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平也变了颜色,指着石龙画结巴道:“这……这……这画……画怎么……怎么在这里?”
沈方鹤也不知道,洛孤雁更不知道,他连李、沈二人为何吃惊都不知道,更想像不到这幅画还有着惊人的故事。
“这事该怎么办?”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儿还得问洛安。”
洛安。
洛安从洛夫人处得知了前几日发生的事,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终日不吃不喝,对别人说的话也是充耳不闻。
沈方鹤自那天后又去了洛府两次,明着说是为洛安治病,暗地里是想从洛安口中撬出点什么。
可惜,洛安对沈方鹤的招数理也不理,任由他怎么说就是不接招。
沈方鹤没了主意,回到医馆对着空****的院子发着呆。
“嘻嘻……嘻嘻……”
门口一阵断断续续的怪笑,接着有人探头探脑地往屋里看。
谁?
一头乱蓬蓬的头发,粘着泥土草屑,脸儿灰尘泥垢盖住了本来的颜色,只有一双黑豆般的小眼珠儿骨碌碌的闪着光。
猴八赖。
沈方鹤在洛府见过猴八赖,洛孤雁把他好吃好喝地供在家中,怎么今天跑出来了?
“梁公子,快快请进。”
听到沈方鹤的招呼猴八赖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你家好大呀!”猴八赖伸长了脖子左看右看了好一通,好奇地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原本这里人他猴八赖的房子,到头来主人不识得旧居,你说可笑不可笑。
说是可笑,沈方鹤却没笑,相反还感到一丝心酸。
“梁公子家在哪里呀?”
“我家丢了,”猴八赖提起家来有点想哭,“我睡了一觉醒来家就没了,那个姓洛的整天把我关在他家里,大叔,你说他会不会想让我当他家的上门女婿?”
沈方鹤忍住不笑,但笑意还是从嘴角露了出来,这猴八赖说这番话时脸上现出惊恐之色,想是当洛家的女婿是件很凶险的事!
“不会的,”沈方鹤安慰猴八赖,“洛家那丫头虽然有几分姿色,但还是配不上梁公子你的,洛二爷是个聪明人,他该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不会逼迫公子的。”
猴八赖拍着胸脯长舒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先生是个好人、好人!”
沈方鹤微微一笑,被一个疯癫痴傻之人评价远胜过被聪明人恭维。因为傻子不会说谎,说出的往往都是真心话,而聪明的人说的往往都是花言巧语。
沈方鹤让猴八赖坐了,又从柜中取出一盒糕点给他吃,泡好的茶水倒上一杯放到他的面前。
看着猴八赖狼吞虎咽,沈方鹤笑着说:“慢点、慢点,吃完了还有。”
猴八赖嘴里塞得满满的,两只手里还各抓了一把,喷着渣子问沈方鹤:“你是不是我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沈方鹤听了猛地心一酸,从猴八赖的身上看到了张怜儿的影子,当初众人都怪张怜儿作妖使坏,谁晓得死了爹娘的孩子是怎样的滋味。
沈方鹤柔声答道:“我不是你爹,我是你的叔叔,以后饿了就来找我。”
“你是好人、你是好人……”
猴八赖说着跑了出去,手里紧紧地抓着那盒点心。
灯初上,街上还有行人未归。
李东平来了,提了个食盒,食盒里鸡鱼肉蛋什么都有,最让沈方鹤满意的还是那坛酒。
洛家自己酿的酒,听说是洛大小姐亲手酿的米酒。这洛大小姐不但有一身过人的功夫,还有一双灵巧的手,不光会酿酒,听说她绣在衣被上的鸟儿,曾引来满院的鸟儿鸣叫。
“这酒真不错!”
沈方鹤喝了一口酒,夹起了一块竹笋放在嘴里大嚼。
李东平已在洛家吃过饭了,只陪着沈方鹤饮酒。
“洛公子怎么样了?”
听提起洛安,李东平端起了酒杯又放下,忧心忡忡地道:“这洛安像是中了邪一般,整日冬梅、冬梅的叫个没完没了,听得我心烦!”
沈方鹤笑了:“早叫你搬出来住,偏偏你贪恋洛家的好酒,死赖着不出来,这下知道烦了?”
李东平知道沈方鹤在逗自己,可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皱眉道:“兄弟快别开玩笑了,咱该想个法子了,不能老是这样耗下去。”
沈方鹤笑道:“那又怎么样?你有法子吗?”
李东平头摇个不停,若是打架动武李东平不比别人差,说道用心眼讲计谋,那就不行了。
“我有一个法子。”
“你说。”
“让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