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继续行走街头,毕竟时辰尚早,高篱愿景邀约薛神医来玉竹居一聚的本意决计不会再改变了。就算昭婉反对,为了父亲,他会一改往日的唯唯诺诺,在昭婉面前也会言辞犀利,非得令昭婉应承他的安排不可。
喧嚣不辍,可高篱却一边缓步,一边沉入渊思。他在想昭婉说的话。说明就从未当自个是正妻啊?这个女人啊!实在是个好女人,深明大义。
“夫君,小心,我们赶紧离开,去叫马车,我们这会就走。”
昭婉掣肘提点,而后眸光扫向一处,盯了一会,又转面,瞧向楼阁之上。
高篱这才从渊思之中返回,眸光瞧向身旁的绝美佳人。瞧见她神色乖张,锐目盯着一方。如此,高篱亦顺着她的视线瞧去。
“怎么了,发生何事?”高篱不解。
她琼肌佳颜上一片肃然,“夫君,有人跟踪我们,但不知什么来头,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凭借行走江湖的锐利双眸乃至细微甚小的窥察,昭婉断定此刻有人不怀好意地暗中尾随他们二人。
敌友难料,不过,就凭高家如今处在风口浪尖的当口,多半是敌而毋庸置疑的。尤其高家处决楚二豹之后,高家主人们便甚少出门,就算出门办事皆会派出大批暗卫隐身护送。
高篱心下一颤,抛开杂念,他估摸着若没猜错,这暗中尾随之人除了楚三豹派出的喽啰之外,别无他人。
“也好,我这就去前边的高家钱庄安排车马送我们去薛神医那,免得街头人多眼杂,总会被人瞧见我们。”
“好,夫君快快安排。我看也得派暗卫回府通禀婆婆,让她多做防范,小心公公醒来的消息传出,惹来贼人惦记。”
“好,你安排,我去钱庄派人准备车马。”
高篱步伐加快,不过几十步前方的高家钱庄,他便可命人备置车马送他们离开集市。
昭婉一边紧盯别处,一边双眸余光侧看夫君。防备不时之需,她必定最快取出腹间的乌金短剑。
也无惧别人瞧见,昭婉当街扺掌三声,此刻,蹲在街角一隅的男子赶紧现身,但见他头戴斗笠,俯身施礼,听候吩咐。
昭婉轻声说话了几句而已,就见着戴斗笠的男子领命离开。她这般做,无非就是让暗中跟踪之人瞧瞧,高家高门大户,手下之人多的很,随时随地都有暗卫埋伏,若痴心妄想再伤害高家主人只怕是有命来无命回。
朝楼阁之上窥伺她的人藐视一笑,昭婉反而释然,眸光不再瞧去,只盯着前方夫君在派遣钱庄里的伙计去找执事。她快走几步,亦朝夫君那走去。
须臾,车马便置办好,高篱、昭婉二人刻意慢悠悠地上了车辇,临末了,昭婉还眯萋着双目侧看了一眼楼阁上的那人。
不消说,车辇随即离开。昭婉抿唇撇嘴一笑。
“昭婉,这尾随我们的人是谁?该不会是楚三豹派的喽啰吧?”
“夫君也这么想?不错,昭婉亦觉着非他莫属。看来我们高家处决楚二豹的消息走漏了,日后更需当心才好。”
“难怪,来玉竹居之前,丁二爷一早便匆匆赶我府上,有意拐弯抹角想问出楚二豹的下落,最后却总盯着罗招打探,我就说罗招远游去了,你我夫妻二人都不知道罗招身在何处呢!”
听夫君说罢,昭婉柳叶眉微蹙,并未接话,想必心下已然盘算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