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打时间差,不让徐安道怀疑,韩阳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太守府。
此时徐安道仍在府邸后花园中背着双手来回踱步,一脸焦急之色,看样子情况的确很艰难。
“如何阳儿,郭尘勇可答应出兵了?”
一见到韩阳,徐安道就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忙不迭的发问,急切的脸上浮现出一层诡异的涨红,他死死的攥紧韩阳的两条手臂,似乎害怕自己一脱手,韩阳便会就此离去。
“情况有些复杂,郭尘勇根本没见我,说是依旧重病,卧床不起。”
韩阳顿了顿才做出回答,似在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不让徐安道看出端倪。
然而徐安道此刻早已化身热锅上的蚂蚁,哪里有心思注意韩阳的表情。在他看来自己冷落了韩阳二十年,韩阳依旧对自己忠心耿耿,显然没有背叛的理由。
但他却不知,二十年的隐忍跟潜伏,为的是寻找机会,可不是什么忠心!
“这个郭尘勇果然奸诈,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候抛弃我们,等这一切结束,我定要找他好好聊聊!!”
“你怕是等不到一切结束了!”韩阳在心中冷笑,表面上却同样焦急,反握住徐安道的双手问道:“那如今这种情况我们该如何选择?”
“这个...”
徐安道沉吟起来。
说实话他真没想到郭尘勇竟然会在这种时候反水,就不怕最终引火烧身吗?
但他此刻显然没心情思考那么多,甚至没有去思考郭尘勇反水是不是受了陈安的蛊惑,因为他心中已经开始盘算着陈安最开始的提议了。
如果秦帝的意图仅仅只是赈灾,安稳民心,堵住那群酸腐文人的嘴的话。
答应跟陈安合作,太守府出资赈灾似乎也不错,即便这样可能会得罪门阀世家,大不了等尘埃落定之后自己亲自登门赔罪,再许那帮人一点好处。
这般想着,徐安道权衡道:“不如我们答应陈安的提议,太守府牵头出资赈灾?”
“万万不可啊义父!”
徐安道此言一出,韩阳马上跳出来反对,言辞那叫一个激烈,似乎很难理解这样的选择。
实际上他不过是在做戏罢了,跟在徐安道身边几十年,别的不说,对于徐安道的性格还是十分了解的。如果此番他马上站出来表示同意,自己这位义父一定会起疑。
到时候情况可就无法捉摸了。
因此韩阳必须跟徐安道唱反调,再提出一条看似有用,实则弊大于利的建议,只有如此,徐安道才能彻底下定决心。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堡垒总是从内部被攻破,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我认为陈安此子不简单,与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不如我们去求四大家族的人,他们可豢养了不少私兵,虽然没有郭尘勇多,但使使劲应当能驱散灾民。”
不得不说,韩阳的确有两把刷子,他提出的建议是有可行性的。
甚至也不失为一条妙计。
可徐安道刚刚闻言便立刻否决。
“不可!门阀世家狼子野心,我以往与他们虚与委蛇不过是为了攫取利益罢了,在如今这种关键时刻若是找到他们,日后势必会被死死掣肘,到时候楚州哪里还能姓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