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急着去看热闹,顾不得将食盒还给厨娘,直接跑去了山门。
他刚从守在门口的师兄们身后钻出来,君潭就发现了他,立刻把他招了过去,低声吩咐道:“君墨,你快去思过崖把颜溟带过来。”
君墨刚从思过崖下来,这会不是很想回去,他抬头好奇地看了眼天上跟师父战作一团的白衣女仙,一边暗自惊叹,一边仰着小脑袋回他师兄:“大师兄,师父让颜溟在思过崖闭门思过,没他老人家的命令,我私下带颜溟出来,他老人家会责罚我的。”
“他若责罚,你就说是我授的意,快去。”君潭急着说道。
君墨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听了君潭的话,转身又朝思过崖跑去,随着他一路颠簸,那食盒里的碗筷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
思过崖乃是玉虚宫犯错的弟子闭门悔过的地方,为了磨练弟子们的心性,沐子瞻在那下了禁制,严禁弟子使用法术。然要上此崖必须得过一条陡长的天梯,所以所有去崖上的弟子都得徒步而行。
等君墨哼哧哼哧地爬完天梯,去崖洞中把颜溟拽出来时,沐子瞻跟清音又战了上百个回合。
整座蓬莱山,轰隆声频起。
颜溟任由君墨拽着他下了天梯,困惑地问:“师兄,出什么事了?你带我出崖是师父的意思吗?”
“是大师兄急着让我带你过去,说与师父大战的女仙是为寻你而来,旁边的师兄们又说你是她的儿子。”君墨同样一头雾水地回道。
听到“儿子”两个字,颜溟清秀的眉毛当即蹙起。
儿子?那人怎会将他认做是儿子?难不成,她将他认作青木了?
颜溟心中一顿揣测,原本清净下来的心又开始浮躁起来。
她怎能将他认作是青木,她当真一点都没认出他来吗?她竟然薄情至此,丝毫不记得他了。
前世被封存的记忆瞬间又涌了上来,颜溟再度想起上一世自己的满腔痴情与她的寡情薄意,不禁越想越气,一张小脸顿时变得阴冷至极。
走在他前头的君墨不知他心中所想,下了天梯,他直接御剑带着颜溟去了山门,远远地就朝站在弟子群最前头的君潭喊着:“大师兄,我把颜溟带过来了。”
话落,顿时数百双眼睛都齐刷刷地看向颜溟,颜溟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不等其他人扑向颜溟,君潭一个箭步走了过来,把颜溟拎到他的身旁,指着天上还在与沐子瞻缠斗的清音,神情严肃地问:“颜溟,你可曾认识天上那位女仙?”
颜溟抬头循着君潭所指的方向望去,终于看清了那白衣女子的脸,果真如他所想,是她。
他微微点了点头,听得颜溟继续问:“颜溟,那女仙一直问师父要你,说你是她的儿子,此事可当真?”
此话一出,顿时,四面八方涌过来更多想听八卦的头颅。
颜溟脸色更暗了,垂在双侧的小手紧紧攥紧,几乎恼羞成怒地咬牙回道:“师兄,莫听那女子胡说,我与她根本不相熟,岂会是她的儿子。何况,颜溟也不是三岁小儿,即使我爹娘已不在世上,可他们的容貌我还清楚记得。我娘亲早在三年前就被骨妖杀了,这事你们都知道的。”
“知道是知道,可我们都没去过你们县,也没见过你的娘亲,谁知你说的是真是假。”旁边一名玉虚宫弟子突然弱弱地说道,其他人皆觉得有理地点点头。
“是啊!颜溟,倘若那女仙与你不相熟,她何故这般大费周章地来我们这寻你,还不惜得罪师父。”旁边另一名弟子觉得奇怪道。
“我怎知。”颜溟气哽道,心中烦躁更甚。
“就是啊!颜溟,兰庭师兄说的没错,咱们都是师兄弟,你就别跟我们撒谎了。那女仙到底是你何人,你说说啊?”
“是啊!颜溟!你快说个清楚,不然让那女仙就这么跟师父打下去,咱们这蓬莱山都要没了。”
“……”
“……”
众弟子你一言我一句地逼问颜溟,一旁的蓝不秀等十五宫宫主们反而有些插不上话。但就算如此,他们一个个都竖着耳朵听着,生怕漏听了什么。
“我……”颜溟被逼得面红耳赤,不知如何回答。