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鱼问道:“那这些银子去了哪里?”
“我猜测就藏在董宅。”
莫大鱼喃喃道:“怪不得燕凌霄会让他小舅子买董家的宅子,原来这里面还有这说道。”
邱岩良接道:“对,所以汤剑新刚住进去就遭了毒手,下手的那些人就是不要姓汤的找到藏钱之处。”
沈方鹤听姚惊鸿说过毒死汤剑新一家的是姚家的姚洪,如果凶手真是姚洪看来也跟姚三春脱不了干系。
还有就是关于董宅藏银一说,沈方鹤知道老房的家中,金老贵的家中都藏有金银,后来龚太平怕被那人发觉,移花接木地藏到了棺材中埋入了地里。
这董家难道还有银子,若真有银子那董宅空无一人,姚三春等人为何不把它找出来。
沈方鹤心里想着,耳朵还听着邱岩良说话。
“我买了那宅院后,只住了一晚就遇到了鬼,我感到很是奇怪,为什么我住进去当晚就遇到了鬼,而这些年这些鬼却再没出来过?”
听到这里沈方鹤笑了:“那是因为邱捕头你是京城人。”
邱岩良奇道:“京城人怎么了?难道鬼扑人也分本地外地的?先生也是京城人呀,为什么没遇到过鬼?”
“哈哈哈……”
沈方鹤仰天大笑,把邱、莫二人笑得都是一头雾水:“先生何故发笑,难道我说的不对?”
“当然不对,”沈方鹤收住了笑,正色道,“这世上何来的鬼,邱捕头不过是自己吓自己而已,那些鬼都是人假扮的!”
“嘡”地一声,邱岩良手中的瓷碗掉在地上,“骨碌碌”翻了几个圈儿。
“先生说那些鬼都是人假扮的?”
“对。”
“可为什么他们说话我听不到声音?”
沈方鹤微笑道:“因为他们根本没发出声音,光张嘴不出声迷惑你来的。”
邱岩良又问道:“那为什么锣鼓也没有声音?”
“锣鼓上都绑上棉花又怎么能发出声音。”
“可是我听到了敲门声,这又怎么解释?”
沈方鹤回答道:“他当然要叫你听见敲门声,要不然你怎么知道有人来了。”
莫大鱼听得转不过神来,邱岩良更是靠在床头眼睛发直,嘴里不停的嘟囔着:“阴谋,好高明的阴谋!”
过了好一会儿,他似乎回过了神来,又说道:“这不对,绝对不是这样,先生还记得我说过那妇人冲我走过来,被我躲开了的事吗?”
“记得。”沈方鹤知道他要问什么,微笑着听他讲。
“若是那妇人不是鬼,为什么还要往我的身上撞,若是她撞到了我岂不是就露了馅!”
莫大鱼也觉得邱岩良说得有道理,跟着点头称是。
沈方鹤笑道:“这也正是那妇人的聪明之处,两位请想,咱先不管那妇人是人是鬼,单说两位若是走在路上有个妇人朝身上撞来,两位是躲还是不躲?”
“躲!”
两人异口同声,一个“躲”字说得甚是洪亮。
所谓:男女授受不亲,有妇人撞过来既然不能伸手相扶,那就只有躲这一种选择。
再说那时的邱岩良心中已认定那妇人是鬼,又怎能让鬼近身,当然是躲得越快越好。
莫大鱼感叹道:“那妇人真是了得,这安排也甚是巧妙!若非先生这般神人,只怕没人能破了这鬼伎俩!”
不待沈方鹤说几句谦虚话,邱岩良又道:“不对,先生不对,这董家的老夫人与那丫头我是曾见过的,那姓汤的也曾见过两面。那晚那些人确实是……”
沈方鹤微笑着拦住了他:“邱捕头,你进入董宅可曾饮过董宅的水?”
“不曾。”
沈方鹤甚感意外,又问:“可曾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邱岩良想了一想,说道:“点蜡烛的时候曾闻到一股香味,当时我还在想董家是有钱人,连蜡烛都比穷人用的好,难道……难道这蜡烛有鬼?”
邱岩良毕竟是聪明人,沈方鹤三言两语他就猜到了话里的意思,意识到自己是着了人家的道。
沈方鹤点头道:“不错,那蜡烛中肯定是掺入了迷香,邱捕头肯定也听过苗郎中,据说苗郎中是边疆人,可是个制迷药的好手。”
“我中了迷药?”
“对,所以你才分不清谁是谁,把相貌差不多的人都想象成心里的谁谁谁。”
“原来是这样!”
邱岩良猛然解开了心中多年的心节,顿时觉得浑身轻松了许多,感慨道:“既然董家无鬼,而我也得到了我所想要的,河东的一切已与我无关了,等这两天我的伤好了以后我也就回京城了,先生可有家书兄弟可代为捎回?”
沈方鹤非常希望邱岩良能离开丁集,能为自己捎回书信当然更好,可眼下的他走得了吗?
“你走不了!”
“为什么?”邱岩良吃惊的问。
“因为那幅画,你拿了人家的画就想离开,恐怕没那么容易!”
邱岩良奇道:“那幅画明明是当年的四皇子的,画中人又是珍妃娘娘,怎能说是他的?要说是他的也是他偷来的,我来寻回此画不问他罪也算罢了,他还敢抗拒?”
沈方鹤有点不屑地笑笑,这不屑并不是看不起谁,而是对邱岩良不明白其中原因的感慨。
“邱捕头可知道皇上为什么不动用官兵,而让你一个小小的捕头来办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