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昭婉眸光晶闪,一瞥。“夫君,劳请你再给我一杯。”
高篱连忙打圆场。“哎呀!行了!为夫知道你的酒量,文琪这一杯为夫替你接下。来,文琪,高篱擅作主张,多罚三杯,再回敬你如何?”
岂料文琪白了眼高篱,不悦上了韶颜。“都说我不自量力了,少奶奶何等尊贵,岂会瞧得起我这等乡下姑娘哦!不懂礼数……哎呀!说错了,是不在乎礼数那又能怎样?”
谁个瞧不出文琪这是着气了,刻意为难昭婉呢!
但见,孔多海厉色薄斥道:“好了,方才少奶奶已经诚意满满了。为师心中感激他们夫妇二人的款待,心下也满意了,你呀赶紧的给我坐下,别再多嘴。”
“哼!我偏多嘴!文琪记得师傅教诲过我,说要以礼待人。如今徒儿就是以礼待人,是故才敬人家大富大贵的少奶奶酒的,徒儿何错之有?”文琪撇过脸去,噘嘴不理会,亦不愿瞧见昭婉。
一旁,高篱放下昭婉手中的酒杯,瞧见文琪耍脾性时突兀令他想起了一个聪慧过人的女子,那女子正是已经长埋地下的小翠。不错,高篱这会儿才觉着为何自己与文琪见面之时会心中属意了。原来文琪与小翠几分相似才是令他动容的根由。即使文琪与小翠的相貌千差万别,即使文琪乖顺纤巧与小翠亦大不同。但,文琪发起威来的确与小翠相像得紧。
眸光停留,盯着着气的文琪。高篱有些恍惚,但一旁的昭婉可在看着他呢!而况,孔多海亦在座。高篱这才缓了缓神。“嘿嘿!文琪姑娘,你没错,以礼待人乃是君子所为。高篱方才也以礼待人了,虽然决定替昭婉代酒,但我自知男女有别,酒量当然是能者多劳。你瞧,我都说先饮三杯,而后再替昭婉代酒,怎么?文琪对在下的以礼待人就不愿还以礼待人了?”
文琪听言更加气恼,转面,瞧向高篱。“公子真会说话,你是君子,可我是女子!公子,你袒护娇妻我不管,但我眼中瞧见的少奶奶桀骜不驯,对我师傅大不敬,我这个做徒弟决计不会坐视不理的。”
“哈哈哈!你这丫头!少奶奶若对为师不敬,又岂会与公子一道去我们的岩穴请我们来此呢?少奶奶对为师不敬,又岂会赶来陪你我师徒二人一道用膳呢?少奶奶对为师不敬又岂会与我豪饮满满一杯呢?文琪啊!为师说过,待人需宽宏一些,你那么小气惹得人家主人脸面无存,这岂是客人的礼数吗?你呀!听为师的话,多吃菜,少说话,可听着了?”孔多海薄责女徒儿,那是噙笑说话的。
干笑一声,文琪瞥向高篱。“公子,方才你不是说要代少奶奶敬我这个乡下穷丫头酒的吗?怎么这会打算耍赖了不成?要吃酒就请快些,我还等着与你再敬酒呢!”
此言一出,高篱反倒坦然一笑,笑的抒怀无虚。他越发相信天地有机缘,这文琪其实就是小翠的化身。自是,他心下登时有了打算,便是日后善待文琪,抑或是替文琪安排一户好人家,凭高家在玉湘城的实力想必定能为文琪择一个佳偶!
此时此刻,高篱不便多说其他,文琪既然下不了台,打算找他出气,那便由着她吧!反正高篱心下明白,以自个的酒量,才开饮,别说三杯五杯的,就算是十杯二十杯,他亦能饮的下。
“好!文琪姑娘果然识得大体,高篱这就先罚三杯,而后你我再互为敬酒吧!”高篱说罢便让小丫鬟将玉杯斟满。
高篱刚欲端起,岂料昭婉一言不发,端起玉杯又是一口干了。这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令高篱与孔多海都反应不及,文琪亦蹙眉瞄去。
“好酒!没曾想这陈年酒酿如此爽口,夫君,你方才怎会想到要替我代酒,昭婉自个便能应付,不需要你。”昭婉咂咂红唇,而后执起筷箸夹起了小菜送入口中。
“少奶奶好酒量,话说有来有往,我方才主动敬酒,怎么少奶奶不该尽地主之谊,也该回敬我这个粗鄙的乡下姑娘一杯吗?”文琪冷言冷语,面上毫无笑意。
“够了,文琪不懂规矩了。师傅怎么教导你的?”孔多海这番真的有些动怒,毫无温和的模样。
高篱情知这般斗酒不是法子,遂从昭婉目下抢走了玉杯,又从小丫鬟手中夺过酒壶,自个斟满玉杯。转面,笑嘻嘻地对孔多海道:“前辈,莫耽误了你我吃酒的乐趣,来,晚辈再敬您一杯。”
昭婉岂能咽下这口气,虽然明知酒量不行,但好歹今日她亦打算不醉不归,豁出去了。遂起身又命小丫鬟去取酒杯来。岂知,高篱连忙阻止。
小丫鬟们左右为难,吓得只好个个垂首不语。
这般尴尬场面,自个又不善饮酒,夫君再来阻拦,她留在这又有何意思?昭婉不禁觉着脾胃翻涌,全身顿时发麻不适,看来是酒劲上来了,若再不走,待会失仪怕就要闹笑话了。
“夫君,奴家去庖房瞧瞧,你好生陪着二位贵客啊!别慢待了,让人说我们不懂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