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着这数千水族,陆千聆现在还是吴逸的样貌,却不打算现在就招惹东海,心中暗自思忖道:“东海这几千水族虽不足为惧,但背后龙宫龙王眼下却还有些棘手,现下那小子正当紧要关头,还是暂时不给他树敌吧。”
于是就以吴逸的样貌,就地抱拳道:“各位,我在东海得了此宝,也是上天眷顾,听闻此碑无主,我吴某得了,应当也不算侵人财物,若没什么事,在下就先行告辞了。”
见这小子要走,鲶将军当即叫道:“慢着!”
陆千聆微微回头,目光一冷,但表情仍维持着微笑道:“怎么?这位将军还有事吗?”
鲶将军掣叉在手,努力以一副威严之姿说道:“这碑在我东海世居已久,你怎能说拿走就拿走?”
陆千聆眸中精光闪动,挑眉笑道:“这碑是在东海不假,可我听得传闻,此禹王遗碑静居海底千年万年,也不曾有得个主人,这碑既非龙宫海藏之产,我今日得了感应,就是拿走了有何不妥?”
“这……”鲶将军想要反驳,却也发现根本无从驳起。
这禹王遗碑久居东海海底,因为没人能搬动,所以即使是水晶宫中,也没人将其纳入海藏之中,就这样闲置已久。现如今竟然真来了主人,这说是他们龙宫也不占理。
陆千聆瞧了一点端倪,自知说出了效果,又接着说道:“既非龙宫私产,也并非另有明主,那我得了此物,敢问又犯了龙宫哪条律法?若真要纠缠不休,那我也只能运出五雷法,上告天庭,让天来裁决此事了。”
五雷法是人间法官上奏天庭,祈云布雨,拘神遣将的正法大道,规矩极严,鲶将军虽是东海水族部将,却也听过古时候曾有陆上土地山神受人间拘唤不到被正法处刑,以及长安有个泾河龙王与人间算士赌气导致篡改玉帝圣旨遭诛的故事。
这小子一旦动用五雷法,那后果可就不是他这个小部将能承受得起的了。
都说到了这份上,鲶将军当即肃然道:“小仙息怒,是本将思虑不周,还望莫要见怪。”
“那我可以走了?”这反应全在陆千聆所料之中,她此刻以吴逸的形容露出一抹礼貌的微笑。
“自然。”鲶将军拱手拜道。
“那,就此别过。”
陆千聆潇洒一甩长袍,手捻避水诀,就直接身纵于水域之中,动身之快,顷刻就没了踪影。
而率领数千水族的鲶将军,望着这原先立着万年不倒的禹王遗碑之处,如今已空空****一片。
“唉……看来这事情还是只能交由大王裁断了。”
从东海出来,陆千聆神不知鬼不觉地又换回了原身,将那禹王遗碑变作的黑色玉牌,用一道赤绳相系,系在了她雪肌玉颈之前。
“哼,这下,我也有一件称心如意的兵器了。”
她落在东海边一片林中之处,从那里解了早就系在当地的骏马,跨在鞍上,纵鞭而驰。
马蹄扬尘,一路几百里行到京城时,正引得沿途无数行人侧目,无人不为了这一个红裳烈马,明艳万分的女子而特留青眼,注目而视。
吴逸站在城中一间世德堂分坊门口,刚刚买了一本第二卷准备来看看成果,就听到不远处一阵马嘶之声,以及路人间的阵阵惊呼。
他本来没打算因为这动静就回头看,却不曾想书刚到手,就听到了身后马蹄渐近,以及一声清脆悦耳的“吴公子!”
嗯?
吴逸猛然转头,却见一袭红裳勒马收缰,于闹市街中,一如骄阳绽光,正是策马而来的陆千聆。
“陆姑娘,巧啊。”不知怎么地,有时候吴逸看这位陆姑娘时不时露出这种飒气英姿之时,他总会平添些许好感,现下几日不见,自然顺手打了招呼。
陆千聆见了吴逸,心中也是暗笑,但面上却是一派秋水盈漫,喜笑颜开道:“巧啊,吴公子,今日出来买书?”
吴逸手拿着这第二卷,也并不避讳:“对,你瞧这书难买得很,要不了多久就被抢光了。”
陆千聆在马上看到了他手中拿着的第二卷,也是眸光一动,笑道:“第二卷这么快就出了?好的很,我也来一本!”
就在陆千聆策马与吴逸相遇之时,另一边京城正北边的森严皇宫之中,一名锦衣卫纵马狂奔,马匹身上系着紧急军情加急的绶带,故此畅通无阻。
连破七八道宫门,那锦衣卫终究是从马上跌了下来,但却仍然其身奔跑之势不止,怀中捧着一份紫金织布包着的信报,几乎从跌倒后手脚并用地从地上飞奔而向皇帝书房所在,昭德殿。
“陛下!泰山急报!”
昭德殿内过了早朝的延靖帝还没见到这个锦衣卫人影,光听到“泰山急报”四个字,他整个人就为之陡然色变,一下子站起了身。
“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