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过谦了,哥虽不懂医术,但也知道你的医术可称得上神医国手了。”
沈方鹤摇了摇头,黯然道:“哥别夸我了,假如我真的是神医的话,昨日就该看出她是假孕了。”
“兄弟,哥不明白,有孕就是有孕,怎么会有假孕呢?”
“因为她服了一种药物,使她的身体发生了变化,就像是有了身孕的症状。”
“你是说孟寡妇吃了药?”
“是的,药是吃了,可是她自己却不知道。”
“有人下药?”
“对,下药的人就是孟伏。”
“他为什么这样做?”
“哈哈,”沈方鹤笑了:“孟寡妇上次来这里看病,被孟伏知道了,他命他妻子给孟寡妇送去了参汤,参汤里面就加了能使人出现假孕症状的西域奇药。”
“他这样做就是为了让咱们上当。”
“对。”
“所以就算怜儿不告密他也会打上门来。”
“是的。”
李东平叹道:“好歹毒,连寡嫂的名声都不顾了。”
李东平说着走到了桌子对面,对着椅子坐了下去,屁股刚一沾椅子马甲又站了起来,手往后面一捞,举起时手中已多了一个东西。
玉簪。
通体镶龙带凤的玉簪。
沈方鹤一把抢了过来,失声道:“龙凤玉簪!”
玉簪镶龙带凤,上面还有一行小字:祁凤鸣。
沈方鹤脸色变了,颤声道:“这、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李东平也有些奇怪:“我不知道呀,我坐下来就感觉到椅子上有东西。”
“孟寡妇,一定是孟寡妇。”
刚才孟寡妇就坐在这张椅子上,围巾取下来后就放在了身后,这玉簪肯定是裹在了围巾里面,而她走时却没有发觉。
“可这东西怎么会在她手里呢?兄弟你不是说这玉簪被黄富买去,送给他婆娘了吗?”
“对呀!”沈方鹤更是疑惑不解:“那日我清清楚楚地看着这玉簪在柳含眉头上插着,而且柳含眉还当着黄富的面取下玉簪让我观赏。”
李东平眉头一皱,说道:“你说会不会有这种可能,这玉簪是一对?”
沈方鹤苦笑道:“怎么可能!老哥你离京城太远,又不了解做金银首饰的行当,京城的人都知道这祁凤鸣无论做什么都只做一件,他手上绝不会有同款的金银玉器,所以他做出来的东西才价值连城。”
“可若是只有一件,这东西怎么会从南塘镇跑到这六合镇来?”
“是有点蹊跷!”
沈方鹤想不通,又在屋子里转起了圈圈。
李东平又道:“按说这东平如此名贵,这孟寡妇怎么会戴着出门,还不小心遗失在这里?”
沈方鹤心头一动:“是呀!老哥你说得对。”
“依我看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东西珍贵;另一种就是……”
“另一种可能就是她故意落下的!”
“对!如果是后者的话,那她就知道以前的事。”
“你说这是个圈套?”
“就是个圈套!”
“可我还是想去试试。”
“你要给她把玉簪送回去?”
“是的,东西总要还给人家的。”
李东平面带忧色地道:“我怕孟伏早给你设下了埋伏。”
“哈哈哈,”沈方鹤笑了,笑得很自信:“不会,他若是想要我的命有很多种方法,不会蠢到把我引到他家里。再说,他想把我留下也不是那么容易!”
李东平还是不放心:“兄弟,你要明白你去的地方是他寡嫂的家,俗话说……”
“寡妇门前是非多是吗?”沈方鹤伸手提起了药箱,笑道:“寡妇也是人,也会生病的,郎中去给寡妇看病不会惹上是非吧!”
李东平不再劝说,看着沈方鹤把玉簪藏在袖中,背着药箱出了门。
黄昏的天边涌上了乌云,起风了,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在街上飞舞,街上的行人埋头疾走,仿佛预见将要有风雨来临。
“要下雨了,记得收衣服啊!”李东平站在医馆门口放开嗓子喊了一声,声音传出老远老远,喊声没带走了他多日的忧愁,坐在台阶上的他慢慢的又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