眉苦脸的样子,忍不住哑然失笑道:“唉!你这幸福的混账!”

韩柏喜道:“方兄不介意小弟爽约就好了,嘻!你不是也失约过一次吗?”方夜羽拿他没法,只好苦笑摇头。

韩柏亲热地问道:“你要回家了吗?”方夜羽望向天上明月,微一点头。

韩柏伸出手来,诚恳地道:“方兄一路顺风。”

方夜羽微一错愕,凝望了他的手半晌,终伸手与他用力握着。两人对望一眼,忽齐声大笑起来,状极欢畅,拉紧的气氛登时松弛下来,双方众人都泛起奇异难忘的滋味。两人放开紧握的手,各自归队。

这时虚夜月和里赤媚隔窗说完了话,掉头回来,神情欣悦。方夜羽的车队继续开出。范良极等松了一口气,礼貌地避到道旁,让他们经过。

当黑白二仆驾着庞斑的马车来到范、戚、风等人旁边时,一声叱喝,马车停下。庞斑的声音传来道:“行烈请过来一会。”

风行烈与娇妻们交换了个眼色,跳下马来,走到车窗旁,沉声道:“前辈有何指教?”

当初得知靳冰云被夺,恩师被杀时,风行烈恨不能与庞斑一决生死,但经过这一段日子的冷却,愈知道有关其中的事况,愈感难以判别是非,兼且自己又因祸得福,娶得三位真心爱上自己的如花美眷,厉若海的死则是求仁得仁,报仇的心早淡了,心中反涌起对这一代武学巨匠的敬意,故肯以前辈称之。

庞斑的声音隔帘传来道:“见到冰云时,请行烈代传两句话!”

风行烈微一错愕,点头道:“前辈请说!”

庞斑轻叹一声,低吟道:“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马车开出。后一辆马车帘幕掀起,露出孟青青宜喜宜嗔的俏脸,欲语还休地白了戚长征一眼。风行烈则像呆子般立在道旁,看着车队过去。

当庞斑的马车经过韩柏身旁,韩柏耳内响起庞斑的声音道:“小子!解语回来找你了,给我好好照顾她,否则我绝不放过你。”

韩柏吓了一跳,只见后两辆马车露出甄夫人的俏脸,凄然看他一眼,说不尽的别绪离情,禁不住涌起肝肠欲断的感觉。再后一辆马车则是解下面纱的紫黄二妃,两人眼中均射出灼热的神色,凝眸望着他。韩柏一时失魂落魄,差点掉下马来。直到车队远去,众人收拾心情,继续上路。

怜秀秀醒了过来,心中奇怪,自己见过庞斑后怎么仍可这么容易入睡?睁眼一看,只见浪翻云安坐椅内,含笑看着自己,心中有点明白,不顾一切爬起床来,扑入他怀里去,用尽气力搂紧他的脖子,像怕失去了他的样子。浪翻云想起了纪惜惜,每逢午夜梦回,总用尽气力搂着他,不住呼唤他的名字。眼前与怜秀秀的情景,便像与纪惜惜再续未了之缘。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那是惜惜最喜爱的两句诗词。怜秀秀最打动他的,不是天生丽质和如花玉容,而是她的筝艺歌声,才情丰溢,那和纪惜惜是多么神肖。他再难恢复以前与纪惜惜两情缱绻的情怀,他现在是另一番滋味,若水之淡,但亦若水的隽永。生命苦短,为何要令这惹人怜爱的人儿痛苦失望,饱受折磨?只看她眉眼间的凄怨,便知她曾经历过很多断肠伤怀的事。她亦有谜样般的身世,这些他都不想知道,过去了的让它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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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秀秀的身体不住升温,显是为他动了春情。浪翻云在她耳旁轻喝一声。怜秀秀娇躯一颤,清醒过来,茫然看着浪翻云。

浪翻云微笑道:“明天就是朱元璋的大寿,秀秀是否有一台好戏?”

怜秀秀娇柔地点头,秀眸射出无比的深情。和庞斑的关系就像告了一段落,以后她可把心神全放在这天下间,唯一能与庞斑媲美的伟大人物身上。

浪翻云淡淡道:“你叫花朵儿收拾好东西,演完第一台戏后,我会把你带离皇宫。”

怜秀秀眼中先射出不敢相信的神色,然后一声欢呼。

浪翻云笑道:“好好睡一觉吧!我今晚还要再杀几个人。”

大江远处舰踪再现,水师船是惊弓之鸟,忙发出警报。凌战天定神一看,只见来的只是一艘中型战船,还向他们发出灯号。翟雨时笑道:“是自己人!”除了七夫人于抚云回到她的船上去外,不舍夫妇和荆城冷仍留在这条夺回来的巨舰上。装有四门神武大炮的战舰则由上官鹰亲自坐镇,凌战天吩咐传讯员通知水师船不用担心。战舰转瞬接近,人影一闪,梁秋末飞身跃了过来。小别重逢,各人均非常欣悦。

简单的引见后,梁秋末听得不费吹灰之力歼灭了黄河帮,大喜如狂道:“如此事情简单得多了,胡节看来立心造反,把所有战舰全集中到怒蛟岛,看来像等候什么似的。”

不舍笑道:“他显然不知道兄长胡惟庸被单玉如出卖了,还在等待这奸相的消息。”

翟雨时道:“此乃千载一时对付胡节的机会,他因心中有鬼,必然不敢与附近地方的水师和官府联络,而朱元璋亦必已传令对付胡节,所以若我们乘机攻击他,他将变成孤立无援。否则若给单玉如成功夺权,她必会先拉拢他,那时要抢回怒蛟岛就困难多了。”

上官鹰这时来到船上,听到这番话,精神大振道:“建造新船的事办得怎样了?”

梁秋末道:“新旧船只加起来,可用的有四十二艘,虽仍少了点,但这次我们的目标是抢回怒蛟岛,勉强点也应够用了。更何况黄河帮已不存在了呢!”

凌战天道:“就这么说,我们立即启程往洞庭,收复怒蛟岛。”转向不舍等道:“护送眷属的事,交给大师贤伉俪和七夫人及荆兄了。”

荆城冷笑道:“这么精彩的战争,怎可没有我的分儿?而且一旦单玉如得势,师父的别院便不再是安身之所,须另找秘处安顿他们才成。”

凌战天知道自己是太过兴奋了,思虑有欠周详,一拍额头道:“我真糊涂,一切听从荆兄主意。”众人均笑了起来。

上官鹰望着月照下的茫茫大江,心头一阵激动,心中向父亲在天之灵禀告道:“鹰儿虽曾失去了怒蛟岛,但很快又可把它夺回来,绝不会弱了怒蛟帮的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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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帆高张中,船队逆流朝洞庭驶去。到了鄱阳湖,就是将护航水师船撇掉的时刻。因为说不定到了那时,天下再不是朱元璋的了。

风行烈扛着丈二红枪,戚长征则手掣长刀,走上城东北通往富贵山的路上,树荫掩映中,不时可见左方远处的玄武湖,闪闪生光。两人得报大仇,兴奋舒畅,边走边谈笑,哪像要去与顽强的敌人正面交锋。

戚长征忽地压低声音道:“那薄昭如也算够味道吧!可惜不肯嫁人。”

风行烈失笑道:“你的心什么时候才能满足下来?小心我们的寒大掌门,打破了醋坛的滋味有得你好受呢。”

戚长征确实有点怕寒碧翠,改变话题道:“假若皇位真的落到允炆手上,你会不会助燕王争天下?”

风行烈沉吟半晌,轻叹道:“现在年怜丹已死,无双国复国有望,只要处理完一些心事后,我会远赴无双国,希望将来我们这群好兄弟仍有相见的日子。”

戚长征愕然道:“你不想知道拦江之战的结果吗?”

风行烈苦笑道:“我有点不敢面对现实。”

戚长征无言以对,他当然明白风行烈的心情,说到底,任何人都会认为庞斑的赢面高出一线,只要看看韩柏,就知晓道心种魔大法是如何厉害。

眼前出现一条支路。戚长征伸手按着风行烈的肩头,推着他转入支路去,叹道:“今天只想今天事,明天的事还是省点精神好了,假设待会遇上水月大宗就好了。”

风行烈道:“照我看你浪大叔的坚决神情,绝不会让他活命到现在的,否则他会来警告我们。”

戚长征笑道:“除了庞斑不说外,现在我老戚什么人都不怕,管他水月大宗还是单玉如,一个来杀一个,两个来杀一双。”

路尽处现出庄院的大门,高墙往两旁延展。戚长征大喝道:“单玉如滚出来见我,老子报仇来也。”冲前一脚踢出,大门哪堪劲力,门闩折断,敞了开来,发出震耳欲聋的一声巨响。两人闪电掠进去,只见房舍连绵,他们处身在主宅前的小广场上。主宅大门“砰”的一声被推了开来,七名男女拥出广场,形成一个半月形,把两人围着。四个女的都是衣着性感,百媚千娇。戚长征看过去没有一个是认识的,反是风行烈认出其中一人,是魅影剑派的新一代第一高手刁辟情,看他神气,一直困扰他的伤势已完全消失,原来他竟是单玉如的人。这些人均毫无惊惶之色,显然早从暗哨处得到他们闯上山来的消息。不过刁辟情等人,自然不知道他们是故意露出行藏,使他们惊觉。

戚长征大喝道:“天命教妖人妖女,给老戚我报上名来!”

这三个男人,其中一个相貌如狼、一身华服的高大汉子,因形象特别,非常引人注目,凶光闪闪的眼睛,仔细打量了戚长征一会后,才怪笑一声道:“你就是那戚长征了,看你乳臭未干,竟敢来我‘夜枭’羊棱面前扬威耀武,敢情是活得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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