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饶疆,选择伴侣是关乎一辈子的大事,每个人只能拥有一个伴侣,要慎而重之,饶疆的汉子们如果不能娶到自己喜欢的姑娘,要么孤单一辈子,要么就忘掉心爱的姑娘再娶一个钟意自己的姑娘从头开始,只要你好好待人家,人家也会好好待你。
忠诚和信任是婚姻的原则。
听允初的语气,像是对这种事习以为常。
可我却觉得这场婚姻简直是个笑话,誉王怎么能一下子娶三个妻子呢?一颗真心怎么能同时分给三个人?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既然那个叫白芷的姑娘是誉王的妻子,那她就不可能是苗人,倘若她是苗人,又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成亲。
在誉王府找了许久,怕是白折腾了。
刚想和允初说我们恐怕是不用继续找了,结果话还没出口,就听到一阵低声啜泣声。
猛地一回头,看到一个满面凄哀,双眼红肿的姑娘站在我们身后。四目相接的瞬间,我感受到体内的蛊虫突然躁动起来。
那姑娘年纪不大,看到我时明显愣了一下。我们俩谁都没有说话,但彼此都知道对方的身份,她身上带着蛊虫,我体内也有蛊虫,蛊虫之间的共鸣在提醒我们对方是同族。
对面这人脸上的潮红骤然退却,整张脸唰地一下就白了。她纹丝不动地立在那里,可我分明看到她眼中有什么东西摇摇欲坠。她在恐惧,她很怕我,她的惶恐相较于我对大长老的顾忌更甚。
在距离饶疆千里之遥的汴京遇到同族无疑是件喜事,可偏偏这个同族刚好就是我们要捉回去的人,一时间不知道是先跟她打招呼,还是先开口让她跟我们回去。
沉默地僵持了半晌,终是我先忍不住,开口用苗语问她:“你是叫白芷吗?”
对方嘴唇翕动,却不是在回答我,而是在念控蛊的咒术。
苗人之间虽然时常切磋蛊术,但切磋时用的向来是体型较为庞大蛊兽,这样就算出了什么意外,围观的人也好帮忙收场。这个白芷一句话都不说,上来就驱动蛊虫,也不知道是不是动了什么坏心思。
既然是她先动的手,那我岂能束手待毙?
不就是较量蛊术嘛,我还能怕了她?
我开口默念咒术,蛰伏在我体内的三只蛊虫迅速从手掌下钻出来,腾空一跃,朝白芷的方向袭去。身前,白芷饲养的蛊虫在空中迅速扇动翅膀朝我冲过来,她的蛊虫用肉眼几不可见,我只能模糊地看到空中出现一个若隐若现的小红点。伸手想抓住那只翻飞的蛊虫,却怎么也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