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沈方鹤来说已经不是秘密了,可萧雁同接下来的话才让他大吃一惊。
“屋子下面有个密室,这想法不错,藏在里面很少有人会猜得到!更绝的是这地下密室的下面还有个密室!”
“什么?”
萧雁同笑笑道:“我也只是猜测,密室里的东西不知被谁搬个一空,只有那张桌子。这桌子乃檀木所制,按说也值个几两银子,为什么却没人要?”
“也许是没人识货。”
“不,”萧雁同摇头道:“因为这桌子没人能拿出去。”
“为什么拿不出去?”
“因为桌子比出口大,是无论如何都拿不出去的。”
沈方鹤茫然了,怎么会有这样的桌子?那刚开始是怎样拿到密室里去的?
“也没人能把它拿进密室。”
“那怎么会在密室里?”
萧雁同哈哈一笑,说道:“先生是个聪明人,难道这点小伎俩都想不到?”
沈方鹤道:“你是说这桌子是在密室里做成的?当初拿进去的是木头?”
“对!”萧雁同一拍巴掌,端起酒杯就是一口,嘴角酒水直流也不擦去,只顾说道:“就是先生想的这般,桌子就是在密室里做的。”
沈方鹤还是有点不信:“有人会这样做吗?这么麻烦为的是什么?”
“为的是掩藏地下密室的出口。”
“你说下面密室的出口在桌子下面?”
“哎!正是。”
萧雁同像是酒喝多了,眼神有点呆滞。
“捕头进去过?”
“没有,当时我怕外面人多,走漏了风声,待我今晚,不,今晚不行,先生这酒有点上头,我要……我要……”
萧雁同话没说完,头一歪伏在了桌子上,呼噜声响了起来。
把萧雁同弄到了**,沈方鹤又坐下来倒了杯酒,心里暗笑:就这点酒量还要找我喝酒。
暗暗把萧雁同刚才那番话琢磨了一遍,看来聂东来和柳含眉还在田村酒馆,钱应文绝对想不到密室下面还有个密室,南塘再也没有地方比那里更安全了。这两人一定还在等待时机,想要给钱应文来个措手不及。
风吹开门,沈方鹤抬头看时才发现外面的天黑了,自己坐在屋里也不知想了多久,屋子里漆黑一片,连个蜡烛也没点。
苏染尘去了哪里,她的房里也黑漆漆的,门没关,一眼就能看到屋里没人。
去哪里了呢?
沈方鹤想了一会儿,猛地跳了起来,不好!田村酒馆,她一定是去了田村酒馆。
想到这里,沈方鹤披衣出了屋,沿着街道急匆匆地向田村走去。
田村酒馆。
密室。
檀木桌子已被移开,地上露出个洞口,顺着洞口走下去几步,下面亮起了灯光。
下面的密室比上面的还要大一点,其奢华程度犹胜于上面。墙的四角点着四根牛烛,把密室照得如同白昼。
密室里有人,三个人,准确地说是两个女人一个男人,更准确地说是两个活人一个死人。
聂东来死了,胸口插着一把匕首,人已死了,可血还在流。苏染尘站在角落里,眼里满是恐慌,看着披头散发满手鲜血的柳含眉。
是谁杀了谁?
若是苏染尘杀了聂东来,为什么她身上一尘不染,站在那里动也不动?柳含眉为何满手是血,一脸泪痕瘫坐在地上。
若是苏染尘杀了聂东来,柳含眉怎不找她拼命?若不是苏染尘杀的聂东来,那杀人者是谁?难道是……
沈方鹤懵了,看着眼前的情景猛然想起了初到南塘见到聂东来,那时的聂东来温文尔雅衣冠楚楚,一副翩翩浊世佳公子的神采。没想到时隔不久的今日,就看到了他惨死的样子,脸色苍白,眼睛睁得老大,似乎有着不甘心,又仿佛有着不相信。
“先生。”
苏染尘靠近沈方鹤,悄声叫了一句。
“怎么回事?”
苏染尘摇了摇头:“我来到这里就是这样了,他不是我杀的!”
沈方鹤松了口气,人果然不是苏染尘杀的。那是谁杀的聂东来?
“人是我杀的!”
一直瘫坐着的柳含眉突然抬起了头,脸上血泪斑斑,眼神扫过沈方鹤和苏染尘,咬牙切齿地道:“人是我杀的,是我杀了这畜生!人是我杀的,是我杀了这畜生,是我杀的这畜生!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