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道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事情生变!
“义父,事已至此,你就认了吧。”
从始至终一直站在徐安道身后,身形犹如鬼魅般的韩阳慢慢站了出来平视着徐安道。父子两人相处数十年,这其实是韩阳第一次平视自己的义父。
他猛然间发现,原来当年那个教导他,提携他的人中龙凤,竟然老成这个样子了。
双眼因充血而赤红,头发胡子一片凌乱,身材佝偻,弱不禁风,一副病恹恹的随时都有可能暴毙的样子。
韩阳洒然一笑,为自己数十年来的隐忍感到不值。
而在注意到韩阳的表现之际,徐安道再次感觉受到重击。与韩阳差不多的,几十年来,他也是第一次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自己这位曾经无比信任的义子。
那时刻低着的头如今已经抬了起来,时刻躬着的腰也已然挺直,就这样平静的站在自己面前,眼神中似乎带着一股极力压抑后的癫狂跟冷血。
徐安道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跟在自己身边几十年的义子,竟然是这样的人。
“你——”
“噗!”
一句话还未说完,徐安道便因为怒火攻心直接喷出好大一口精血。
相处了这么多年,韩阳哪里不明白徐安道想要说些什么,只见他缓缓来到徐安道身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自己的义父道:“曾经我敬你爱你,也曾想要永远陪伴在你身边伺候你。但你有了子嗣后,一切都变了。”
“我开始并不理解,后来也就释然了。本想要就此离去,天大地大何处都能安家,可我又舍不得多年来陪你打拼下的一切,所以我只能隐忍,等一个时机夺回本应属于我的一切。”
韩阳的嘴角流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似一个被长辈夸奖的孩子般天真。
“这一等,便是二十多年。如今你遭逢大事,又是油尽灯枯之像,想来也不用我等太久了,可我却心有不甘,现在一刻都不想再等了,我要马上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韩阳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份任命文书,还有官印。
那是陈安之前特意帮他求来的,随着圣旨一起到达,只不过提前给了他。
“现在,我才是楚州太守,而你徐安道...罪臣尔!”
韩阳深吸一口气,用最大的声音陡然一声暴喝,惊起了房檐上看热闹的一群飞鸟:“来人啊!给我将罪臣徐安道押入天牢,明日午时问斩!”
“喏!”
早就在四周待命的楚州城守军轰然应答,直接将好似疯癫般破口大骂的徐安道拖走。
如今有了灵石,楚州的灾民已经得到妥善救助,在等待圣旨的这段时间,陈安帮韩阳收拢了徐安道的大部分心腹势力,这帮人本身就与韩阳有旧,因此倒也没有多少困难。
而今徐安道失势,韩阳崛起,对许多人来说无非是换了一个行礼的人罢了,自己的地位没有半点动摇,同时韩阳又有朝廷做背书,何不做个顺水人情?
带有同样想法的人可不少。
得知徐安道已经被押入天牢后,郭尘勇“大病初愈”立马就带着礼物来太守府拜会。
而因为陈安的离间,导致捏着鼻子吃了一个哑巴亏的四大家族也没闲着,同样以恭喜的名义前来拜会,不过这帮人真正在意的反倒不是正春风得意的韩阳。
而是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