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与昭婉缠斗未止息的黑衣人见到自己被人发现,拔腿欲逃,岂料昭婉星驰电走,那柄公子哥诚意相赠的绿宝石乌金短剑在这样的危急时刻发挥了它极致关键的作用。
绿宝石乌金短剑的暗芒影绰于黑衣人身形四周,死死断去了他的退路。方想往前,那柄短剑便刺向他的后背,改为向左,短剑亦从他的左膀劈下欲刺,黑衣人只能改为向右。而向右的方向便是往府里深入。昭婉意识到黑衣人可能对府里上下造成威胁,遂越发嵯岈乱刺,惊得黑衣人左闪右避。
激斗正酣,岂料方才的叫喊声竟然真个惊动了府里他人,而此后惊呼声更此起彼伏。白日里才头回研习武艺的其中三名家丁已然来至假山后方、昭婉与黑衣人激斗的场地。各自看清缠斗的双方后,一道提着手中的长棍、斩马刀助阵对敌黑衣人。
单打独斗已是不讨巧,又来了三名家丁的黼黻阻挠,黑衣人更急于脱身速逃。奈何身后的女教头原来真个是厉害的角色,打不赢她亦脱不得身,急的黑衣人嘶吼着“哇哇大叫”以恐吓阻路的家丁。
倒是家丁们也不甘示弱,个个抡起手中的兵器奋力击敌,困住黑衣人几欲再难招架。
一对银斧左迎右挡,只有防备的力道了,黑衣人粗喘着大气,脚步顿时凌乱不堪。
不知何时,家中的几位主人都被惊扰醒来旁看。白日里还嫌昭婉不肯展示武艺的公子哥那是看的既惊又喜。惊的是昭婉竟然打的黑衣人倒地几回,可黑衣人利斧拼死抵抗,致使昭婉无法一时半会就能擒获黑衣人;喜得是黑衣人起身再跑的方向总是面对手中拿着长兵器的家丁,似乎并不惧怕,唯对身后的短剑女教头惧畏的有十分。
府上惊呼声此起彼伏,灯笼、火把已将前院照的通明。越来越多的家丁投入围困黑衣人,昭婉反倒倏尔停止穷打的架势,一旁瞧戏地看着黑衣人慢慢陷入疲惫不堪。
“行了,众位退下,本教头一人便能擒他。”昭婉眼见七八名家丁竟然都不能擒获一个受了伤的黑衣人,反而在她停手后,家丁们反倒处于被动。是故,昭婉一声令下,遣开众人,她好使尽全力将作最后一击。
说时迟那时快,昭婉再度蹴地而越,又一番迅捷如花豹疾步而去,乌金短剑划过破风声刺向前方的黑衣人。
“不好!”黑衣人惊呼一声,身形一乱,脚下一崴,便兀地倒地。若说这般错乱偏偏打巧就此救了他一条命。双斧交错乱砍,而后一跃起身,也是拼尽全力抗击。
激烈的兵器撞击声与碰擦而起的火星迸溅四散。昭婉身形一晃,柳腰旋转,意图像对付玉竹居那三名赌坊打手和昨儿个夜宴时对付高府家丁的技艺以最快的速度击倒黑衣人。孰料,黑衣人可非不会武艺的普通打手,身子甚是灵巧,错步一闪,躲过昭婉旋至他身后欲施与他的致命一击。
一计不成,昭婉银牙一咬,啐了一口。“你不知死活!”她终究不再变换招式,只道奋力击刺,待黑衣人越来越弱,只有招架之力的时候,昭婉飞起一脚,左手纤掌发力,于闪电般的速度间,一脚踢中黑衣人腹部使得他身体惯性前倾,柔掌千斤,可击石碎骨,便一掌将黑衣人推出了一个趔趄,足足使得黑衣人后退了七八步还是重重倒地翻了个跟头。
桂庑廊道里,公子哥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瞧着激斗场面,可他毫无能力,只能干着急,担心昭婉随时不小心而遭不测。
然,如今的态势分明就属昭婉占据上风,黑衣人已经越战越乏,根本就不是这位高府才招募的女教头对手。
除了高篱,桂庑廊道以及前院空场地周围的人都在看着女教头神武的风采,在暗夜里气势汹汹。
放慢了疾行的脚步,已经伤势在身的黑衣人才艰难地爬起,昭婉不疾不徐正正好近至他的身旁,纤柔掌风又是一击,这回黑衣人竟被推得腾起伤躯抛向他自己的身后重重摔了下地。
胜券在握,昭婉更加如同花猫戏谑盗鼠一般游刃有余地逗弄着黑衣人。“你这般宵小之徒还是俯首就擒吧!”
黑衣人方艰难爬起,双腿打颤,对女教头如此的好本事真的吓得不敢再迎战,只有后退的份。但他对女教头的威胁却不搭不理,默默喘着粗气后退不辍。
昭婉冷眸噙满汹涌的波涛,举起持有乌金短剑的右手将行给对方狠狠的一刺,就此重伤黑衣人而迫使他最终的屈服。
孰料,一阵流矢般的破风声从昭婉的耳畔飞来。她暗道不好,赶紧身形一侧,用左手食指与中指之间夹住飞镖后再在半空中划起圈圈,匆遽停讫。待完全转身背对着黑衣人时,三道黑影全身夜行服着身便从三个方向的桂庑顶端窜下直冲昭婉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