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幌金绳!”
狐阿七站定身子,惊觉自己手上幌金绳已失,方寸大乱,朝着不老婆婆车辇处急叫道。
珠帘里不老婆婆道:“你不守规矩暗使法宝在先,岂能怪我?乖乖认输退场去,否则休怪我不顾地主之谊!”
“你……”
狐阿七咬牙切齿,眼冒妖光,正要发作,但又怕这不老婆婆仙家法大,损失更加惨重。
幌金绳是他从自家姐姐压龙大仙那借的,原是夸了口,说此行参加百兵大会必有所得,才借了这幌金绳来。
两个外甥在平顶山莲花洞正值闭关,不能接帖,他才想趁此参加大会,原想此行应该所获颇丰,却没成想,被这不老婆婆如此轻而易举地就收了幌金绳。
幌金绳他也曾两位外甥听说过,就算是九重天上的大罗神仙,有翻山倒海之能,一旦被幌金绳锁住,没有《松绳咒》绝不能挣脱。
这不老婆婆有何等手段,竟能破了幌金绳?
狐阿七他心中虽恨,却也立马知道了其中利害,只得忍气吞声,收戟将披风一摆,纵回看台之上。
青衣盘丝虽解了幌金绳之围,但却身颓力软,半跪于地,面纱中气喘不停,半张脸本就剔透如雪,这下更添三分惨色。
吴逸看她气虚力竭,也是心里对这幌金绳的威力暗自吃惊。
就套了一下而已,她就变得如此虚弱,幌金绳确实不容小觑。
为保险起见,吴逸偷偷向心里履真宫的圣尊师傅询问道:“师傅,这幌金绳好破吗?”
“别想了,单凭你现在这样遇上了就等死吧。”圣尊师傅的吐槽及时而至。
吴逸倒也不觉得自己有破幌金绳的本事,撇嘴道:“这是人太上道祖的东西,我当然破不了,这不是还有您吗?”
圣尊师傅奇道:“你怎么知道那是道祖的法宝?”
“巧的很,听故事听的,平顶山上有个作恶多端的金角银角大王,不光有幌金绳,还有紫金葫芦,羊脂玉净瓶,七星宝剑,芭蕉扇……”
吴逸如数家珍,就被圣尊师傅不耐烦地打断了:“停停停,你再说下去,太上道祖身上都快被扒光了,葫芦是他装丹的,净瓶是他盛水的,七星剑是他炼魔的,幌金绳是他的腰带,什么妖怪那么大来头,身怀如此宝贝?”
虽不知此世有没有金角银角,但从圣尊师傅这番回答来看,这几样宝物倒是确实真有其物。
“所以您老人家到底能不能破?”吴逸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上。
“废话。”圣尊师傅回了这么一句。
“盘丝,速速退下养伤,这幌金绳非你所能抗御。”
回到瑶台,眼见青衣盘丝被幌金绳一套之下,已是气虚力竭,难以再战,车辇里不老婆婆一道清烟吐出,凝成瑞气缓缓将盘丝那具颤颤巍巍的娇躯轻托而起,又如一朵莲花合瓣收拢般,瑞气完全包覆住她的身躯,随后浮空而起,化作一道香影,直纵出琉璃罩外,难觅其踪。
眼下,台上再次只剩一杆平躺于地的东海方天画戟。
不老婆婆再次言道:“这第一场,压龙山的狐阿七不守规矩,擅动法宝,伤我一名爱婢,如此规矩也当变了,剩下的客人,若还有意取这方天画戟,就请各相较量,纯以招式见真章,谁能胜自可取宝。”
刚刚不老婆婆轻飘飘一出手,就夺了狐阿七一件宝物的事情,自然已经被众人看在了眼里,各人都心思各异。
震惊者有之,骇然者也有之,当中自也有些人,面色不动,沉如秋水平湖。
之前有意一夺神弩却失利的白衣青年李道符,正端坐台上,手中杯盏轻斟慢酌,一副与文明天王把酒论武的姿态。
他同样也把刚刚狐阿七的比试看在了眼里。
和吴逸一样,他也注意到了幌金绳。
他有些意外,幌金绳是太上道祖的随身法宝,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妖王手上?
他和金角银角有什么关系吗?
不过这还在其次,在惊异之余,是深埋于心底的惊喜。
太上道祖的法宝,竟能在此遇见,当真是收获巨大。
看不老婆婆身手奇快无比,转瞬之间就收了幌金绳,更是令他暗自骇然。
总之,初次来这百兵大会,就遇见如此大的收获,他觉得此行离目的又更近了一步。
“等等!”
此时狐阿七已然退场,剩下的还有三人,之前自告奋勇的虎妖寅将军这时也起身大叫道:“不老婆婆,刚刚要这杆方天戟的除了那压龙山的老狐狸,可还有三个,一对一,三个人怎么比试?”
凤辇里略一沉吟,答道:“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