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来肯定不能一个人来,可是凑齐四个人各自忙碌的四个人又谈何容易。”
“您刚刚也说了他们逢年过节回过来,说明他们并没有把您抛之脑后。”
只是老爷子一个人待着放大了时间的漫长,结合老爷子的精神状态,言桢桢猜测,老爷子病也不是真的病,是称病。姜靓并没有亲自来看过,只是转述了这件事,让言桢桢以为老爷子是疾病缠身了,其实并不是。
言桢桢再接再厉,适时地开口,“您看,最近我陪您一起去看看他们怎么样?”
“算了,算了,我都好多年没下过山了。”老爷子摆摆手。
言桢桢爬上的时候看见半山腰和山脚下有几个超市,供游人购买,想必老爷子的生活用品就在那儿购买的,至于蔬菜瓜果也完全可以自给自足。
“您也说好多年没有下山了,在半空中又怎么能感受到人间的烟火气呢?”
老爷子闻言,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言桢桢笑了,她知道她成功了。
老爷子看起来桀骜不羁,实则内心不过是一个任性的孩子,需要温暖和关注。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过去肯定已经黑灯瞎火了,他们也没个心理准备,不如这样,我们这周六早上一起去,周末这个时间点也容易抽出时间。”
“那行吧。”老爷子故作不在意地随口答应,“你到时候在山脚等我就行,节省时间。”
言桢桢算是明白了,老爷子是被动而内敛的、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人。
明明是因为刚刚听言桢桢说过来要三个小时,不想她那么累,说出口的话却变成了“节省时间”。
“我们留个联系方式方便我到时候联系你?”
“恐怕不行,我没有手机。”
“啊?”言桢桢下意识地出声,“那他们平时怎么和你联系?”
“房子里有座机,但是出了门就用不了了。”
言桢桢不觉得是老爷子没钱买手机,最大的可能就是老爷子觉得没有用。
虽然他觉得没有用并不一定是真的没有用。
“没事,你十点钟在山脚等我就行,我去的肯定比你早。”
说着说着,言桢桢听他讲起来孙子孙女刚出生时候的趣事儿,还陪老爷子喝了下午茶。
走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山晚寒凉,十来米才见着一个路灯。
言桢桢只能一边抱着胳膊瑟瑟发抖,一边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对着山路勉强照明。
照着照着,地下突然出现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影子。
言桢桢背后一凉,猛地一抬头,“白茂?你怎么来了?”
“我刚好在这附近。看有点冷,给你送个外套。”
白茂正好也在附近?哪有这么巧的事?十有八九就是专门过来接她回去的。
言桢桢心里一片明镜,顾着白茂的面子,却并不挑明。
她忽然觉得白茂的个性和姜老爷子是有些共通的地方的,一样的别扭和光做不说。
言桢桢裹上外套后瞬间暖和多了,她把手插进宽大的口袋里。
“怎么到这么晚才下山?”
言桢桢详细叙述了一番两人的交谈,“就是这样,这个心结我觉得并不难解决,听姜老爷子的描述,他的孩子们也并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只要对双方稍加引导,我觉得并不难办。”
“我听姜靓说这个是她的远房亲戚,这活儿相当于是公益活动,来回还要这么久。就算你十点钟才到,六七点也要起床了,比坐班累多了,怎么会想来?”白茂问。
“老土的讲,因为帮助别人使我快乐啊。”
“爱的面前,人人平等,何况——”
快到山脚下了,言桢桢蹦蹦跳跳地跑过去开车门。
“何况什么?”他全神贯注地看着她的背影,眼光里是掩盖不住的的欣赏。
“我是人啊,人总有老的一天。他虽然是妖,但普通的妖也只是比人类衰老的速度慢一些,也并不是永生的。不能因为他老了就让他自生自灭,被时代无情地淘汰。我不希望我老了别人会这样对待我,就是这么简单。”言桢桢眉眼弯弯,笑着转过头来。
说人类贪婪冷漠也好,善良无私也罢。
正是因为有血有肉,才构成了人啊。
小剧场:
小锦:猜猜看看我抽出了什么?
小锦:没错,又是隐藏款!
言桢桢:转发这个小锦,祝你学业有成,身体健康,财运亨通,诸事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