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薛神医察言观色决计无差错,哪怕是一丝一毫的不妥都瞒不了薛神医那对锐目的。
文琪憬悟,纤手抚触夫君的额头,细看他的面色,又执起夫君的右臂,一番把脉,果然如师傅说言,夫君脉象混乱,该是中过迷香。
“怎会?我……我中了迷香怎不自知?且谁人有这本事潜入我与昭婉的内寝之中,屋外可是暗卫把守的呀!”高篱摆手,自然不信。
但,由不得他不信,薛神医怎会瞧不出?文琪又深得师傅的传授,一番把脉还会有误?
“若是没猜错,这释放迷香之人除了在屋内便是把守的暗卫所为!”薛神医老眸微阖。“少奶奶无缘由如此啊?”
“师傅是怀疑昭婉姐姐对夫君施了迷香?”文琪双眸圆睁,也是半信半疑。
“绝无可能,昭婉不会的!她何需如此?”高篱停辍悲伤,心中万般沮丧,更加的无法承受薛神医的言辞。
一旁迟迟不言不语的夫人听罢立时起身。“此事蹊跷,薛神医,篱儿,我们去昌平院。”
夫人示下,高篱自然领命,四人一道便穿过桂庑廊道,行至昌平院昭婉的寝屋。
屋内寝具铺设齐整,该是小丫鬟们所为。四处查探,屋内并无可寻的蛛丝马迹。
薛神医凝眉难舒,唤来小丫鬟们一一问话,而后便对高篱言道:“少奶奶的失踪想必非外人所为,定然有内鬼。”
“内鬼,这……会是何人所为?”夫人惶急,就待薛神医切中要害。
薛神医定睛一瞧,似有发觉。“夫人,这香炉许有乾坤,待老夫细细查探。”
不错,薛神医先头不是说高篱中了迷香吗?而这香炉内若有人动了手脚,那蛛丝马迹便会留下了。
大家莫不期待薛神医会有所寻获,若这般,也能顺藤摸瓜找到少奶奶的下落,不至以如楚二豹曾掳去老爷那会为了寻获高老爷的下落,高家阖府上下倾尽人力而不得。
难道又是什么武艺高强的人所为?昭婉虽然武艺不俗,但比之绝顶高手而言,她的武艺必定逊色。假使六王爷真的派遣江湖高手对付高家的话,首当其冲的便会朝昭婉下手,而后寻机一举**平高家。
说来,这危机四伏,高家生死边缘,少奶奶再有个三长两短的,高家真的将难以安然度过危机。
文琪搀着夫君,二人皆一脸哭丧。
“果真有异,令公子昏寐不醒的正是这迷香。”薛神医断定。
然,焚香的丫鬟乃是昭婉的体己大丫鬟知语,她怎会害自个的主子呢?
“知语,你来。”夫人锐目犀利地盯着一旁侍立的知语。
谁个不怕?如今,府上当家作主的除了公子就是夫人。虽然夫人平日里慈眉善目,和蔼可亲,但关乎高家主人们的安危,夫人还会再那般和颜悦色吗?
知语吓得双腿打颤,“扑通”双腿跪地,“夫人……奴婢……奴婢在!”
“平日里都是你替少奶奶焚香的,这迷香你倒是说说怎个回事?”
“回夫人,昨个并未焚香,奴婢……奴婢敢以性命担保。”
高篱应是有些记得的,昨个还真的没见着知语焚香,别说昨个,以往也甚少。只因昭婉体香和润,高篱就命知语不得焚香,这般他就可嗅闻到昭婉的体香而足矣!
“不错,知语昨个没焚香,我可替她作证。”高篱不想冤枉好人,该站出来袒护,再个他企盼薛神医能找出真内鬼,也好早些寻获昭婉的下落。
既然是高篱亲自作证,可想而知,知语的确不该对袒护她的女主子下毒手的。
不是知语,那还有谁有机会进得昭婉的寝屋呢?不消说,替昭婉拾掇寝具,物什的三名小丫鬟则被夫人命人带去高家刑房,夫人欲在她们之中寻出可疑之人。
薛神医一时无法再寻得蛛丝马迹,随即便与夫人一道赶去高家刑房问话。
那三名小丫鬟早就吓得瘫软在地,哭成泪人儿。
夫人亦没好脸色,儿媳突然间的失踪令她恼怒。再者昭婉有孕在身,若不小心有个三长两短,指望昭婉为高家开枝散叶的话岂不是令人难以料及?
“说!你们受谁人指使?乖乖交代了,老身且扰她不死,若被老身查出必定施以高家刑罚,杖毙不饶。”华云岚端坐太师椅上,怒目令人惊惧。
哭哭啼啼顿起,三名小丫鬟个个向天发誓表明都未对少奶奶下毒手。且少奶奶在府上的威望令她们敬仰,绝无可能做出大逆不道的恶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