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世奇书?
杨讷听了吴逸这话,虽然觉得夸张,也只当他是激励自己的奉承话,愣了一下,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恩公言重了,不过恩公既然说要帮在下收集传闻用作写书,在下蒙此大恩,感激不尽,就在这里先谢过了!”
吴逸有这个想法,纯属心血**,说了几句,等杨讷走了,白莲衣悄悄问道:“怎么突然想着帮人著书了?”
吴逸眉头舒展,叹道:“没什么,心血**罢了,就是觉得,有些故事不说出来,似乎未免可惜。”
白莲衣笑道:“若是如此,公子为何不自己写?学孔圣人述而不作?”
吴逸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晃了晃,道:“不,因为我懒得写。”
这是实话,动嘴可比动笔省事多了。
白莲衣听到这个答案,也是愣了一瞬,随即掩唇轻笑,嗔道:“你啊,还真是和那对联一样,脱不了一个懒字。”
两人之后又去了一遍汪象旭与黄太鸿所在的道观,准备告别。
结果到了之后,吴逸才发现,原本暂住在道观里的两位道人已没了踪迹。
院子里直直插着一半截旗杆,杆上挂着一块明黄色的幡布,上头用似乎是朱砂一类的东西赫然写着:“我二人因有急事,不得已匆匆而别,万望海涵,见字如晤,澹漪子留。”
好家伙,走了?
吴逸望着这块旗杆上的幡布,和上头明显带着匆忙之意的字迹,有些哭笑不得。
本来还想临行前请这两位道长喝一杯的,结果人都走了。
这些个修士来来去去还真就像一阵风似的,既然如此,吴逸在城里也没了要做的事情。
出发吧。
从北城门出,吴逸携同白莲衣,拿着各自路引经过守兵盘查。
吴逸也在这时,看到了白莲衣用于俗世通行的路引凭证,上头写着:“镇海府民户白氏四女……”
他半开玩笑地低语道:“白姑娘这路引倒是做的以假乱真。”
白莲衣淡然自若,通过了盘查,就将薄薄一张路引凭证收于衣中,她才摆出一副娇俏的笑容,对向吴逸:“我本来也算镇海寺附近山间的生灵,如今时移世易,那地方虽改叫了镇海府,但也不算错。”
既出城门走了一段,她也不用再隐藏什么,身起清风,飘然离空而行,向吴逸道:“公子,此地离金鼎山足有八千里之遥,不稍微赶些路,只怕是到不了的。”
吴逸初学御风术,也像她那样,身裹云气清风,飘起来离地数丈,他目视北方,重峦深深,一眼望不到边际。见白莲衣同样御风而起,不禁起了玩心:“白姑娘,既然要赶路,不如我们打个赌赛?”
白莲衣挑眉笑道:“如何赌法?”
吴逸手指北方远处一处山峦,那里是肉眼所见附近最高的一座,说道:“以那一座山为终点处,咱们比一下,看谁能先到山顶。”
白莲衣却道:“不比,你若使出那神通来,我怎么比得过?”
吴逸笑道:“既然要比,我自然只用御风术,若是比输了,我就叫你三声好姐姐!”
白莲衣眉梢轻动,笑意更浓:“若是我输了,那你又该如何?”
吴逸道:“还没想好,到时候再说!”
“那你这好姐姐,怕是叫定了!”白莲衣广袖轻舒,一笑之间,已经纵起清风,向吴逸指定的目的地飞掠而去。
吴逸也同样御风而追,本来说不用云体风身,是他存心想试试,这个御风术单凭自己驱动,能到什么程度。
有白莲衣这个现成的比赛对手,自然是求之不得。
两道清风飞越平原山林,不一会儿就过了几十里,白莲衣在风中凭虚而行,衣袖飘飞,全不以力,好似水中游鱼。
而吴逸飞的,却是另一副样子,虽然同样是直飞,但他的身姿却笔直如箭,尽管一时速度不分上下,却完全没有白莲衣的潇洒自如。
吴逸看着她在空中凌空蹈虚,挥袖而行宛若天女舞动的模样,对自己的姿势当然也有些想法。
几十里间飞越了一两座小山坡,他都换了几个姿势,但都不大自在,于是索性就选了一个看上去一头往前直撞的姿势,笔直飞行。
因为这个最省力,如果不是因为躺着不能看路,吴逸他还真想躺着飞。
离目的地的那座山峰距离已经拉近了近一半,白莲衣的御风术与吴逸相比仍是不分上下,当中虽然有领先一二分,但又转瞬被拉平了距离。
吴逸看着身下大地风景不断变换,田野农庄与山林原野几度变化,离目的也越来越近,他曾试过调动玄气引动周身的风来加速,但几次尝试下来,发现这术法似乎有些某种上限,仅仅凭借当下周围的风,就算提速也提不了多快。
说好了不能用云体风身,那还有没有别的加速方法?
比如……
借相法?
吴逸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心中运转借相法,而由于他此时正身处于御风而行的状态下,对于“风”这一种事物,也有了更加具体的了解和把握,观想起来不会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