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里前三四日里都还好,吴逸每日除了有些提心吊胆之外,并没感觉到有什么新变故,不老婆婆杀了有来有去,北俱芦洲也似乎没有发觉。直到第五天起,天毓殿中。
不老婆婆望着吴逸的一双瞳眸,定睛凝视而住:“咦?你……”
“怎么了?”此时吴逸身在香榻,美人膝上,心神却是才从履真宫的苦练里出来,说出口时,也不自觉带上了疲累之意。
不老婆婆的瞳中晶莹似雪,盯着吴逸现在的变化,小片刻后,轻风烟霞笼住了她的身躯,宫服霓裳瞬间着身,声气也恢复了平时的清冷:“没想到,你小子这几日过来,体内丹气反倒开始采取我的阴气来了,不简单啊……”
吴逸起身望着她瞥来之眸,却看不出多少感情来。他从修炼之处就想过会不会被她察觉出来,因为这个过程并不是他主动为之,而是体内玄气运转之下清浊世界阴阳交会发生万物的过程中不自觉地将不老婆婆的阴气所吸收,所谓海纳百川,万川归海。这是他和不老婆婆肌肤之亲在所难免的,只要吴逸在履真宫里持续运转功诀,就无法避免这种情况。
“阴气?”他想到此节,以常理而论,原当装傻充愣予以否认,但吴逸此时和不老婆婆关系微妙,不知怎么地,偏偏对上了她,原本还打算蒙混过关的,此时却道,“婆婆既然说交易,自然是有来有往,互利互惠了,我忙里偷闲修炼一下下,婆婆宽宏大量,总不会见怪吧?”
吴逸能感觉到,自己所得到的至阴之气并不算多,相比较不老婆婆这几天为了调养生息而汲取的真阳而言更是远远不及,因此他自己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并不算过分。
他说时语态不自觉带上了几分讨好卖乖的轻佻之状,而不老婆婆也没有真的动怒,见吴逸此状,唇角笑意欲发还收,只用一根葱指点了他额头一下,道:“说的轻巧,自古采补修行,就是我也没有你这样显著的功力增长速度,你自己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
“样子?”
一面镜子飞来,照映出了吴逸现在的模样,此时吴逸才看清自己的样貌似乎发生了一丢丢的变化。
原本只有「摩尼金刚」这个法身状态下才显现的红色头发和金眼,现在竟然不知不觉地显现在了不需要对敌的平常时候,吴逸看了两眼,这一头像燃火一般的红发才还归原本,金色眼瞳变回乌黑。
这是丹气蓬勃到了几乎溢出的程度才会有的异象。
吴逸深切地明白,造成这样的根本原因,是履真宫里那一年相当于外头一日的疯狂修炼,他也能感觉到,现在天灵九颗各自独立的内丹,已经开始有了聚拢之势,但要说能不能在最后两天合一,还是未知之数。
虽然明白这是修炼的成果,吸收阴气不过是附带的效果,但吴逸却是摆出一副讨好的笑:“我能有此进步,不也是多亏了婆婆夙夜关照吗?”
不老婆婆白了他一眼,叹道:“你真阳愈成,比我想象中成长速度还要快,恐怕要不了几年,你体内的玄气说不定就要超越我了,我练了不知多少年却让一个仙体未成的小子给超过,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时间,就这样来到了第七天,自从那一天过后,不老婆婆对于吴逸的索取比之前更加猛烈,并且每次完毕之后,她行功的时间都显著的增长了。
这是因为吴逸体内真元日益庞大,她即使是地仙之体,要转化为己所用,这中间花费的时间竟然也越来越长。
而作为在履真宫中修炼的吴逸,也迎来了最后一日的考验。
圣尊师傅负手而立,气场宛如一道参天壁垒。
“最后一天,把你所有的成果全部使出来,能不能具备前往北俱芦洲的资格,就看现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