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面对李守拙这没来由的信任,陈安不由的感觉压力山大。
审问曹凡,与太上仙宗作对,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办好了得罪仙宗,办砸了得罪秦帝,两头不讨好。若不是陈安跟李守拙还算有些交情,他怕是会认为这老东西是在故意坑自己。
“都这时候了老弟你就别发牢骚了。”
李守拙自然能看出陈安对于自己被动的卷入大秦跟太上仙宗的博弈中有些不满,毕竟哪个聪明人愿意趟这浑水,但这其实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瀛洲匪患算起来还是陈安的计策解决的,论功劳他当居首功。
不能眼下遇到了麻烦就往后缩,如此一来即便李守拙答应,秦帝也不会答应,秦帝答应,朝中那些个大佬们也不会答应。道理很简单,陈安已经掺和进来脏了手了,没道理抽身,所谓能者多劳嘛...
陈安自是理解个中关窍的,他只是忍不住吐槽而已。
眼下这种局面,他的确不得不出手。
强压下心中的不满,陈安抓紧时间询问了一番曹凡的具体情况。
李守拙的答案让他心下一沉。
不知道。
这就是李守拙的回答。
非是在敷衍陈安,而是真的什么都查不到,这个曹凡就好像是突然间冒出来的一般,找遍整个瀛洲,乃至于整个大秦的户籍记录,卷宗,案牍,全都没有任何记载。
甚至就连“曹凡”这个名字,都不知道是真是假。
反正瀛洲那帮人多是这么称呼他的。
如此一来可就有些难办了。
所谓审问,动刑为下,攻心为上。因为总有硬汉能挺过大刑,万一到时候玩砸了,人嘎巴一声死了,陈安绝对一个头两个大。而且曹凡都被钉上锁魂钉了还一个字都没透露,显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让他张嘴的。
攻心,可能是对付他的最好办法。
而但凡攻心,从他的身份,家人入手显然是最佳选择。
但眼下有关曹凡的事迹半点查不到,显然也绝了攻心这条路。
这可就有些难办了。
“太上仙宗能派此人去瀛洲捣乱,只有两个可能。”陈安一边摩挲着下巴一边分析道:“第一,此人可能并非大秦人士,自小生活在太上仙宗,所以我们这边没有任何线索可寻。”
“第二,咱们内部出了针,故意将与曹凡有关的全部线索抹去,且他的家人可能也早就已经转移到了仙宗那边。”
李守拙显然很赞同陈安的分析,点头道:“这些我也想过,若此人真的是我大秦人士,哪怕他的痕迹被抹除了,也多少会有蛛丝马迹留存,这对我们来说是件好事。”
“万一他并非大秦人士,而是从小生活在仙宗,那我们可就麻烦了。”
“不!我的看法恰恰相反。”陈安摇摇头并未对李守拙的推测表达赞同,“若曹凡是大秦人士,面临此等绝境还是要与我们为敌,证明他心中有执念,这执念不是情便是恨!纵使是受尽折磨而死,怕是也不会吐出一个字来。”
“况且他的家人可能早就已经被带到仙宗,心中无牵无挂,就更无法撬开他的嘴了。”
“还有!那抹去曹凡痕迹的人也必须注意,说不定此人如今就在暗处注视着我们呢,我们的谈话根本瞒不过他的耳朵,所作所为也难逃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