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严讌儿看看龙三娘又看看寒月公主,除了龙三娘稍瘦之外两个人真的有七八分像。
寒月公主站起来指着钱应文道:“这事情你怎么会知道?”
钱应文指着尹香香嘻嘻笑道:“因为她,她就是那龙善本的女儿,你说我会不知道吗?”
“你接着说,我看你还知道多少。”
“公主听说龙家有一个跟你很像的女儿,就想出了个偷梁换柱的妙计,你花钱买通了那龙善本,让他出面保媒,恰好你的丈夫又是一表人才,龙家真的答应下来了,公主的丈夫三媒六证吹吹打打把龙三娘娶进了寒云庄,然后夜间趁黑又把她送到了那野渡孤岛,这一困就是十几年呀!”
钱应文说完这话龙三娘已哭倒在地,严讌儿扶起龙三娘,眼睛盯着寒月公主一脸的气愤。
钱应文接着道:“这边囚禁了龙三娘,那边你冒充龙三娘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在南塘住了下来,可龙家也不是傻子,龙老太爷察觉到此事后曾找上门来……”
沈方鹤听到这里握紧了拳头,想知道龙善根当年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
“可惜呀!龙老太爷没料到他家里有内奸,这内奸早把龙啸方假死的事情告之了公主,公主你利用这事情要挟龙家,龙老太爷怕这事连累到龙氏满门,只好牺牲了自己的女儿。”
钱应文说到这里,院子里唏嘘声一片,严讌儿紧握着龙三娘的手,感觉到龙三娘的身躯在不停的颤抖。
“后来,”钱应文突然提高了嗓门:“后来你见沈郎中找过我打听野渡山庄的事,你怕我泄露秘密指使龙善本抓了我,把我囚禁在小楚丘三尖塘的乱葬岗子里,又指使他杀了龙啸方,其实公主你不知道,那龙啸方根本就不知道你当年的事,是龙善本为了往日的恩怨唆使你杀了龙啸方泄愤。”
寒月公主嘿嘿笑道:“死他一个也不多,挡我路者谁也别想活着!”
钱应文冷笑道:“后来你想杀了我,可惜那龙善本还没有杀我的本事,你那玄铁链想把我锁住,嘿嘿!”
钱应文说着从腰带上解下一节拇指粗细的铁链,两手一握,咔嚓一声铁链断成了几截。
“好功夫!不愧是京城第一捕头!”话音落掌声响起,一个人拍着手从院子里的假山后走了出来。
只见那人身材高大,须眉皆长,一张惨白的脸上布满了皱纹。
这是谁?
沈方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向那人走了两步,那人看着沈方鹤眼泪掉了下来,紧走几步噗通跪在了沈方鹤面前,哭着喊了句师兄。
众人惊呆了,连寒月公主都呆了。
沈方鹤双手捧起那人的脸,颤声道:“三弟,丁凡,真是你吗?”
那人哭着点了点头:“真是我,我是丁凡呀!”
沈方鹤闭上了眼,眼泪从闭紧的眼角渗了出来:“三弟呀!那天看到龙啸方死于大慈悲的药下,我就想到了你,这几天来我一直回避这件事,怕真的遇到你,今天如果不是你大师兄的儿子来到你庄里没回去,我也不会来这里。”
“你说那丁苗是大师兄的儿子?”
“对,他在哪里?”沈方鹤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丁凡摇头道:“师兄放心,他在前庭陪阿箬玩呢。”
沈方鹤放下了提起的心,对丁凡问道:“三弟,你怎么变成这般模样?”
丁凡看了看寒月公主,对师兄摇了摇头。
……
沈家医馆。
桌上有酒,沈方鹤大口喝着酒,脸上满是难过:“你说我三弟跟着钱应文回京城会不会丢了命?”
严讌儿安慰他道:“不会,还有公主护着他呢。”
沈方鹤摇了摇头:“你没看这些年他过得什么日子吗?四十岁不到就老成了这个样子,哪里还是当年玉树临风的少年公子。”
“欠下的总是要还的!”
沈方鹤赞同严讌儿的说法,对丁凡跟钱应文回京归案也是很满意的,虽然心里有那么一点点不忍心。
严讌儿喝了口酒,心里似乎想起了什么,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担心龙家?”
严讌儿摇摇头:“我担心的是媛儿,你说洪明苏把这事情报给了知府,那知府派来的人钱应文能应付得了吗?”
沈方鹤笑了笑:“你不用担心,你可能不知道钱应文的手段,他答应的事就不会做不到。那龙善本被老太爷囚入了牢笼里也不会再出来做恶了。我倒是担心那麒麟双尊的事。”
严讌儿道:“丁凡说他那哑巴家丁盗走了麒麟双尊,他儿子丁克邪去追那家丁去了,你说可信吗?”
沈方鹤无奈地道:“不信又能怎样!可怜我来南塘白走一遭,还是要空手回去。”
“那你什么时候走?”
沈方鹤回头看了看后院,说道:“明日让苗儿带阿箬先走,我还要去青瓦坊一趟。”
“去那里做什么?”
沈方鹤把黄富在青瓦坊买了珍妃留下的龙凤玉簪的事跟她说了一遍,完了道:“我猜李东平跟张怜儿一定到过青瓦坊,不管他们还在不在那里我都要去一趟。”
严讌儿望向窗外,南塘的街头依旧车水马龙,没人知道这里不久前曾发生过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勤劳的乡民男耕女织,日复一日重复着单调又温馨的日子。
【野渡山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