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禹看着她,不由得轻笑起来,低声说道:“你真的想要报仇?”步摇抚摸着那张依旧碧蓝如初的瑶琴,低声说道:“是,我一定要报仇。”
“尽管那样会伤了你朋友的心?”步摇听完他的话,不由得愣了一下。是啊,他们都是玉秋水的至亲至爱。若是真的报仇,那她和秋水也就只能形同陌路了。可是,如果放弃,又怎能。这样想着,步摇紧紧抓住琴弦,低声说道:“是。”
甘禹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你若需要力量,我可以帮你。只是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步摇抬头看着他,说道:“多谢。”
甘禹没有说话,只是转身离开。
次日,甘禹带着一卷琴谱缓缓走来。“这是琴妖所习之琴谱。琴音袅袅,亦能杀人。能学多少,就看你自己的造化。”
说着接过步摇手中瑶琴,盘腿而坐。片刻,琴音缓缓流出,顺着他周身流下。初时只觉沁人心脾,如沐春风。让人忍不住想要沉迷其中。
片刻,突然紧张起来,让人跟着心惊肉跳,不觉皱起眉头。忽然间,曲调一转,琴音沉闷,十分难受。忽然,甘禹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不要沉迷其中!”
步摇瞬间被他惊醒,接着他手指急剧跳动,琴音越来越快。
嘭的一声,一曲完毕。不远处的树干应声裂开。周围的树叶簌簌飘落。就连高处的飞鸟都被震了下来。步摇心道:“果然厉害。”
但却没有多想,他为何会有柳琴漪所学之琴谱,又为何会如此熟练。甘禹停下来,对着她说道:“如何?学了几分。”
步摇回神,说道:“恩公武艺高强,我自是愚钝,学不了多少。”
甘禹轻笑,说道:“正所谓勤能补拙,多加练习就好。只是,这音功以内力催动。内功越高,琴音的波磔也就越大。所以,你得同时修炼。”
步摇点点头说道:“多谢恩公。步摇定会努力修行。”就这样,步摇每日跟着甘禹习琴,夜晚修行内功。
虽然不是进步神速,却也比之前好了许多。而甘禹偶尔会出去几日,便待回些许消息和吃的给她。虽然步摇也很奇怪她的恩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如此身手还如此费心的教她。
莫非是她身上有什么利用价值。但,无论为何,她都很是感激不尽的。若是报了柳琴漪的仇,她自愿给他所想要的。
不远处。甘禹站在树梢静静的看着她,似乎有些玩味。片刻,一名黑衣女子缓缓出现在他身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发现了步摇的身影。
于是问道:“阁主,我不明白。你为何要费尽心思去救她。还教她武艺?”
甘禹转头看着她,眯起眼睛:“我做事何时需要你明白了?”眼里的冷意毫不加以隐藏。黑衣女子吓了一身冷汗,连忙说道:“属下不敢!只是担心阁主太过劳累。”
甘禹转头,低声说道:“那可多谢你了。”黑衣女子低眉顺手,身体不住的颤抖着。甘禹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交代你的事,可办妥了?”
黑衣女子点点头,说道你:“已经开始了。”甘禹满意的点点头:“那就好。办好你自己的事,其他的不需要你操心。”
黑衣女子连声说道:“属下明白。”甘禹摆摆手,让她离开。黑衣女子低声说道:“属下告退。”接着向后飞去,消失在树林间。
女子走后,甘禹不由得伸了个懒腰。囔囔自语:“这么说,还真是有些疲累。看来,得换个人来。”
而这一边。玉炜煌吃了甘禹给的药后似乎好了许多,只是依旧身体虚弱。需要调理。
虽然很生气独孤言默的做法,但毕竟是为了他。他也没有多说什么,何况。目前还没造成多大的伤亡。
现在的玉炜煌,只想赶紧把身体养好。然后去解决这件事情。甘禹的目的是什么,他始终不得而知。以他的实力。
想要除掉他和花倾月虽非易如反掌,却也不是不可能。可是,如此大费周折。若只是为了看他们自相残杀,未免也太儿戏了些。
许是想了太久,玉炜煌觉得有些头痛。只好不再去想。片刻,玉竹从门外走开,手里端着一碗汤药。“宫主,药来了。”
玉炜煌点点头,接过碗碟:“辛苦你了。”一口喝完,玉炜煌轻轻皱起眉头:“这药,味道怎么有些不对劲?”
玉竹说道:“今日值班的丫环不小心把药渣熬糊了,故而有些许异味。”
“原来如此。”玉炜煌明了的点点头。玉竹不再多说,端起药碗走了出去。而玉炜煌则觉得有些疲累,不自觉就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已是午后。
这一会,独孤言默急急忙忙从门外走来:“主上,出事了。”玉炜煌轻轻皱眉,低声说道:“发生了何事?”
他很少见独孤言默如此慌张,肯定是出了不小的事。独孤言默低声说道:“昨夜巡逻的侍卫中毒了。”玉炜煌微微一愣,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独孤言默说道:“据侍卫们说,昨夜一切正常。这人忽然倒地不起。痛苦难忍。大夫却是束手无策。”玉炜煌说道:“那可找到些什么线索?”
独孤言默轻轻摇头:“毫无头绪,似乎凭空中毒一般。就连那人昨夜也只是喝了些许酒。”玉炜煌说道:“可是那酒有问题?”
独孤言默摇摇头,说道:“没有,那酒是他们一起。除了他,其余几人皆毫无反应。”
玉炜煌皱起眉头,伸手托着下巴:“看来,那人目的很明确。言默,这几日就辛苦你了。一有消息,随时向我汇报。”
独孤言默点点头,随后离开。“甘禹,这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吗?”
日常练习过后,步摇有些疲累。坐在那里稍微休息一番,手里不停的翻阅着面前的琴谱。她已经学了大半,虽然没有完全熟练,却已经记住了。
忽然,步摇不小心把卷轴打落在地。书卷顺着地面滚开来。而这时候,她发现,在卷轴最后方,似乎又一抹红色。
那是她从来没有注意过的。步摇心生好奇,翻开去看。忽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遮住了她。
步摇抬眼看向他,眼里多少有些不解:“恩公,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