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井并非你家私有财产,你们这事儿征求了大伙儿的意见了吗?!”中年汉子道,“自作主张,分明就是强占、敲诈!”
“你要怎么说都行,也可以到衙门去申诉,咱绝不拦阻!总之,今天谁要是不给银子,就别想在这儿挑水。”师爷傲慢地说道。
欧阳长天听了半日,总算弄明白了。原来是本地的奸商豪强,勾结地方赃官鱼肉百姓。他们巧立名目,将这口几百年来供本地乡亲们赖以生存的天然泉井擅自封闭,然后象征性地做了点所谓的方便设施,改头换面后就变成了他们的私人财产。三钱银子,相当于那时一个劳工苦力几天的血汗呢!这哪是造福百姓?简直就是变相的侵略和霸占,实际上就跟占山为王、拦路抢劫没什么区别的。
其实,还在陈天鹏的时代,类似的事件也经常耳闻目睹。只不过人微言轻,即便是理由充分,也没几个人支持或赞同。
欧阳长天有些怒火中烧,但是这种事自己有资格去插手吗?看双方闹得甚为厉害,于是就驻足远远观望着。
穿补丁的中年壮汉回头对大家喊道:“乡亲们,他们这是变相的剥削和霸占。这口井几百年来一直属于咱们共有,要怎么样改善那是咱们村里的事,他们仗着与官府有勾结,变着戏法霸占咱们的吃水资源。咱们给他撬了!!”
“对!撬了!”
“撬了!”
“这里不欢迎你们这些狗强盗!”
“及早滚回去!!”
众人七嘴八舌嚷个不停。
也有人说:“算了,谁叫咱们是穷人呢!”
“民不与官争,官字两个口,你没钱没势,就算告上去吃亏的还是自己……”
“他妈的这么怕事,滚回你娘肚子里去嘛!”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骂道。
“你说什么,你这个杂种!”
于是,两个农夫对骂抓扯起来,顿时一阵大乱。
几个年轻力壮的民夫拖开两人,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汉插口说道:“你们这算什么呀?难怪被人压榨和欺侮,还没上阵就先内扛起来。哼哼!有种上前面去闹,在这儿逞什么能啊?!”那三十来岁汉子,回头狠狠瞪了老人一眼,然后二话没说就冲向放水台,目中无人地就去拔那管口的木塞。
就在他刚要抓住木塞时,头上就挨了一棍,手臂上同时被砍了一刀,一个晕眩,骨碌碌地从石板上栽下坎去,太阳穴触在了石头尖子上,血流如注,刹那间就到阎王殿逞能去了。
几个打手打死那汉子后,并没停驻,一齐跃下台来,抡起手中的家伙见人就打。
这下,那些怕事的民夫都吓得往后退避闪让,有的甚至拔脚就跑。只有那穿补丁的中年壮汉和几个怒火填胸的年轻农夫,操起扁担,率先向那几个打手迎了过去。
秋风萧瑟,哭吼连天。
一扬血腥的搏斗,终于拉开了帷幕。
混战没有多久,两个农夫已被砍翻,刚才那说话的、六十来岁的老汉还没来得及退让,也被一刀砍中脖子,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眼见不能活了。这几个家丁,显然全都是经过特别训练出来的杀手,出手狠毒,身手敏捷。补丁壮汉和另外两个年轻农夫,早已血染布衣,但却毫无退志,拼命猛扑。
“住手!”
忽然响起一声震耳欲聋雷吼!搏斗中的双方都不禁为之一怔,旋即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粗布麻衫的少年,已愰身飞掠而来。
好快的身法!但见他双手一撑大鹏展翅,轻飘飘地落在了搏斗双方之间。
原来,欧阳长天再也看不下去了。
那师爷摇头愰脑地踱了过来,阴恻恻地问道:“小子,你是什么人啊?”
欧阳长天本想说“中国人”,但转念一想,这种跨时代的语言,对方未必能听明白,于是改口道:“过路人!有话好说,有理说理,何必滥伤人命。
正是:耀武扬威天地变,横行霸道古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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