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畏印!”
“金刚轮印”
“禅法印!”
二人双掌,竟有四种不同姿势的手印瞬然击出,形成一道横绝数丈的淡金色气墙,压向袭来的宋棠音。
二位力士左右两手运转不同印法出击,这等一心二用,左右兼攻的层次实已是炉火纯青之地。
但宋棠音足下步履诡绝,左踏右迈,侧身手上杨柳枝向前一探,带动整个身姿如飞梭般急急穿过了那道气墙!
手印的金刚神力所造就的气墙浑如没有半点阻碍,被一点即破,宋棠音足下踏着“飘神步”,几乎是在他们手印祭出的下一个呼吸间,就穿过了气墙,直纵向两名力士。
宋棠音手中柳枝变势反握,以根茎末端,接着就是两下左右连戳,快逾鬼魅,都戳中了两名力士背后的玉枕穴。
力士固然佛法修为过人,自有金刚神力护体,但脉轮第一轮刚成,还远不能脱离肉身,在宋棠音步走轻灵,出手如电之下,玉枕穴上一击,当即都受到一股莫名的气流袭向体内脉轮,导致弥苦,弥道两名力士阵脚在一瞬间大乱,四肢纵有千万斤力道,此刻也如重锁在身,半点不能动弹。
四下戳完,宋棠音一袭蓝影,随着一阵银铃轻响,也顺利飘到了他们的身后,如握剑般将杨柳枝横于胸前,手还捏着剑诀,面上云淡风轻,看不出半点费力。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将军府!”
这时将军穆天洪,携同定南王与伯眼道人,出来查看时,恰好看见了这一幕。
穆天洪看见两名护法力士被定在当场,来人竟然还是一个面容姣好,状若天真的少女,口中威严虽然不减,但心中震骇无以复加。
这可是明光寺的护法力士,即使没有四位齐出,单人也有力降龙虎,道服鬼神之威,怎么如今一见面就……
还是输在一个奇装异服的少女面前。
定南王看见护法力士被制,心中也不自觉生出惧意退了半步,但定南王的头衔和年轻时当武将的习性给了他不容退缩的那一点尊严,他苍老的眼中直视着宋棠音,喝道:“来者是哪方修士?”
伯眼道人则悄然眉头一皱,虽然挡在定南王身前一点点,却并不显露神情变化。
宋棠音拿出葫芦,将杨柳枝又插了回去,在定南王,穆天洪,以及伯眼道人几人中间美目逡巡了好一会儿,一双雪亮的瞳眸才定在定南王身上,点头道:“你就是定南王?”
她眼中澄然如水,似有波光潋滟,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明朗气势望着定南王,定南王虽觉她娇丽非常,眼中气势如虹,但还是强自镇定,缓声答道:“本王正是,你又是何人?”
听到明确回答,宋棠音却是眉头松展,舒了一口气,她在身上左摸右摸,摸出一张纸来,嘿嘿笑道:“我呢,算是你女儿的……额……朋友!这个算是有她亲笔写的印证,我来给她治病的!”
她掌中轻轻一送,薄薄一张纸,就悠悠飘过了数丈之距,平平飞到了定南王三人眼前。
“朋友?”
定南王皱着眉头,虽然觉得这女子言行无状,毫无礼节,但还是顺手接下了纸,摊开在掌中一看时,他才瞬间变了颜色。
“这是……”
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女子言行全不端正,貌似跳脱,但纸上所载,却是千真万确,完全假不了的郡主本人字迹。
这是一篇介绍信性质的文书,上面郡主的笔迹写着,这个女子是郡主之友,如何如何,最重要的,是底下最后落款处除了郡主本人的署名,还有福陵郡主的银印信。
“福陵郡主授印……”
定南王轻轻摩挲着纸上的朱红印迹,念着刻印上的篆字与书信,确信这是郡主亲笔,假不了。
他抬头轻声道:“原来……你就是海棠说的那位山人奇女子?”
“山人奇女子?”穆天洪听到了定南王此言,也是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望向他。
定南王一声长叹,道:“没错,海棠曾说过,她几年前向东远游,路遇山间大雾时,蒙一位云游奇女子搭救,那女子说与她有缘,相谈甚欢,就帮她降伏了一只东边玉箫池的白色骏马,作为坐骑。而海棠,也赠了她通行南疆各府无阻的引信。本王还以为,这只是一场奇遇,没想到,竟然在此地遇见了……说起来,这匹白马当日还舍身救了海棠一命呢……”
穆天洪听到这层关系,也不禁对站在他们身前的少女侧目而视,稍微放低了戒心,只是眉头仍然皱着,问道:“你既是郡主之友,为何不行通禀,强行闯入?”
不料宋棠音却是挠着脑后秀发,嘻嘻答道:“我进大户人家不走正门惯了,这才翻墙越梁图个方便,本姑娘,赔个不是啦……嘿嘿……”
穆天洪瞧她这番回答,刚刚还放下的戒心,不由得又提了上来。
如此粗蛮无礼,全无仪态,也不知是何方弟子?
一旁的伯眼道人一言不发,双手拢在袖中,冷眼旁观着这几人的对话,眼中难以察觉地,闪过了几分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