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方鹤盯着她的眼睛闻道:“夫人活得开心吗?”
那女子摇了摇头,眼角似乎有泪水要流下来。女子掏出丝帕拭了拭眼角,问道:“是不是她都跟你说了?”
沈方鹤冷笑道:“夫人说笑的吧,你在她身边布满了耳目,她又能说出来什么,不过还好她没有说出什么来,否则那日我怕走不出那野渡山庄。”
那女子又叹了口气:“先生连野渡山庄这名字都晓得,还说她没说出什么来。我就说、我就说……”
女子说到这里语气突然加快,表情也变得凶狠起来:“我就说不能留她、不能留他,当初就没人听我的!”
女子说完又流了了泪水,扭过脸去擦着眼睛。
沈方鹤突然觉得她很惹人厌,虽然她比龙三娘看起来还要美上一些,但内心里却比蛇蝎还毒。
一个不把别人生死放在眼中的人,外表再美都是丑恶的。
那女子擦干了眼泪又转过了脸,对沈方鹤道:“先生是不是觉得我对她太狠了?”
沈方鹤冷哼道:“何止是狠,简直是灭绝人性!”
“哈哈哈……”那女子突然仰天大笑:“先生骂得好!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假如她家里没有把柄在我手里,我能这么轻易地就把她制服吗?”
“是的,”沈方鹤道:“你抓住了龙啸方假死的把柄,迫使龙家把龙三娘嫁给了你丈夫,然后把她囚禁在野渡山庄,而你就冒充了龙三娘。”
那女子听完怔了一怔,叹息道:“先生好聪明,连这样的事都能猜得到。那么先生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沈方鹤道:“沈某还真不知道,想请夫人说说其中的因由。”
女子哈哈笑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偏不告诉你,你去跟龙家说呀,让龙家人来跟我闹呀!看他们敢不敢?”
沈方鹤道:“夫人说得不错,龙家人是不敢惹你,那怕是你指使人杀了龙啸方那龙善根依然不敢动你,他怕你揭发了龙啸方的事会株连他九族。可他没仔细想想,即使让你去告发你也不敢去,因为你也是个在逃的罪人。”
“啪”地一声,那女人手中的茶碗跌在地上摔个粉碎,女人手指着沈方鹤颤声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的?”
沈方鹤摇头道:“夫人别激动,我只是猜测而已,你若是一个清清白白之人又怎会冒充她人?”
“这么说你还不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是北方人。”
“你怎么知道?我有北方口音吗?”
“不是,”沈方鹤道:“因为你女儿。”
女人皱起了眉头:“我女儿?阿箬,她跟你说了什么?”
“前些天她在我面前说出了姥爷这个词。”
“那又怎样?”
“因为南方跟北方的称呼不一样,北方叫姥爷,南方称外公,做为一个在南方长大的孩子说出了姥爷这个词,夫人不觉得奇怪吗?”
那女子扭头看了看窗外,天已大亮,远远的能看到院里走动的人影。
“先生心思真是缜密,这么一个小小的破绽都能注意到,遗憾的是仅仅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呢,能证明什么吗?”
沈方鹤腾地站了起来,大声道:“夫人,善恶到头终有报,望夫人能释放了龙三娘,也是给自己留条路走。”
女人也变了脸色,冷冷道:“假如我不放呢,你又能怎样?”
沈方鹤道:“好、好、好!那我实话跟你讲,府城已派出人来追查龙啸方之事,到时候拔出萝卜带出泥,夫人,你好自为之吧。”
“哈哈哈!”女人又是仰天大笑:“他龙家还不敢把我的事说出去,因为那龙三娘还在我手里。”
女人话音刚落,窗外响起了一声叹息:“你还在做梦,该醒醒了寒月公主!”
“龙三娘!”
沈方鹤与那女人同时叫出声来。窗户从外面被推开了,一身黑衣的龙三娘瘦弱的身体正立在窗外,旁边还站着一脸微笑的严讌儿。
“你来了?”
“来了。”
沈方鹤一问,严讌儿一答,那女人明白了是沈方鹤让严讌儿救出了龙三娘。
那女子咬牙道:“很好,你救出她倒也罢了,又把她带到我山庄来跟我示威,你以为我会害怕吗?今天我让你们都走不出寒云庄!”
“唉!”后窗又传来一声叹息,一人推窗鱼跃而入,脸上带着惋惜道:“寒月公主,只怕你今天不能如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