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不瞒您说,我有些话打算见过你之后再对昭婉说的,看来也该明说了。想我治理家族生意缺乏气魄,与人来往却屡屡令人不悦,如此,楚三豹才会倒戈攻击我高家,还造成我两位爱妻惨死,我实在无能。遂,我也想清楚了,日后高家该委派一位能力出众之人打理高家庶务,而这个不二人选非昭婉莫属。惟有她才能统摄高家人化解危机,我则一旁帮衬就好。”
说的不无道理,想高学古被楚二豹掳去之时,高家能当大任的还不是夫人——华云岚吗?而华云岚不也将高家庶务处置的妥妥当当吗?如今,昭婉作为高府的少奶奶,日后还得替高家绵延子嗣,作为高家的主人,她理所当然该为高家出力。如今高篱醉心书画,那就让果决、敏思的昭婉来治理高家也不为过呀!
包打听闻言,立时惊悚地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须知,高篱想的并非包打听也认可!堂堂高家的公子,也是唯一继承者,不思为高府尽力,却想着躲在一旁,这般的“无能”真令包打听失望的无言以对。
转眸盯着昭婉。这面前的绝色佳人妍丽无匹,果真会令天下男子为之着迷,而况,这个程昭婉最厉害竟不是柔媚、武艺才是她的过人之处。
包打听也不知该说什么,然,少主人来此打探消息,她总不能又如上回那般下逐客令吧!夫君还在高府当管家呢!
“二公子、少奶奶呀!老奴无法阻止你们与谁交好,就算与谁交好老奴也不敢说日后会否眼光独到。奈何帝王之家历来都是是非之地,不曾想你高家就无端卷入这是非旋涡。老奴……老奴只说一句真心话,若都不与他们交好那才是最好的选择。”
说的极有道理,高家是商贾世家,又不是在朝中为官,卷入朝廷是非之中只怕不能全身而退,说不准就会重演襟州程家遭抄家的厄运。那般太不值当了。
摇头叹息,高篱颇感无奈。他何曾想高家卷入官府之事呢?而况是帝王之家的恩恩怨怨呢?
总得设法解围,否则高家就会遭逢灭顶之灾呀!
“前辈,冯开这人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高篱眉峰蹙起老高。
包打听冷笑一声。“既然二公子说自此高家的新主人是少奶奶,那老奴就如实告知少奶奶,由少奶奶来做个决定吧!”顿了顿,包打听续道:“冯开不是俗人,往后你高家别惹他就是,若想躲避冯开的骚扰惟有投靠六王爷才成。”
此言一出,已然表明一切。高篱并非真正驽骀之辈,岂会听不出其间款曲?惟令他想不到的是这冯开与六王爷暗中拴缚,更加令高篱希冀知道冯开真正身份的乐趣。再个,冯开可是告发高家种种不是去四王爷那的,难道这冯开又与四王爷有千丝万缕之勾连?
昭婉柳叶眉微微蹙起。仿似想起了什么。“前辈,今日前来不仅想打探冯开的隐晦,更想知道道冯开为何处处与高家过不去。晚辈略听闻一二,说因着一个女人的缘故。是不是……”
包打听起身,长叹一声道:“话已至此,少奶奶无需多问,若与六王爷交好自然可化解冯开的怨恨。但与四王爷交好,高家就会有当前灾祸,长此以往……长此以往,老奴就不敢妄加揣测了。”
言之,昭婉明了,包打听这是真心话呀!须知包打听乃是替六王爷办事的人,也能坦诚告知高家,长此以往六王爷的阴谋怕会败露,图谋夺取天子大位的妄想终究功败垂成。
瞧去面前的包打听前辈,昭婉不由的心中赞同前辈的说辞,高家最终惟有与四王爷交好才有出路,须知四王爷是皇上的人啊!
此刻,再作溯源,昭婉也明了,原来冯开乃是六王爷的人,而冯开一直以来都极其诡异地隐藏真实身份,这般倒便与接近四王爷,趁此机会诬陷高家。
虽然包打听前辈不欲说出冯开究竟是何种身份,昭婉也该猜到,冯开绝非凡夫俗子,此人怕是六王爷的心腹,必定不可小瞧他。
再问怕也问不出任何话来,昭婉也倒干脆,抱拳朝包打听施礼。“多谢前辈一番提点,晚辈也不该多叨扰,这就告辞吧!”
“岂敢,少奶奶大驾光临,老奴荣幸还来不及。若还有其他消息需打探也请直说。”
摇摇头,昭婉和煦笑说:“没了,我与夫君这就回府商量一番,高家决不能倒下,这高家上上下下几百成千条性命可都在我们手中呢!”
点头,包打听便不再客套。“那好,二公子,少奶奶日后若有难事尽管前来,老奴必定时时接迎。”
离开茅屋,前方便是马车,这百步之遥,昭婉与高篱却走走停停。“夫君,你竟然要将高府当家的权柄交给我一个妇道人家,难道你就不怕我意气用事,不怕外人说我高家牝鸡司鸣吗?”
高篱紧了紧握在他手中昭婉的柔荑。抿唇一笑。“不怕。”
区区两个字,却如此厚意。昭婉听之,突兀波心一**,柔情似有万丈。这是信任极致才会如此啊!夫君对己的情还是这般深沉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