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不适合练剑。”姜筱允承认得很干脆,语气惋惜无比,“真遗憾,我就不能和师姐师妹们一起跟着大师兄习剑了。”
实则内心为自己偷懒找借口而窃喜。
靳无阙怎么会看不出她佯装遗憾时眼里一闪而过的狡黠意?
“不遗憾。”
为此专门露出了对师妹们要一碗水端平的公平公正模样。
“从明日起,我会单独辅导六师妹的箭术。”
苦瓜脸加尔康手:“大……”可不必!
“嗯?”
大佬的脸色有几分不满意。
秒变惊喜加感动的表情,收起四根手指,只竖起一根大拇指:“大……大师兄对师妹真真儿的好!”
“嗯。”恢复了从容淡定的模样,不容拒绝,“明日卯时二刻,比武台上见。”
靳无阙撂下话便脚底生风般地离去了,只留下欲哭无泪的姜咸鱼,还在为明早的早起而痛不欲生。
感动哭了:大佬居然要给她开小灶当私人教练了也。
翌日,盛夏的大清早,天边刚掀开一角透出一抹晨曦的时候,被迫早起的姜筱允睡眼惺忪。
像一只失去了意识的僵尸一般,眯着眼,麻木不仁地走向比武台。
幸亏大佬比她来得更早,身姿与剑姿合二为一,成为清早最靓丽的一道风景线,唤醒了姜筱允睡梦中也要欣赏美的能力。
姜小迷妹仰望起大佬舞剑,那真是向她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人剑合一。
俗称,剑……咳咳,不好意思,跑题了。
这一大清早的,还有点不清醒的时候,有这样一个帅气的小哥哥出现在你面前。
他虽然面若冰霜,但额角却沁着晶莹的细汗,仿佛一座精美无暇的冰雕在太阳下即将融化了一样。
他浑身闪着璀璨的光芒,还满眼都是你似的朝你勾了勾手指,示意你过去。
请问,你真的不会心动吗?真的会无动于衷吗?
是幻觉吗?管他呢!反正姜筱允是控制不住自己了。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那双长了自我意识的腿已经停在了小哥哥的身边。
眼神迷离的她,现在只能看见眼前小哥哥那好看的唇动了动,却听不见他的声音。然后,就见着小哥哥原本和善的眼神一瞬间变得犀利凛冽起来。
冰冷刺骨的声音:“姜筱允。”
下意识的喊出来:“哎,到!”
靳无阙的脸上全是黑线。
打了一个激灵,好了,清醒了。
“醒了,我现在醒了。”姜筱允使劲搓了搓自己的脸,她确信自己是彻彻底底地清醒了,“来吧,我可以了,我真的可以了。”
靳无阙能怎么办,自己的师妹,还不是得自己惯着啊。
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看到那排靶子上的目标点了吗?固定的和移动的,六师妹不妨都试一试。”
答应得倒是很爽快:“好嘞。”
比武台边不知何时多出一排奇形怪状的秸秆靶子,有静止不动的,也有不断移动的。每一个靶子上都标有醒目的小记号,位置各异。
姜筱允心念一动,手里凭空出现那把不焚弓,右手握着一支藤木箭。
神情认真,姿势摆好,架好弓箭,闭上一只眼,找准目标定点和距离,熟练拉弓——
“嗖嗖嗖”的几下,一支接一支离弦的箭欢快地飞出,支支正中靶上的记号,远处的秸秆靶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倒下了。
不到一炷香,就仅剩最后一个移动速度快的靶子了。
最后一个难度系数最大的靶子跟成精了似的,走位鬼魅迷惑。
一会儿突然就在这边原地消失,一会儿又突然在另一边出现,毫无规律可言。
姜姐却保持着举弓的动作纹丝不动,眼神不慌不忙地寻找着那只成精靶的残影。
终于,猛的一拉弓,燃着火焰的最后一支藤木箭射出。
在成精靶消失前射中了记号,等到成精靶再次出现时,它就已经熊熊燃烧着,直至化为灰烬。
而靳·私人教练·言·大佬·阙则露出了意料之中的欣慰模样,俯身在她耳边轻轻道了句:“如我意料之中的一般好。”
当这股气息缠绕于耳际的时候,平素里听上去冰冷的嗓音在此时此刻却染上几分迷人的味道,姜筱允的耳廓立马变成粉红了。
她甚至想立刻喊救命。
她不行了,她真的不行了。
唉,果然是姐姐年纪大了,禁不住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