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谢她,但是实际上,他才是她的救赎。
他让她选择活下去,相信好人有好报,相信恶毒后妈不会笑到最后。
让她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看到对未来的希望,在多少个灯火辉煌的黑夜里,一个人默默地咽下了所有的委屈。
林月说完笑了,是那种释然而放松的笑。
“这个手链我其实一直没有带过,我怕被继母抢去卖掉,所以一直偷偷藏在衣柜上的箱子底。那个高度要踩着椅子才能够得着,而且箱子里被我塞满了杂物,所以从来没有被发现过。”
只有在寂寞悲伤熬不下去的深夜,她才会把手链拿出来细细摩挲。
“给。”林月把手链递给言桢桢,“上面的珠子实在好看的紧,看起来就很昂贵,这些年就当是我替他保存着,现在可以还给他了。”
言桢桢摇了摇头,把手链带在了林月的手腕上。
“他给你的就是你的。”
林月这些年过得这么苦,如果她有什么心思,早就把手链卖掉了,这能让她的日子好过太多,但是她并没有。
快到的时候,林月突然问: “这里有卖棉花糖的吗?”
“当然。”言桢桢笑了,瞬间领会了她的意图。
——
望舒早就知道了林月这些年的遭遇,知道她被当成牺牲品,明明还没有到法定结婚年龄,继母却想让她结婚,想把彩礼钱私吞。知道她继母一家使唤她,明明考上了大学,却想让她打工补贴家用。
“这两天在水池子里动都不愿意动一下,现在开始倒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白茂看着望舒瞬间消失在眼前摇了摇头。
林月再怎么独立坚强,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没有办法时刻保持泰然自若,也没有办法在自己认为是救赎的存在面前还心平气和,一看见望舒就开始泪眼汪汪。
望舒心疼林月,可是他却不能说话。
“对不起,都怪我。”林月显然也想到了这回事,泣不成声。
林月想起来什么,把棉花糖放到望舒嘴边,就像小时候一样。
望舒小口小口吃着棉花糖,眼中有泪。
“真好。”言桢桢看着两人唇角含笑,“我要酸成柠檬头了。”
“这有什么好酸的,也不是很甜嘛,换我来我肯定更胜一筹。”白茂酸溜溜地开口。
“哦?你也想互诉相思?”言桢桢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你想说给谁听呢?”
“天上的云,地上的草,只要有心,处处可以甜言蜜语。”白茂开始睁眼说瞎话。
言桢桢的读心次数毕竟有限,还是靠小锦的同族沟通容易一些。于是言桢桢早早罢工摸鱼,拖着下巴近距离欣赏人妖爱恋真人秀。
据小锦说,正好下个月林月成年,望舒决定在她的户口下买一套带游泳池的房子,这样可以把林月的户口迁出来。
林月当然还要去读书,但是她不准备保送了,她决定拾起她的舞蹈梦。这些年,虽然没有专业指导,但是她从来没有放弃过跳舞。
令人头疼的就是沟通,不过望舒可以看懂文字,再辅助学习一下手语应该问题不大。
“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这么积极帮助翻译吗?”下班之前小锦突然问。
“为什么?”言桢桢歪着头思索,“你不会是叛变了我们的摸鱼大队吧。”
“不是。”小锦神秘地摇了摇头。
“那是为什么?”言桢桢还真被勾起了好奇心。
“因为我想看看鲛人流眼泪是不是真的会变成珍珠。”
“……”
“偷偷告诉你一个八卦。”
“不想听。”言桢桢面无表情。
“听嘛听嘛~你肯定会喜欢的。”
“说。”
“其实鲛人的尾巴也是不能随便摸的。”
毕竟,鱼类可是要通过交尾繁殖的。
想到望舒小小年纪就失去了“清白”,言桢桢露出了若有所思的微笑,“原来如此。”
——
望舒离开前,为表感谢,给小锦了一些鲛人鳞片,比起那些珠宝,人鱼鳞片更为珍惜,虽然不能活死人、肉白骨,但研磨成药喝下,可以大伤化小,小伤化了。
把鳞片用玻璃盒小心收好,小锦抱着不知道从哪儿搜罗来的魔仙百宝书坐到了言桢桢对面,上面蔓延着金色的凹凸不平的藤蔓浮雕,中间是个精致粉色的蝴蝶形状。
“你们妖怪也有妖法百宝书?”言桢桢好奇地很,“这里面有什么咒语吗?我也可以学吗?”
“你以为自己在读小说还是在看电视剧吗?还魔仙百宝书,我是不是还应该收你为实习小妖怪。”小锦翻了个白眼,“这是我从某多多上买的平板壳。”
“平板壳?”言桢桢没想到现在的商家竟有如此大的脑洞。
“二十九块九包邮,要我发链接给你嘛?如果你没有某多多的话,我帮你代购也行,收取一毛钱的手续费凑整三十块,很划算,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言桢桢沉默了。
她发现了,小锦如果不在妖管局的话,实在是很适合做销售员的,按她的水平,肯定是能晋升销售经理,营业额飞速破百万。
“什么眼神?看不起我?”小锦扁了扁嘴。
拜托,当搞笑女也是需要天赋的。
小剧场:
小锦:其实我还有个好东西
言桢桢:说说看
小锦:我有一把猫梳子,用了保管猫猫四体通畅,为你神魂颠倒
白茂:你没事儿吧
言桢桢:真的假的,我要了
白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