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倒也精致,高篱依然执杯自饮,因为何妈妈与昭婉都以不胜酒力婉拒同吃香醪,尤其何妈妈的真实酒量需要掩藏不可让昭婉全数知晓的。
高篱自然不会强求两位女人家,尤其昭婉这位美人是千万开罪不起的。这女子脾性真个还未摸准,说她清新雅致有几分像;说她豪情果敢也是自己那夜亲眼所见;再说她智慧聪颖与小翠更有几分相似。
这样的绝世美人,又是他渴慕的女子,惟有放低身段,好生讨好才为正道。
草草用过晚餐,两位女人家似乎有难以说尽的话语,便在桌旁闲话家常,亦不顾及公子哥在场。而昭婉决口不提她究竟要求高篱什么难事,令高篱急不可耐却又不好直问。
也算学得乖了,高篱独个自斟自饮,不再穷问不歇,昭婉不说,他就不提。直到吃喝完毕,何妈妈收拾精致的青花瓷碗碟去庖房。这会,昭婉才将她那素颜朝向高篱。
只不开口说话,她就这么盯着高篱,也没了所谓的轻薄不轻薄。反倒高篱心中没底,轮到他不敢正眼对她,害怕她又会诘责他轻薄她。
“哥哥为何不看我,心里有鬼?”不等高篱说话,她倒先开了口。
“什么?没有啊?”他这才双眸圆睁,一万个为什么盯着她呢!
好生的美丽啊,高篱心里顷刻血液倒流,整个人都飘飘然了。
睫翅一扇,她素唇翕动。“哥哥答应我的事,怕一顿酒吃下后生了悔意不成?”她急忙与他对话。
昭婉之所以三人在场时不说,即是担心何妈妈会护着主人,从中插话破坏。这次等了何妈妈去庖房洗碗碟时一顿话把该求他的事说出,威逼他同意后,有了他口头应承,待会何妈妈纵有老谋深算,再想改变她主人家心意就怕不便了。
听得昭婉再次问话,高篱心思飘远的意识回归。“方才与姑娘说的话当然算数,高篱不是言而无信的宵小,请姑娘现在就告知与我。”
也不停顿,她继续。“好,我想请公子帮我弄到一样东西。”
“东西?什么东西?”高篱蹙眉,心里琢磨着。
“古老爷家的玲珑玉佛。”昭婉干脆的紧,女侠走江湖的个性此刻释放。
“哦!原来你那日夜潜古府便是为了那玩意。怪不得我寻思着姑娘受伤在我玉竹居养伤,你潜入古老爷家不几日后他意外殁了,我还估摸着姑娘不可能去杀他的呀!”高篱随意出口,面上坦然。
可,昭婉一听,心下倒不悦了,这面上自然流露。“公子说甚浑话,昭婉只是去偷玲珑玉佛,何故想到杀人而成为逃犯不成。哼!就算那夜,我以为公子是古府家人,阻我去路,我手持短剑也只想刺伤你,根本没想过要杀人这般的。”
高篱想及那夜的遭遇,心中仍有余悸,但昭婉这般清楚说明,原来她只是打算伤了他,而不是杀他,真个对这位又美又矫健的女子越发的迷恋而非忌讳太深了。
“姑娘那夜真把高篱吓个半死。”说完,他垂眸一笑。
昭婉亦然,掩袖一乐,心下掺杂着歉意和不打不相识的喜悦。
“记得姑娘当时还啐了我一口,说我“怂包”呢!”嗔视着昭婉,高篱打趣自己,亦语带反斥她的意味。
昭婉面上娇柔,暖姝一笑。“公子现在想来可依然害怕我?”
“怕……怕什么?我才不惧姑娘呢!你有这般旷绝的美丽,料必你也不会坏到哪去。”他总在等待时机便会给她戴如意的高帽。
但,勿用高篱的褒奖,她自知自己的美丽出尘。
“你又……”她欲说完不料话被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