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什么事值得你好奇?”
“我跟着她的时候,就见她每经过一个路口时都会留下记号,弄不清她是留给谁的,为了弄清这件事我就跟着她到了上山童。”
沈方鹤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你从凉溪到这里怕是两个多月了吧,你见过她几次?”
徐离摇头道:“到这里后再没有见过她。”
“是不是她已经离开了这里?”
“不会,她肯定还在上山童,至于躲在什么地方我却猜不到。”
沈方鹤不明白徐离为什么坚信赛芙蓉还在上山童,也弄不清赛芙蓉为什么要到上山童来,他不再想赛芙蓉的事,这会儿他只想知道徐离为什么会到医馆来当伙计。
“都是楚夜来的意思,”听完沈方鹤的疑问徐离苦笑道,“楚夜来让我来盯着先生的。”
“哦。”
沈方鹤冷哼了一声,早知道那楚夜来没安好心,果然是这样。只可惜他楚夜来瞎了眼,万万没想到他派来的人是被自己救过命的人。
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水早凉了,夜也深了,今晚月色分外皎洁,天知道月光下的上山童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先生、先生,先生在吗?”
门外一个苍老的声音叫着先生,地上响着拐杖顿地的声音,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年人走进了医馆。
霁学究?
“老爷子!”
沈方鹤忙跳起来跑过去扶住了霁学究,问道:“老爷子,您怎么来了?”
霁学究坐下后才想起回答沈方鹤的话:“自从那天先生去过书院后老夫这两天想了很多,想来想去觉得这事儿还是要先生帮忙。”
“什么事您老人家尽管说,只要晚辈做得到的定不推辞。”
“好、好、好!”霁学究笑了,笑得眉毛胡子挤成了一团,“老夫多谢先生了,那老夫可就说了。”
“老人家请说。”
霁学究没曾说话先“唉”了一声,垂首顿足地说出了他的心事。
“先生前两日在我书院提起过小儿,说是在凉溪见过小儿,敢问先生可有此事?”
沈方鹤恭恭敬敬地答道:“有。”
“好,”霁学究一拍大腿,“那老夫问你,可知道小儿眼下在哪里?”
沈方鹤暗暗皱眉,两日前刚去过书院去寻霁又春,没寻到倒也罢了,刚过了两日爹又反过来到医馆寻儿子来了,这事闹得!
“不知道。”
霁学究很是失望,腾地站起来吼道:“先生怎能这样说话呢,那日先生明明说过见过小儿,今日怎么又改口了呢?是不是你把小儿藏起来了?”
霁学究别看年龄大了,这一嗓子吼出来把桌上茶碗里的水都震出了涟漪,更是把沈方鹤的头给震大了。
“老人家,晚辈是说两个月前见过令郎,如今过了这些时日晚辈怎能说得清令郎的下落。”
“不对,”霁学究又气呼呼地坐了下来,“今日老夫就要你给把我儿子找出来,不找出来老夫还就不走了。”
霁学究大马金刀地坐在了椅子上,脸昂着看着屋顶,一副气不忿的样子。
一旁的徐离看傻了,好半天才凑过来劝了一句:“老人家,您看这里是医馆,不是衙门,寻人这事儿……”
徐离话没说完,只听“啪”的一声,脸上早吃了一记,捂着脸退到了一边,眼中说不出的委屈。
打了人还不解气,霁学究暴跳如雷,指着徐离大骂:“什么?衙门?你小兔崽子拿衙门压老夫,老夫的儿子还是衙门的捕头呢!老夫还怕你……”
霁学究打了人,火小了许多,在街坊邻居的劝说下骂骂咧咧地出了医馆,弯着腰拄着拐杖一步一摇地走了,留下医馆里的沈方鹤满脸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